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万寿（二合一）
自己独自一人，还现在不能在虚神界出手。
在荒域动手，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底细，即便到了九天十地，面对那些教主级别的人物时，东方也有着足够的自信隐藏自己。
但虚神界不一样，它镇压着黑暗古殿，甚至还有两位失忆的绝顶仙王看守着。
虽然书中提及的不多，但这不代表就只有鸟爷和精璧大爷两位仙王。
东方防着的，就是隐藏在暗处，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的那些人。
这是谨慎，不是胆小，而柳神在他进入虚神界之前就提醒他不要出手，这也与东方的想法不谋而合。
在荒域降劫之前，真凰宝术他势在必得。
但距离大劫还有一段时间，所以东方这次前来虚神界，只是来探一探情况的，并没有想过第一次进虚神界就把真凰宝术取走。
东方半透明的身影从天空的巨大门户中走出，自己的肉身盘坐在柳神旁，呼吸很是轻微。
“还挺有趣的。”东方轻笑，绕着自己的肉身转了几圈，反复观摩着。
以第三者的视角看自己的身体，这种体验还是挺新奇的。
“没想到我竟然长的如此俊俏，要是被别人偷偷抱走了就不好了！”
看着自己棱角分明，英气逼人的脸颊，东方急匆匆的钻入了自己的身体。
柳神：......
东方刚睁开眼，耳旁便传来了柳神的声音：“感觉如何？”
“很新奇的体验。”东方意犹未尽的看着天空，回想着进入虚神界时的状态。“而且涨了不少见识，虚神界是由八座大阵构成的，那些阵法极为繁琐复杂，八阵连环，极为精巧，布阵之人想必是世间罕有的阵法宗师。”
东方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比殒仙岭之主强上一线，竖起来的那种。”
“能有所收获就好，你既然已经看到了八阵连环，那应该也看到了八阵中心的黑暗古殿吧？”柳神问道
“看到了，但不真切，只能略微感受到黑雾的恐怖气息。”
“看到了就好，你知道八域为什么会被称为牢笼么？”柳神又问。
“不知道。”东方摇头，这件事即便自己知道，也不能承认，不然不好跟柳神解释，毕竟自己一个下界的人，要是知道这件事，才奇了怪了。
就连九天十地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八域被称为牢笼的真正原因。
他们单纯的以为八域是用来关押罪血之人的牢笼。
但实际上，真正的牢笼其实是八域的虚神界，虚神界的黑暗古殿中，关押着极为危险的恐怖生灵。
柳神将虚神界的真正来历告诉东方，与她跟石昊讲的说法截然不同。
这并不矛盾，石昊如今才多大，才什么境界，一个才步入修行的孩子罢了。
柳神要是真的与石昊道清虚神界的缘由，才不合理。
如此大的因果，一个化灵境都没到的孩子，怎能承受的住。
柳神没说出真相，也是为了保护石昊罢了。
甚至就连东方，现在听都有些不够资格。
若非荒域大劫即将到来，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情，像这样闲聊的机会并不多，柳神或许也不会将此事告诉东方。
“你的未来成就注定非凡，如今，你已不必再将目光放在八域，而是要往上看。”
柳神说完这句话后，柳树便散了光芒，重归朴素。
东方低眉，思索着自己还有哪些事情没有准备。
今天，自己在虚神界告诉精璧大爷和鸟爷的故事将会渐渐发酵，会产生巨大的反应，最终形成一道席卷荒域虚神界的巨大风暴。
而石昊，便处于暴风的中心。
“牧神教的事情还得安排一下。”东方沉吟片刻，出了村子，在一处小山坡上找到了出来散心的魔女。
魔女并着腿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
“有事吗？”魔女看见东方，匆忙将自己手上的书收进乾坤袋，微红着脸。
“我要去洪域一趟。”东方开门见山，坐在魔女身旁。
“然后呢？”
“我不知道要离开多久，我不在的这段期间，牧神教就拜托你了。”东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正要伸出手握住魔女的脚踝。
魔女琼鼻微皱，侧过身，将腿往外挪了挪。“又是这样！你每次都是这样！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跑去哪儿，然后留一个牧神教给我，你是教主还是我是教主啊！”
魔女柳眉倒竖，精致的脸颊上透着些许怒意，她看着东方，继续斥道：“帮我揉脚就想让我白干那么多事情！你怎么不去找个要饭的啊！要饭的糊弄起来多容易！”
“逮着一个人狂褥，你当我是什么啊！我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东方被魔女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搞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主要是自己确实有些不当人，逮着魔女一个人用，还不开工钱。
资本家看了都流泪。
“你....要不然我帮你揉揉肩？不然...六道轮回天功、草字剑诀，你要是想要的话，我也能给你。”东方尴尬的说道。
柳神宝术是柳神传授给他的，没经过柳神的同意，东方可不敢随便传给别人，到是六道轮回天功与草字剑诀这两个，是自己抢回来的，自己给魔女，也没什么顾忌。
“谁稀罕你那破天功！”魔女撇过头，嘟囔着嘴。
东方：......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说写什么了。
山坡上微风拂动，树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魔女因为怄气，背对着东方，不想再看他的脸。
只不过她又有点好奇，东方现在在干什么，因为她好像听到了纸的声音。
又过了许久，魔女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快速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又急忙转了回去。
就这一瞬，被东方捕捉到了。
他落笔，将魔女回头的那一瞬记录在了画纸上。
【惊鸿一瞥】
画上，魔女的神态在东方笔下被勾勒的惟妙惟肖，一分薄怒，一分好奇，一分心虚，一分狡黠。
以及九十六分的美，永远的定格在了画纸上。
东方画完后，又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些什么，将它折好，放在了画卷下。
只不过当东方要离开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于是又取出一张纸，将自己画了上去。
画像中的东方，东方身负混沌剑胎，立在高山上，仅仅露出自己的背影，以及撇过头时露出的半张脸。
尽管只是一幅画像，但却弥漫着无穷的剑意，寻常修士根本看都不能看，否则会被剑意立马碾成粉末。
【危险时，启】
东方将这张画像卷好，放在了一旁，悄悄的离开了此处。
当魔女回头时，东方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
她拾起地上的画卷，缓缓铺开，魔女看了一会儿，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露出晶莹的贝齿。
魔女的笑容甚是迷人，天底下再难寻到像她笑的如此好看的人了，她收好了画卷，捡起地上的信条，左右看了看，最终还是没打开，便收进了乾坤袋里。
“早知道就要六道轮回天功了！结果现在只收到一幅画。”
“天底下给我画画的人那么多，想用一幅画就收买我，哼！”
魔女虽是在抱怨，但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她顶着阳光，一蹦一跳的下了山，手里的《豢人经》在太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道别了柳神后，魔女回到灵能对迁桥前，上了宝辇，进入了桥里。
......
荒域极西，群山万壑，兽吼禽鸣不绝于耳，神焰男子动用诸多宝物破开两域间的壁垒跨域而行，东方按照神焰男子的记忆，照着他过来的路，原路返回、
而现在东方要做到，就是趁着壁垒尚未自动修复完全的时间里，走出荒域。
东方催动鲲鹏宝术，在空中急速飞驰着。
“那是鲲鹏？”
沿途中，有小西天的人发现了东方，他们抬着头，惊愕的看着。
“前面就是界壁了，难不成他要离开荒域？”
“快点禀告教内长老，有人疑似拥有鲲鹏宝术！正要离开荒域！”发现东方的小西天弟子们极为兴奋的说道。
只是东方的速度太快了，甚至他们的声音还没传到下一个人的耳朵里，东方就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之中。
对于自己被小西天盯上这件事，东方并不在意，毕竟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在下界已经再难寻找到敌人，所以他才敢如此张扬的使用鲲鹏宝术穿行荒域。
界壁前，神焰男子跨域而行的痕迹尚未磨灭，东方开启九重天开眼法，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依然是阵法。”东方沉吟，阻隔八域的界壁依然有着阵法的气息。
只不过这阵法似乎是因为存在的时间太久了，并不是特别的牢固，这才让一些想要跨域而行的人有机可乘。
而且这阵法太大了，许多细微的问题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放大。
东方研究了一会后，顺着神焰男子过来的路径，离开了荒域。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火国皇都。
国都街道旁的每一家商家的店面上都挂着红绸，每家每户张灯结彩，不时有爆竹声响起。
一间客栈，不对，现在应该叫牧神教临时总部。
自从东方离开后，魔女便开始大肆收购地皮，首当其冲的，便是东方他们住的最久的一间客栈。
魔女换上了黑红色的宫装，正审核着下面人交上来的堂主申请名单。
她的房间里，挂着一副画像。
是东方上次画的那张。
屋外传来的敲门声。
魔女将名单收好，取出小镜，理了理头发。“进来吧。”
“夫人。”胸毛铁匠躬身致礼。“陛下万寿宴的贺礼已经准备好了。”
如今，胸毛铁匠成为了牧神教的第一个堂主，在牧神教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虽然境界不怎么样，但胸毛铁匠的铸器工艺已经称得上是整个火国最强的人，对火国铸器工艺的发展，起到了极为有力的推动。
“嗯。”魔女微微颔首，紧接着从袖口处取出一份名单，递给胸毛铁匠。“如记，你觉得岳一群这个人怎么样?”
胸毛铁匠真名，田如记。
田如记接过名单。“岳一群这人，办事精细，知晓变通，甚懂人心，而且实力也不弱。”
田如记说着，紧接着皱眉又道：“只不过...他先前是皇宫主殿的看门侍卫，不知因何缘故，被陛下革去了职务，我们问他为何被革职，他也说不出个原因.....我怀疑....”
“你怀疑他是陛下安插在我牧神教的眼线？”魔女说道。
“在下不敢。”田如记低眉。
“就他了，你择日拟一份通告，授命岳一群做情报堂的堂主。”魔女轻笑。
既然火皇怀疑岳一群是我牧神教情报堂的人，那便让他当情报堂的堂主。
“另外。”魔女又取出几份名单。“这几个人，都把他们当成潜在的堂主培养。”
那几份名单的人，都是魔女从诸多申请单中，找到的疑似火皇眼线的人选。
“是！”
“将贺礼备好，出发吧。”
今日，是当代火皇的生日，即整个火国的万寿节。
皇宫外停放着数以百计的宝辇，都是从荒域各地前来为火皇贺寿的人。
“石国混天候执礼祝贺！”
“雨族世子雨名智执礼祝贺”
“补天阁.....”
唱名声几乎没有停下来过，可见今日有多少人前来为火皇贺寿。
魔女的宝辇停在皇宫外，只是还没等她下辇，外头就已经聚集了一群倾慕她已久的世家子弟。
“下来了下来了！”
“看我头发乱了没有？”
“妈的！谁吐得口水！弄头发你吐你自己手上啊！吐我头上干嘛？”
此处的喧闹声，很快便吸引到了外来客人的注意。
魔女下辇，一群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远处，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随意找了个路人，丢给他一枚精璧，问道：“那美人是谁？”
“牧神教代掌教。”路人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咱火国第一仙女，不知多少世家弟子派自家的长辈上牧神教求见，只为混个脸熟。”
“为了能结识到仙女，已经有不少世家子弟成为了牧神教的教徒。”
“她叫什么名字？”白衣男子自以为风度翩翩的打开折扇，礼貌的问道。
“不知道。”那人摇头。“好像火皇曾经叫过她柳姑娘，应该是姓柳吧。”
“不过你还是别打她的注意了。”那人提醒道。“她身后可是有着不少的靠山，与火皇关系匪浅，你没看到聚在那儿的都没有皇室成员么？估计是火皇下达过命令。”
“柳....”白衣男子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收起折扇。
“真是个好姓氏。”
“寻花终究还是得问柳。”
田如记将短梯搬来，魔女下了辇，黑红色的宫装与火国城墙辉映，她的长发束起，玉钗步摇闪闪动人，与寻常的气质截然不同。
此时此刻，魔女宛如一位真正的帝后，仪态万千，气场十足！
田如记在身后跟着。
两人进了皇宫。
唱名也恰时响起。
“牧神教代掌教执礼，祝火皇万寿无疆，祝火国风调雨顺，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