第三十七章 换乘
蛊虫不能令人死而复生,只能令尸体似正常人一般行动自如,却没有正常人的思维。
说穿了,就是一具僵尸。
但有些,爱的痴迷执着,即使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也想留在身边。
朱厌一把夺过英招手中莲花瓷瓶,一双环眼死死瞪着英招。
“你可有......耍花招?”
众所周知,锦衣圣者彼此只会相互拆台,从不会伸手帮忙,甚至想着怎么弄死对方。
英招伸手指向元君:“他,我先带走。借用一月,到期归还。”
一脸义气的英招表示,元君负责去抓花妖白希,帮死去的应龙报仇雪恨。而空出时间的朱厌就可以继续追捕先知白泽,完成圣命。
十二锦衣圣者当中,英招最巧舌如簧,朱厌最刚硬暴躁。
朱厌不相信英招,但接受了这个建议。
“哦,对了......”
欺身凑到朱厌耳边的英招,声音暧昧:“到了晚上,榻上,你可以好好体验下什么叫与往常无异。”
笑呵呵的英招说完去挽苍风的手臂,被苍风嫌弃的挥开。
他便退而求其次,一把扯住元君:“元少宗主,请吧!吾送你去幽会你的花妖小情人儿。”
一脸欣慰的英招,矫揉做作的感叹自己贴心,让一对对儿有情人相见,解脱相思之苦!
慎刑司大门外,英招从地上拾起一片树叶,当成帕子,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对着元君挥动叶片喊道:“元少宗主,一路平安。吾好心提醒你,蛊毒每五日会发作一次,小心莫要被她发现,免得为你肝肠寸断。”
元君翻开自己衣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黑线,默默无言,坐上英招安排的马车。
夏夜晚风,俏皮的掀起马车窗帘。
白希托腮,朝外望去。
巴蜀多山,林密,极目远眺,满眼皆是郁郁葱葱。
景色宜人,空气清新,是个令人流连忘返的好地方。
只是不知,又有哪个白泽好友,倒霉的要被他利用?
不过先知白泽来此,真的只是单纯的会友吗?
白希隐隐觉得,先知白泽逃出皇宫内院这件事儿并不简单。
这几年,女帝为了长生不老,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
身为御用炼丹师的先知白泽,明知即使自己跑到天涯海角,女帝也不会放弃追捕他,却仍旧不顾一切逃跑,是他已经成功帮女帝炼成长生不老之药,还是另有倚仗?
不管
是何原因,白希皆希望先知白泽莫要算计到草木花妖一族头上。
心底隐隐泛起不安,白希希望可以尽快从先知白泽口中打听到花开之法。
车窗外山峰淡绿深青万重,渺渺茫茫,绵延向未知远方。
突然,拉车的马匹发出一声嘶鸣,车厢剧烈震荡一下,停止前进。
白希手臂撞在车厢壁上,她蹙起眉头,透过翻飞的车帘朝外望去。
马车外传来车夫咒骂之声,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声响。
白希掀开车帘,跳下马车。
灰头土脸的车夫,嘴里不知在问候谁的祖宗,手中马鞭儿愤恨的抽在地上,扬起一溜儿尘烟,然后颓废的跌坐在地上,心疼的抚摸着蜷膝跪在地的马匹。
白希上前两步,看到马的右后腿不知被什么东西啃食,露出森白“炮骨”。
巴蜀多毒虫,未想到,竟这般厉害!
站定环视四周,山色空蒙,寂寂寥寥,并非发现任何异常。
白希收回眸光,落在车夫身上。
车夫还在骂娘,恼怒异常,真情实感,不似作假。
出了这样的意外,马匹无法再拉车赶路,白希从怀中摸出银子,多付了一些给倒霉车夫。
车夫感激涕零,说前方不远就有村落,他要去山上采些草药,医治马腿,若白希不着急,她可以等一个时辰,待马匹腿好一些,他们一同上路。
毕竟白希一个女子,独自在外行路不太安全,车夫诚心诚意邀请白希与他同行。
白希看着受伤的马腿,轻轻摇头:“没关系,我一个人行路也没有问题。”
马腿的伤口有些蹊跷,白希觉得此事儿不简单。
这一路上,车夫一直十分热心的与白希聊天,关心白希渴不渴,是否晕车。
若真有人希望她落单,而她再继续与车夫同行,有可能会害好心车夫陷入危险。
车夫还是不放心,说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天黑之前,他们一定能够行到前面的村庄。
说着,还从车后拿出一个马凳,让白希坐下陪着受伤的马,他去林中采药。
盛情难却,白希正欲点头,突然不远处传来古怪动物的吼叫声,吓得车夫一下子抱住他的马。
白希站起身,望向传来古怪声音的远处,眉头微蹙,再次向车夫告辞。
紧紧抱着马的车夫犹犹豫豫,最终没有继续坚持让白希留下。
黄昏将至,白希迎着斜阳,身后传来车夫的喊声。
“姑娘,
你一个人要小心。”
白希朝身后挥了挥手,踏着一地金灿灿的阳光,身影孤独又坚毅。
小满一候苦菜秀,天气闷热潮湿,人身上黏答答的难受得厉害。
白希独自行在宽敞平坦的路上,头上太阳已经挂上柳梢头儿,周围不见村落,恐今夜要在林间露宿。
突然,白希停下脚步,收了驱赶蚊虫的小法术。
一辆牛车,响着悦耳的车铃声缓缓驶进,在白希身前停下。
“姑娘,需要乘车吗?”
赶车的车夫面孔黝黑,他跳下牛车,甩了下手中鞭子,满脸堆笑,热情招呼白希。
普通牛车一般只有一头牛拉车,眼前的牛车却有两头牛在拉车。
且拉的板车十分宽敞,两侧有栏,供人依靠,也起到防护作用。
这种改装用来拉人的牛车白希一路上见到不少,她点头,踩着车夫放在地上的脚凳登上牛车。
牛车上面贴心的铺了软垫,白希坐在最外面。
在她身侧,有块儿白布下面盖着什么东西,形状看上去像是个孩子,一动不动,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
坐在白希对面的年轻男子眉目清隽,身上隐隐透出妖气。
白希朝其望去,那年轻男子正笑吟吟看着她。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