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谈判
彼得护送哈利、罗恩和赫敏回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之后他走出场地，幻影移形来到了三把扫帚酒吧。
酒吧里人并不多，星期五下午人们还没有下班，彼得在角落里找了一个座位，点了一瓶黄油啤酒，慢悠悠地喝着。
下午四点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走进了酒吧，她戴着一副镶嵌着珠宝的眼镜，粗肥的手指抓着鳄鱼皮手袋，指甲有两寸来长，涂着厚厚的红色指甲油。
丽塔·斯基特。
她果然按时赴约了，彼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为看到丽塔·斯基特难看的瓢虫眼镜而欣慰。
丽塔看到了彼得，粘着假睫毛的眼睛难以察觉地翻了几下，彼得假装没看到她的白眼，现在他需要她。
“斯基特女士。”彼得站起来与她握手，手背被她的红指甲戳出一个白道，“最近过得好吗？”
丽塔嫌恶地看了看三把扫帚酒吧的座椅，勉强屈尊坐下，她的红嘴唇苦涩地撇了撇。
“佩迪路教授，不用这么假惺惺地关心我。”
彼得的嘴角向上勾起，“你不会还在为错过三强争霸赛第一场比赛的独家报导烦恼吧？”他假模假式地摇摇头，“球星维克多尔·克鲁姆……四位勇士……魔法部长……火龙……啧啧啧啧。”
丽塔看起来已经在强忍怒火，“你在整个霍格沃茨施了甲虫驱逐咒，我真是谢谢你了。”
“那是当然，我最了解咱们阿尼玛格斯，这点小咒语不算什么，”他讥讽地说道，“而且你为什么不大大方方走正门进来呢，难道是不想？”
“你知道那个阿不思·邓布利多禁止我进入学校。”丽塔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彼得舒适地往椅子后面靠去，“你叫他什么来着？让我想想……‘一个思想僵化的老疯子’？他最喜欢你那篇文章，就像我喜欢《彼得·佩迪路：传说之下的罪恶与谎言》一样……”
“少兜圈子了，佩迪路，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当然不是，”彼得坐直了身子，“我需要你为我效劳，而且你不会拒绝我，因为我会给你提供你所需要的第一手素材。”
丽塔的眼睛不自觉地亮了起来，她从鳄鱼皮手袋里取出了绿色的速记羽毛笔和一小沓羊皮纸。
“开始说吧，佩迪路教授，你要讲讲你波澜壮阔的食死徒生涯吗？还是要讲讲霍格沃茨内部发生的黑魔法袭击事件？”
“第一个话题就免了，但这件事和第二个话题的确有些关系。”彼得微笑着说道。
丽塔的自动速记羽毛笔飞速运转起来：
“在一家破败的酒馆里，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彼得·佩迪路教授特地邀请笔者一同进餐，他要向笔者和盘托出那场黑魔法袭击事件中的全部细节。”
“这位战争英雄坦言，他已经害怕得三天未曾合眼，讲起那天的情景，他其貌不扬的面孔惊骇地扭曲起来，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涣散无神的棕色眼睛里汩汩涌出……”
彼得意味深长地看着丽塔·斯基特羽毛笔下的字。
“哦，没关系，不用管它，你可以开始讲了，被袭击时你是什么感觉？你害怕或是兴奋吗？西弗勒斯·斯内普受重伤时你是什么心情？你晕血吗？你有没有流泪？”
“我只能先告诉你两个字——闭嘴。”彼得提高了音量，“闭嘴，然后听我说，如果你不希望三强杯第二个项目时场地上布满更多的甲虫驱逐咒的话。”
丽塔果然乖乖闭嘴了，让她拿不到新闻素材是对她最大的折磨。
“最近，魔法教育委员会接管了学校安保事宜，我需要你记录他们的工作情况，如果我没搞错的话，魔法部负面新闻是你的最爱之一。”
丽塔僵硬地看着彼得的笑脸，似乎在思考这个素材值不值得她大动干戈，“……魔法部负面新闻……题材还可以，但听起来爆点不够。”
“你放心，下周一，我会组织一场黑魔法防御学公开课，让魔法教育委员会的各位成员充分表演，我不需要你弄虚作假、夸大事实，你只要如实记录他们的工作状态就可以了。”
她失望地收起羽毛笔和羊皮纸，“我个人更倾向于以黑魔法袭击事件为切入点，抨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管理制度——”
“谢谢，不必了。”彼得冷淡地说，“我需要的东西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怎么办你自己清楚，第二场比赛时你能顺利飞进霍格沃茨还是一头撞在一堵空气墙上，全看你的选择。”
说完话，彼得起身离去，留下丽塔·斯基特一个人愤恨地来回动着下颌。
当他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餐时间。
来到礼堂，彼得一眼就看到斯内普在教室席上吃晚饭。
他惨白的肤色确实有点像吸血鬼，但他看起来和正常人一样享受人类的饮食，并不需要人类血液的滋养，三强争霸赛那天，他站在午后的阳光下也并没有灰飞烟灭……
彼得朝他走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问道：“西弗勒斯，你知道马尔福先生是怎么回事吗？”
斯内普缓慢地抬起头，面无表情，“不知道。但也许他对狼人病的传染方式有某种可笑的误解，看来他三年级时的黑魔法防御课全部还给老师了。”
“他怕你咬上一口？”
斯内普抬了抬眉毛。
一旁的邓布利多和麦格都用慈父慈母一般的眼神注视着这两个曾经的学生，看到这对不共戴天的冤家对头竟然能在晚餐时聊上几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欣慰。
“第二节黑魔法防御学公开课在下周一，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和魔法教育委员会将作为……嘉宾参加，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一声。”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斯内普轻蔑地眯起了眼睛。
彼得耸了耸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拉过一小盘精致的豆沙甜点，吃了起来。
他觉得斯内普的推测好像确实有些道理，至少勉强能说得通，卢修斯可能把尖叫棚屋事件告诉了德拉科，而且看着斯内普脸上的伤疤，他们多少也能猜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