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文才尾随
石头镇在原主的记忆中，是一个模糊的地名。
自常喜穿越到这里，连续到访两次，她一路上都在观察这座古朴的城镇，用一个词总结，就是古色古香。
四周建筑比电视剧里的破败老旧一些，酒家挂在门口揽客的旗子，也沉淀着年代气息。
南街的挑夫走卒很少，商铺坊司林立，看起来是富人住的地方。
街上行人多穿着细棉布做的衣裳，妇人发髻上没有缠着布巾，而是像样的朱钗首饰。
常喜是小女娃，身上穿的是新衣裳。她只需梳着包包头，洗干净小脸小手，没有多精致的打扮就会很好看。
倒是她娘文芙蓉，浑身上下没有一件体面的首饰，走在南街显得格格不入，叫人一看就晓得不是镇上人。
总有那么几个碎嘴婆娘，眼神朝她们女子这边乱瞟，指指点点。
“瞧，她女儿生得白白净净真好看，是不是来卖女儿的呀？”
“知县夫人想买丫鬟陪小姐玩的事儿，都已经传到镇子以外的乡村去了？”
这些议论的话传入文芙蓉的耳朵里，她的脸色顿时一黑。
知县的小女儿，生下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稍微养大了才发现是个傻子。
傻小姐情绪不正常，动不动就打人，连爹娘也打。
知县夫人心疼，舍不得把她送去别庄养。坚持留在身边，找多多的丫鬟伺候她，陪她玩。
这些是她在满香楼做工，听其他工人说的。
文芙蓉才不会把宝贝女儿，卖去虎狼窝任由傻小姐打骂。
文芙蓉原本是握紧女儿手，现在直接改成搂着肩，顺带捂住她一边耳朵。
“喜宝，你不要听她们胡说。”
“娘，我什么也没听见。”常喜小手贴在娘的手背上，她眼眸稍加安抚，又继续向前。
她们加快脚步走进济世堂，才算松了一口气。
常喜一回生二回熟，直奔着大堂的抓药柜台去，照例是一群药童小哥哥在忙碌。
蒋南星眉眼未抬，认真的在看手里一张《益胃汤》药方。
“沙参三钱、麦门冬五钱、冰糖一钱、细生地五钱、炒香玉竹一钱五分！”
一边报药名和重量，一边就有其他药童，灵活的爬高下低，用最快的时间，从两面整墙高的柜子小抽屉里，精准找到药材并称好重量。
先用一张纸接住，再细细分摊成小包装，一眨眼的功夫，一名病患的几副药就抓好了。
蒋南星稍微抬眸，例行公事的说：“下一位，把你的药方给我！”
“小哥哥你好！我又来了！”
因为排队等抓药的人实在太多了，病患们焦急的心情她能理解。
常喜来此站了一会儿，瞅准蒋南星刚停下，她才掐时机说话。
脆生生的女童声响起，蒋南星觉得耳熟，抬眸一下就认出了常喜。
“是你！”显而易见，蒋南星波澜无惊的清隽俊容上，此刻泛着柔和的光彩。
像是二月的迎春花，应声绽放。
蒋南星示意其他师弟继续忙碌，他退出柜台交谈，先看了看常喜身边静立的妇人。
“这位是你的娘亲？”
“小哥哥真聪明！”常喜嘴甜的夸一夸。
感受到文芙蓉的打量，蒋南星害羞的垂下眼眸，拱手作揖问好。
文芙蓉一向喜欢小孩，最喜欢懂礼貌的孩子，她对蒋南星的第一印象极好。
“听我男人说，你是蒋大夫的孙子？”
蒋南星只是微笑点头，他垂眸开始检查背篓里面的药材，看得格外专注认真。
常喜是胸有成竹，旁边的文芙蓉却紧闭呼吸。
心情忐忑的她犹豫说：“我家喜宝自己捣鼓，若药材不合适，钱给多给少你可以直接提。”
她是听说因为药材被炮制过，他家才一下子得了十两，她不确定女儿能不能每次都炮制对。
如此谨慎，到底是不想这位年轻的少年为难，不想女儿被打击。
“婶婶药材没有问题，不过药材价格不能给上次那么高，我家采购的药材已经到了。”
说完看向常喜：“这次因为只有单独一种药材，量也比较小，我给你2两银子行不行？”
挖药材来卖，本就是权宜之计，她家发现了黑石，给多给少常喜无所谓了，从善如流的点头。
等人货两清之后，蒋南星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叫喜宝对吗？”
常喜捂嘴偷偷乐：“不对！”
文芙蓉看实打实的2两银子，稳稳落在手心里，心情好得不得了，一下就把进济世堂之前的糟心事给忘了。
此刻她好脾气的说：“我女儿叫常喜，喜欢的喜。”
“常喜？”蒋南星的笑容也愈发灿烂。
“好名字，只听名字就叫人心生欢喜。”
“下次再卖药材，记得来找我！”
“恩恩！”常喜和文芙蓉高高兴兴的离开。
蒋南星目送她们的身影消失，余光一瞥，正好对上爷爷好奇打量的目光。
蒋南星上扬的嘴角僵了一下，赶忙咳咳两声装作无事发生的返回柜台继续抓药。
众人不知，这一幕全数落入，尾随而来的常文才眼中。
“好呀！竟然背着我们，来医馆闷声发财？
他们家咋知道什么是药材？”
常文才不解的挠挠头，他想缘由的功夫，常喜母女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人海中。
常文才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人跟丢了。
常喜母女并没有走远，她们就近去了一家朱记首饰铺，文芙蓉被拽进去的时候，人还有点局促。
“娘，你快看，翠玉的石头，喜欢吗？”
常喜指着一对水滴状翡翠耳坠，没有多余的装饰，翡翠的水色也一般，但就是简朴的首饰，最能承托文芙蓉的天然美。
“小二哥，可以拿出去给我娘试戴吗？”
在南街做生意的掌柜和店小二，光从来客的言行举止，就能判断此人有没有钱。
见大人局促，小孩兴致勃勃，他就觉得这单谈不成。
小孩身上分文没有，就算试戴了也不会买。
他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本店的首饰不方便试。”
“小姑娘你不知道，这翡翠沾上手汗，会影响成色的。”
常喜明眸一眯，什么乱七八糟，分明是瞧不起他们，觉得他们没钱买呗？
“哦~那行！”
“你说耳坠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