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古老的传统
陆陆续续地，又有几个学生走到了牌子下面，他们都递给乔治两个铜纳特，由乔治当裁判进行决斗，难怪乔治穿得像海格一样臃肿，他一定在室外呆了好几个小时了。
“虽然只是一点点钱，但不挣白不挣嘛！”乔治笑嘻嘻地解释道，“这些牌子也是我们做的，上午时弗雷德和我一起守在这里，下午只有我一个人了——因为弗雷德的鼻子挨了一下，不是魔法，是拳头。”
说着乔治指了指牌子下面的小字：“斯莱特林滚出去。”
彼得觉得有点好笑，“难道斯莱特林学生也会来吗？”
“当然啦，佩迪路教授，您的俱乐部是这段时间最受关注的话题，他们会乖乖看着我们其他三个学院变得越来越强、拿到学院加分吗？”乔治大声说道，此时又有几对学生过来，乔治便继续忙活了。
彼得走到那些数字重复的牌子旁边，这些牌子的数字都是绿色的，每个牌子相差五十分，大概是被拒绝的斯莱特林们在乔治的牌子旁边放下了自己的牌子。
正巧几个斯莱特林学生走了过来，领头的是布雷斯·扎比尼，他个头很高，有高耸的颊骨，深色皮肤，和一双冷漠的棕色眼睛，他仪态端庄，和其他人保持着距离，显得有些傲慢。
彼得知道扎比尼的背景，他无疑来自一个极为富裕的纯血统家族，优越的家境和出众的外表使他目中无人，他的母亲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巫，前后迷倒过七个男人，每一个都给她留下丰厚的遗产。
在彼得的黑魔法防御课上，扎比尼并不像马库斯·弗林特那样不肯合作，他每节课都能交出完美的作业，他的魔法刻印水平也名列前茅，O.W.L.考试水平在这学年开始前就达到了“O”，但对于彼得，他始终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态度。
眼下，扎比尼已经看到了彼得，但他丝毫没有向自己的教授打招呼的意思，不过彼得其实也并不在意，只见扎比尼径直走向写着“二百四十”的牌子，高傲地站在那里。
“布雷斯，我能和你比一场吗？”和他同行的一个七年级斯莱特林学生谦卑地问道，“我得了一百九十分了。”
“请你先留着你的分数吧，和我比你必然是要失分的，”扎比尼声音低沉地说道，“你的分数不上不下，再扣掉分数，我担心斯莱特林学院晋级的人太少。”
扎比尼的同伴们纷纷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各自按照不同的分数和实力进行分组。
在斯莱特林学院内部，他们一直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研究得到最高分数的办法，比如他们会让铁定无法晋级的人和分数不上不下的人决斗，以便最大化地利用每天三次的积分机会，从而保证学院的整体利益。
不久，一个身材瘦小、肤色苍白的黑发男孩迈过积雪，朝这片决斗场走来。
他是一个三年级斯莱特林学生，名字叫作克里斯丁·埃文，他是三年级成绩最好的学生，也是目前在校的斯莱特林学生中唯一一个麻瓜出身巫师。
彼得和克里斯丁·埃文的交集并不多，这孩子做事有条不紊，却有些沉默寡言，彼得不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也不知道一个麻瓜出身巫师会在斯莱特林学院渡过怎样的学生生涯。
彼得看着克里斯丁·埃文走过分数牌，径直走向了扎比尼站着的地方，扎比尼冷冷地看着他，从怀里抽出了魔杖，埃文也从口袋里不紧不慢地抽出自己的魔杖，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扎比尼轻轻说道，“我们将按照最古老的巫师决斗礼仪进行决斗，如果你害怕了，你现在离开还不算迟。”
埃文朝彼得的方向看了一眼，“佩迪路教授在那里，我觉得这不合适，我们可以换一个更隐秘、更有仪式感的场合……”
彼得觉得两人的对话开始不对劲了，“最古老的巫师决斗礼仪”意味着中世纪的野蛮残酷，意味着至死方休，于是他朝两人走过去，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即使是佩迪路教授也不能干扰我们的决斗，巫师决斗受到魔法的保护。”扎比尼不屑一顾地说道。
“同学们，你们应该进行安全、文明的决斗，这是我一贯的原则。”彼得说道。
克里斯丁·埃文向彼得恭敬地鞠了一躬，“对不起，佩迪路教授，我知道我违反校规了，但是——”他把手心上的一道伤痕展示给彼得，“我们已经约定，失败者和放弃者将失去一切荣耀，破坏决斗者亦是如此。”
彼得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种古老血腥的巫师决斗方式，约定了决斗的两名巫师只要用银刀割破手心，再互相握手，两人之间便产生了一种牢不可破的魔法联结，除非性命攸关，任何人不得干预一场巫师决斗。
在法律上，这种巫师决斗完全是合法的，决斗双方在决斗中可以使用不可饶恕咒以外的任何咒语，甚至可以杀死对方，杀人者也无需承担任何后果，但这种决斗受到了强烈谴责，《国际禁止决斗法》正在经历三读程序，看来扎比尼和埃文正是要抢在法律出台前进行决斗。
听到他们的对话，周围的学生纷纷聚过来，他们大多是围观看热闹的心态，并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扎比尼和埃文面对面站着，扎比尼比他的对手高出一肩。
克里斯丁·埃文竖起魔杖，对彼得微微欠身，坚定地说道，“请佩迪路教授做我们最公正的裁判和见证人，如果我输掉这场决斗，我便从霍格沃茨退学，回到我生长的麻瓜孤儿院去。”
彼得沉默地点了点头，他确实没有办法阻止一场经过血誓的巫师决斗，但他至少可以避免伤亡。
另一边扎比尼也竖起魔杖，“如果我输掉这场决斗，扎比尼家族便失去全部家族荣耀，自愿从纯血二十八家族之中永久除名。”
听到两人的誓言，原本有说有笑、只是看热闹的围观学生们瞬间安静下来，他们用不可置信的眼神互相使着眼色，连乔治都严肃地摘掉了兜帽，这场决斗中双方投入的赌注未免太过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