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要来我们学校自习吗
从教学楼下来，一行人就分开走了。
卢佳好与萍萍走东门，方菲菲与夏今一，还有身后的帅气的跟屁虫走北门。
北门外，程舟早已等候。
看着笑容满面的两个女孩儿，他的心情也很好，他热情的冲着她们挥手，“嗨喽小姐姐们晚上好啊。”
夏今一睨了他一眼，嫌弃地笑着，“轻浮。”
“怎么就轻浮了？”程舟不服，问了夏今一没得答案又问方菲菲，“方同学你说呢？”
“我认同夏学霸的话。”方菲菲也跟着笑，只是没人注意到她夜色下的笑容似乎多了一丝丝不自然的羞意。
“诶你们俩！”程舟指了指她们，大概是觉得不妥就又收回手指头。
收完手回来又觉得失了面子，梗着脖子故作强硬，“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阮宇也在笑，“人家原本就不愿意搭理你！”
戳心了！
而且程舟觉得他的笑分外挑衅，分外刺眼。
程舟一个爆起，就要丢车去揍一顿某毒嘴，却不想被刚好开车出校门的程兆荣看到，他摇下车窗，“怎么？又要来惹事？”
语气严厉总要带着定点的宠溺，直把不明情况的方菲菲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看着三人异口同声的一句“程校长好”，她又自觉多心。
然后也跟着乖乖地喊了一句，“程校长好。”
“都好都好啊！”程兆荣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叮嘱着道：“夜路不安全，回去的时候都小心些！”
“好的程校长！您回去也注意安全！”夏今一跟阮宇语气尊敬又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亲近。
倒是程舟不愿意搭理人了，扭头看向别处，装作没听见。
程兆荣看了他一眼，扭头对着夏今一与阮宇点头，笑得亲切，“好好好！”
看着宁愿盯着脚尖也不愿看自己一眼的程舟，程兆荣若有似无地叹息了一声，“不许闹事！还有，考得不错，有想要的吗？”
方菲菲脑子里的问号又冒出来了，她觉得程兆荣是在问她，但好像又是在问别人。
直到程舟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自作多情。
“谁稀罕了！”听着程兆荣的话，程舟虽然有些意外程兆荣竟然没怀疑他作弊，但他还是没抬头看人。
毕竟其实他也知道，他那点分数还真不够看，并不值得炫耀或者表扬。
好半天，他别别扭扭地又说了一句，“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回去了。”
“回吧！路上都注意安全！”程兆荣再次强调道。
“我们会的，程校长再见。”
也是这个时候，方菲菲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程舟与程兆荣同一个姓！
所以，是一家人？
难怪不是一中的学生的程舟能随意进出一中！难怪一中老师都有点怵这个校霸！
原来怵的不是武力而是与生俱来的公子哥的底气吗！
想起昨天阮宇偷偷找她谈的事，方菲菲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难怪…
不过，好在有“后台”，不然真是被人欺负到死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因为他们出来得有些晚了，所以路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学生了，介于前几天夏今一白天被人骚扰一事，她执意先把方菲菲送回家。
夏今一的提议，阮宇与程舟自然没有意见，反倒是被送的人就有些别扭，不自在。
但她也拗不过夏今一，只得乖乖被送。
晚上，在夏今一家吃完夜宵后，阮宇与程舟就回自己家了。
只是在给家门上锁的时候，夏今一听到了楼梯外的问话。
“喂…我说你最近怎么都神神秘秘，匆匆忙忙的？甚至很多时候吃个东西都要看一下手机？”
阮宇还没回答，程舟的话又来了，他故作震惊地问：“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恋爱了？
谁？
夏今一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很少跟阮宇发信息联系。
所以，依阮宇频频看手机的状态上看…就算是恋爱了，那对象肯定不是她！
对于这个认知，夏今一很心慌。
手更是是迫切地拉开了房门，探出脑袋，“谁恋爱了？”
连声音里都是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紧张。
她的出现让楼梯口处的两男生都惊讶了一下，然后是阮宇先反应过来，他动作奇快无比地指责程舟，“是他！不是我！”
程舟：“诶阮宇你特么…”
程舟输就输在一生气就只会骂人，而阮宇赢就赢在一出口就一针见血。
“难道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我那是问你！”嘴是正常说话了，但相比较于阮宇，程舟逻辑能力还是稍差了一丢丢。
只见阮宇斜靠着墙根，神态自若地道：“难道不是恋爱了才看谁都像是也谈了恋爱吗？”
夏今一点头，觉得这话没毛病。
于是她眼睛亮晶晶的，满脸期待地看着程舟，“所以，跟谁呀？”
程舟顿觉心梗，开家门，进去，反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夏今一耸了耸肩，连声招呼都不带打地就转身回自己的家。
她靠在门板上，心有些虚地想：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出她是专门为阮宇而出去的。
毕竟，相处那么多时日，她总不能还把程舟与阮宇的声音还分辨不出来。
没人知道，其实在夏今一出来前的那一刻，阮宇是想点头回程舟一句“是的，我恋爱了！是她！”
很可惜，夏今一出来的早了没听到那句动人心扉的答案。
于是乎，楼梯外陷入安静后，她只能一脸颓废的窝在沙发里回忆着阮宇这几天的异样。
吃饭时看手机！走路时也看手机！有时候连上厕所都要带手机进去！
特别是独自发呆的时候，嘴角还会露出比蜜还甜的笑容！
种种迹象来看，夏今一觉得程舟没有怀疑错！
但是她似乎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质问人家！
夏今一很是烦躁的揉了一把头发，心想：去tmd的没立场！人都要被妖精拐走了！还谈神tmd立场！
在夏今一鼓足勇气，点开对话框，正要打字问阮宇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情况时，对话框里突然跳出来了一条信息。
【没有恋爱！也没有跟别的女孩发过信息！】只是偷偷找过方菲菲…
夏今一笑了，笑得一点也不矜持。
但她的手就很高冷了，啪啪两下，就回了两个字，【收到】
楼下的阮宇盯着手机屏幕看了看，扬唇笑着进了卫生间。
他这算是汇报，而那边…
算是认可了吧？
而程舟呢，为了好好学生，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出去鬼混了。
但是今晚他真想出去喝一顿，喝个醉生梦死。
不为别的，只为夏今一那急急出现，又假装什么都不懂的重问。
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这心还是难受得要死。
他想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了。
但，哪怕再想出去，想到对门，想到楼下，她们已经那么优秀尚且还在努力向上，他又凭什么自甘堕落？
程舟咬了咬牙，家里没酒，他就喝水，一直喝，喝到吐，吐光前不久刚吃下的炒面…
在他趴在卫生间里痛不欲生时，放在校服口袋里的手机蓦地震动了一下，他半眯着眼睛掏出手机。
解锁，点开vx。
【明天你会来我们学校吗？来的话给你留个位置哦。】
【因为我跟你都是正面榜样，我担心明天会有很多学生来我们班…】
【睡了吗？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程舟抹了一把脸，努力辨认了一下对方信息，头像是陌生的一朵『太阳花』头像，而网名是『努力飞』，她认得字，并却不能把人给带入进去。
至于发来的信息，程舟更是一度以为对方是误发。
毕竟，他可不是什么正面形象的人物，他只是个人人避之的坏学生，小混混…
程舟本打算不理，但看到后面那条小心翼翼中又带着试探性的问题，程舟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软了一下。
不是因为对方，而是因为自己…
他在那人面前何尝不是小心翼翼呢？
所以，他只是同理心作祟。
他不再纠结对方是谁，但他懒得打字，就发语音，“没睡呢。”
而手机那边的方菲菲，天知道她吃了什么豹子胆才敢给程舟发信息啊，明明还是很怕他的…
可是，一想到未来一段时间阮宇跟夏今一大概只在学校“开班”，她就想让程舟也来。
虽可能不会有一对一教学那样有成效了，但聊胜于无不是吗？
而且…
虽然不敢承认，但她确实是有点私心的。
但看着空空旷旷的，只有自己连发的三条消息的手机屏幕，之前那不知从哪里借来的火热的心一点点的在冷却。
想什么呢？
程舟是谁啊？
目中无人极了，哪怕有过之前的搭救，但方菲菲却是深知，要不是有夏今一夹在心间，他可能都不会记得自己。
消失石沉大海，在方菲菲失落得想放下手机睡觉时，一条语音信息如游龙一般跃出了海平面。
方菲菲迫不及待的想去戳，想听听他说了些什么，但临近触碰到那个红点点时，她怂了。
他会不会骂她神经病啊？大半夜扰民…
毕竟只有那么一秒的时间，除了骂人，方菲菲有限的脑容量没想到别的了。
可是，早已他答应了要去呢？
明明只是设想，方菲菲的指尖就已经激动得不可自控了。
等到方菲菲反应过来时，正是那道虚弱又无力的声音灌进脑海。
这…
方菲菲有些傻眼。
从她家小区楼下离开的时候，人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却一副气若游丝，随时升天的样子？
方菲菲不敢再耽搁，连忙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去。
而程舟那边，他等了一会没见人再回复自己，几乎就已经断定了对方是发错。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开始怀疑对方可能是发错的时候，他心态还挺好。
但现在他却满脑子的都是：我靠，原本就我没人惦记啊！
注孤生也不过如此呢。
他双手撑在地面一撑，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给马桶冲水。
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打开花洒，因为没开热水，冰冷的水花浇下来的那瞬间，程舟身体瑟瑟发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原来这叫透心凉啊！
这时，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动感音乐，程舟却没再有心思再去看了。
反正能这时候找他的，不是狐朋狗友就是误发信息的…
没人真正在意他的！
在程舟自暴自弃的想着时，铃声断了，程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就算找他也是个没耐心的。
然而，在他这么想着时，铃声再次响起，这次程舟眼神动摇了。
他扭头看了眼屏幕，是那朵耀眼的太阳花，“啧，这发错信息的…难道现在还没发现？有够傻的。”
程舟都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脸上竟有多愉悦，他划开听筒，“喂？你…”
然，还没等他说什么，那边的女声便咋呼了起来，“程舟程舟你还好吗？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呀？还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刚刚听你说话挺难受的样子…”
噼里啪啦地跟倒豆子似的，凌乱又急切，程舟甚至要怀疑对方是神经搭错线。
不过，水虽冷，也足够他醒神了。
他不但听出了对方的声音，还想起了上次在夏今一家有加过这个姑娘的vx。
想到这里…
程舟心里虽然歉疚，但却也真真实实地开心着。
原来他没有被世人抛弃，虽然惦记着自己的可能是个傻子，但聊胜于无嘛！
程舟抹了一把脸，关掉花洒，“你先别急，我没事…”
“哦也不算没事，毕竟两次正要睡着就被人轰炸，心情有些不太好呢。”
“……啊？”电话那头的方菲菲是真傻了。
她设想过很多种程舟不舒服的样子，唯独没想过因为自己扰了好梦而不舒服。
“那那那…抱歉哈！”方菲菲又开始害怕了。
她连着两次打扰人好梦，会不会被揍啊？
毕竟这个校霸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来着…
完了完了，要被揍了！
这时，手机里开始响起一一阵窸窸窣窣的类似于穿衣服的声音。
方菲菲怂得躲进了被窝里：不会连夜赶过来揍我吧！
“噗嗤”一声闷笑从手机里响起，方菲菲整个人都不好了。
听说校霸揍人前多少都会笑轻蔑地冷笑一下的…
然方菲菲还没脑补完，程舟愉悦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方菲菲同学，你打不打算出书啊？”
方菲菲：“……啊？”
这什么跟什么？
方菲菲觉得此时的脑子装的全是浆糊，黏黏糊糊，转不动。糊糊涂涂一个字也听不懂。
程舟心情却是越发的好，“我说你真要写小说的话，我当你第一个读者哦。”
方菲菲：“………”
救命！
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直到那边的程舟终于笑勾了，好心情地安慰人，“放心，我不会揍你，毕竟你的小命怎么说也是我救回来的。而且还救了两次…”
“……”方菲菲默默地挂上了电话，躲在被窝里装死！
太特么丢人了！
背后腹诽人就算了，还被当事人全给听了去！
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啊啊啊！
方菲菲在抓狂，程舟在发信息：【麻烦方同学帮我占个座呗！】
方菲菲把手机塞进了枕头下，假装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