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年往事
送走了德拉科，彼得把门关上，挥挥魔杖，把蛇蛇连同它的澡盆一起放回窗台上。
“怎么样，蛇蛇？我想你也从刚才的‘电影’里学到了很多。”彼得一边拿起一份《今日变形术》，一边控制着词典说道。
“恕难苟同……我的主人……”它嘶嘶说道。
彼得从《今日变形术》上抬起头，扭过身看向窗台，蛇蛇的黄眼睛庄严地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幕。
它发出一种缓慢、喑哑的嘶嘶声，“千年过去……城堡依然熟悉……我曾经是一条小蛇……生活在……地下教室……萨拉查·斯莱特林那时还很年轻……”
“看来我勾起了你的悲伤回忆。”彼得严肃地说道。
“不……是这雨……”
彼得没有说话，他又拿起了《今日变形术》，翻到了一篇名为《论自我人体变形的危险性》的论文。
“后世的巫师……盲目自大……误以为麻瓜弱小……”它说，“萨拉查清除麻瓜……恰恰是因为他们的强大……铁甲……弓箭……长矛……火堆……无穷无尽的子嗣……麻瓜有得是办法对付巫师……”
“从巫师聚居的戈德里克山谷……到人烟寥寥的北海孤岛……巫师们受尽迫害……直到四位伟大的创始人——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建立了霍格沃茨……这里被称为‘最安全的地方’……为巫师们提供庇护……”
“那时我刚刚从蛋里破壳……一切都是新鲜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彼时年轻英俊……同样英俊的是他最好的朋友……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我看着他们挑选学生……扩建城堡……也看着他们互相争执……直到决斗……相比人类，我的生命漫长得多……我说不清中间过了多少年……但萨拉查已经须发皆白……”
“在一个雨后清晨……我最后一次见到萨拉查……他将我放进了一个幽深的洞穴……他说道……‘我要你听命于我的血脉，清除那些魔力的小偷’……他说我会长得很庞大……庞大到足够消灭所有麻瓜……”
“可是时代变了，我的蛇蛇。”彼得说着，翻过一页，那篇论文提到，一个化名为“小傻蛋·痴心狂”的弱小男巫为了与巨人决斗，把自己变成了一头巨龙，结果招致了灾难性的后果。
“是的……我的主人……时代变了……”它嘶嘶地说道，“我长大了……可是麻瓜们比我长得还快……我完成不了萨拉查的嘱托了……”
“你从一开始就不必完成那种东西。”彼得说。
“我在洞穴中沉眠了一千年……在浑浑噩噩中吃些老鼠充饥……为数不多的几次……萨拉查的血脉唤醒了我……但没有人给过我自由……”
“他们不知道你也有智慧和情感，无论萨拉查·斯莱特林保护巫师的初心有多么高尚，后世的斯莱特林学院都成了傲慢的温床。”
“他们……是错的……麻瓜并不弱小……麻瓜仅仅是卑鄙……必须清除麻瓜……”
彼得已经读完了那篇论文，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就是痴心狂先生的螳臂当车，他站起来走到窗台边。
“有《国际巫师保密法》以来，麻瓜已经难以实质性地伤害巫师了，到了这个后世，真正在伤害巫师社会的反而是那些纯血主义者，他们热衷于挑衅麻瓜，其中最狂热的就是汤姆·里德尔。”
“我隐约记得这个孩子……”蛇怪说道，“几个世纪以前……他短暂地释放过我……那时我已经被困得没有多少思维了……”
“实际上，并没有几个世纪，你活得太长了，以至于失去了时间概念，那不过是五十年前的事，汤姆·里德尔直到现在还活着，据他说，他要继承斯莱特林的意志，清除麻瓜，可是他究竟干了什么呢？”
蛇怪从澡盆里扭过头，一对黄眼睛盯着彼得，彼得创造了一个魔法空间，用魔杖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从中抽出一缕银丝。
一段段模模糊糊的画面开始浮现，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
场景飞速跳跃，男女老幼十余个巫师倒在伏地魔或食死徒的杖下，其中有主动加入战斗的傲罗，有奋起反抗的平民，也有手无寸铁的受害者。
突然，景象清晰起来，只见一道绿光闪过，一个穿黑袍子的女人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在她身边，一个头戴兜帽的男人跪倒在地、掀掉骷髅面具，面具下露出了彼得自己的面孔……
彼得急忙终止了回忆术，他本来没想把自己最隐秘的记忆暴露出来，丽塔·斯基特的《传奇之下的罪恶与谎言》也不能完全算是信口胡诌。
“看见了吗？”彼得强作镇定地说道，词典将他的话忠实地翻译成蛇语，“‘挑战麻瓜’只是里德尔的借口，他所做的实际上是让巫师们白白流淌魔力之血……布莱克、莱斯特兰奇、隆巴顿……无数古老的纯血统家族被里德尔拖进了深渊……”
蛇蛇低下扁平的蛇头，从澡盆里爬出来，把头伸进愈发密集的雨幕。
“斯莱特林……失败了……”它感慨道。
“假如斯莱特林还活着，他一定会改变清除麻瓜的旧想法，而且斯莱特林也没有失败，他从没想过统治麻瓜，他所做的一切，寻求的只不过是巫师们安定、和平的生活罢了。”
他其实并不确定萨拉查·斯莱特林会怎么做，但他必须这样说才能说服忠心耿耿的蛇怪。
场地上，一小群满身泥巴的学生冒雨从黑湖边跑回城堡，一只雪白的猫头鹰优雅地从场地上空飞过。
“看吧，窗外就是安宁与和平，所以你的旧使命已经结束了。”彼得轻轻地说道。
就在此时，克利切啪的一声出现了。
“尊贵的佩迪路先生！这是波特少爷的便条，您让克利切找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差一点就抓住了，请您再给克利切一点时间！”
说完话，他迅速鞠了一躬，消失了。
彼得拆开哈利送来的便条，仔细阅读完毕，他的脸上露出了恍然大悟般的笑容。
“八楼走廊，巨怪棒打傻巴那巴的挂毯……这下我恐怕解开了两个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