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黄药师的选择
桃花岛，听雨亭外的小花园一片狼藉。
曾经的花团锦簇，一去不复返。
两道身影从地面打到半空，又自半空中一触及分，分立于已经成为废墟的听雨亭两旁。
“爹爹……”
“药师……”
黄药师唇角带着一抹血渍，闻听冯衡母子的叫喊声自侧面传来，面色剧变。
他身形猛然弹射而起，朝着侧冲的欧阳锋阻拦而去。
“森儿，带你娘去找周伯通!噗……”
为了彻底拦下欧阳锋，黄药师不顾伤势，选择硬接欧阳锋一掌，顿时血液如潮水般从喉间喷涌而出。
可他顾不上进一步加重的伤势，掌间的攻伐愈发犀利，搏命的死死挡住全力施为的欧阳锋。
“药师！”
“速走！森儿！”
十来岁的黄森虎头虎脑，一双钟灵毓秀的双眸哀伤之色一闪而过，他迅速揽住冯蘅的纤腰飞跃而起，跳进花园外的桃树林中。
“欧阳锋，祸不及妻儿，你罔为五绝之一！”
“呵呵……哈哈……祸不及妻儿？那你女儿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黄药师心头剧震，儿子？
“难道欧阳克……”
“没错，克儿就是我的儿子，可他被你女儿一剑穿心！”欧阳锋状若癫狂，往地上一趴，咕呱呱呱顿时响彻小花园。
黄药师面色沉重，没有去在意欧阳锋运转蛤蟆功，他继续质问道，“我女儿呢？”
“受了我三掌，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欧阳锋腹内传来一阵怒吼，整个人如利箭般朝黄药师撞去。
黄药师眸中泛起道道血丝，浑身筋骨噼里啪啦炸响，整个人似是都拔高了一大截。
他散掌握拳，裂腿弓腰，马步横跨，稳如泰山般右拳如光似电轰击而出。
“轰隆隆……”
黄药师承受不住袭来的滔天巨力，倒飞而走，双腿在地面上拖出两道半米深的长沟。
“噗……”
“噗……”
一前一后两道吐血声随之响起。
欧阳锋抹掉嘴角的血渍，面色难看。
偷袭一掌重创黄药师，之后一掌一拳都逼着黄药师硬接下，按理说黄药师已经是强弩之末。
可他持之以纵横天下的蛤蟆功，面对黄药师刚才袭来的一拳，却差点没挡住。
这代表什么？
黄药师已踏上了先天后期之路！
难道那人所说的是真的？
“交出先天后期之路的功法，我可以放过你的妻儿！”
“呵呵……”
欧阳锋什么性子，黄药师再清楚不过。
他没人性的！
“罢了！就如太瓜所愿！”
黄药师面上突然平静下来，眼神之中古波无惊，经脉中翻腾不断的先天真气迅速溃散融入肉身。
他断裂的经脉和伤势迅速转好，气息不断降低。
先天初期，后天一流……
欧阳锋面色剧变，横空挪移，凌空一掌向黄药师拍去。
黄药师心头泛起苦涩，早知如此何必犹犹豫豫，真气逆返肉身成功，还有希望战败欧阳锋。
逆返失败，他就只能拼掉这条命与欧阳锋同归于尽了！
“嗦……”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突然从桃林之中飞射而出，其轨迹速度与欧阳锋的身影像是打了个配合。
只要欧阳锋继续坚持攻击黄药师，他脑袋必将会被石头爆浆而破。
“师公，是不是很后悔？”
熟悉的调笑声从桃林中传来，赵泰魁梧的身影也闪现在花园之中。
黄药师心头一松，双眸一闭，不再管欧阳锋。
赵泰既然回来了，必定是已突破长河境，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他被欧阳锋连续重创，孤注一掷之下，也唯有以同归于尽的办法，死死拖住欧阳锋。
“你想怎么死？”
黄药师已经进入逆返回状态，赵泰也就不再打扰。
他眸中冰冷，血气于虚空凝聚一只泛着森寒冷气的冰箭，往欧阳锋直射而去。
他身影随之而动，迅速横栏在欧阳锋通往黄药师的路上。
他微弓着腰，脚掌踩进青石板下的泥土深处，猛地弹身而起，双脚如同在地面一样，凌空迅速迈动，噼啪声连续爆响，朝着身形如电般向后迅速闪动逃离的欧阳锋疾驰而去。
“跑？我看你朝哪里跑！”
轻功快，赵泰的踏空追赶速度更快，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欧阳锋二十年后第一次感觉到曾经面对王重阳的那种无力之感！
赵泰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好似被一头上古恶兽给盯上。
赵泰身上喷涌如浪潮般的气血，在他眼里似是无上巨魔般要将他的一切吞噬掉。
他从未想到炼体之人能够有这么一身庞大的气血，难怪刚才黄药师最后一拳，其内所隐藏的气血之力差点将他的先天真气冲散。
他如光似电般，在桃花岛上奔逃，心中焦急万分。
“啾啾……”
赵泰身形一停，右脚狠狠一踏，爆闪直射而上，避开横空袭来的巨石。
桃花岛外的海面上，十艘巨舰排成一排，巨石如浪潮般不断向赵泰奔袭而来。
赵泰冷冷一笑，脚下一个雾化圆盘凭空出现，负手凌空而立，望向已经逃去了沙滩上的欧阳锋。
转头看了眼黄药师所在之地，曲秀儿等人已经护卫在旁。
那还等什么？
赵泰身影前倾，脚下雾化圆盘不断涌现，迅速向已经登上小船的欧阳锋追去。
“轰……”
巨石被赵泰一拳轰成了碎石，咕咚咕咚在海面上不断砸出一个水柱。
“开船，开船……”
巨舰正中心的旗舰之上，一位身着盔甲，胡子拉渣的魁梧中年人惊慌失措的叫道。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欧阳锋望着从天空中迅速靠近的赵泰，心里滔天巨浪接踵而来。
仙人虚渡不外如是！
突然，他直接跳向海里，咕咚一声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泰心头暗骂，欧阳锋老奸巨猾可见一斑。
两个选择，一是进海继续追逐欧阳锋，二是先搞定海上舰队，弄清楚这次袭击桃花岛的始末。
赵泰稍稍犹豫了下，选择了后者。
欧阳锋只要探寻到踪迹，他和黄药师任何一个随时都可以上门灭了他。
后者突然出现在桃花岛海域，不弄清楚始末，桃花岛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赵泰凌空急闪，几道虚影划过，身形已经出现在盔甲中年面前。
“你是谁？”
“咕叽咕叽……”
赵泰眉头一蹙，金国人？
“谁会说大宋话！”
“我会说，我会说！”中年男人赶忙换成大宋话，似是生怕赵泰一怒之下拍死他。
赵泰凌空横渡，令他心头惊惧莫名，似是传说中的天神来到了现世，让他倍感荣幸之余，更增恐惧。
“你们跟欧阳锋什么关系？”
“天神大人在上，小的听从皇帝陛下命令……”
“金国皇帝？”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