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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老宫女引路密道,护龙军真相欲出

那老宫女拉着疏桐穿过阴阳道,来到了景阳宫前,左顾右盼张皇后道:“这里,躲这里,安全。”

“景阳宫。”疏桐抬头望那蓝底烫金的三个大字,忍不住念道:“这景阳宫是何所在?”

“这景阳宫已荒废许久不曾有人住过了。”白攸之道:“上一任主子是恭妃,她是先帝的宠妃,后来不知何故遭到冷落,入住这冷宫,她死后这景阳宫总闹鬼,故而没人再敢搬过来了。”

“快走。”那老宫女拉着疏桐的手,用力向前拖拽着,很是着急。

“走,进去看看。”白攸之向疏桐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前一后地入了景阳宫。

荒废的景阳宫一片荒凉,后院长满了齐脚踝的杂草,紫檀木所制的房子雕刻精细,似乎在无言诉说一段辉煌的往事,而那些精致的雕梁画栋如今铺满了厚厚的灰尘,一只大腹便便的八角蜘蛛拖家带口地在墙角编织着一张大网。

白墙斑斑驳驳,脱落了大半,但桌案上茶壶、茶杯、茶勺依然倒扣端正摆放着。

“咳咳……”疏桐被这烟尘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淑真,躲这里。”那老宫女径直走向窗边一立式花盆旁,向下用力一按,只听齿轮碰撞,发出连续不断地清脆闷响,然后是咔哒一声,似乎是两种物件吻合镶嵌的声音,墙上的一幅《春江月夜图》缓缓升起,墙面后退,向后打开了一个口子。

“是密室!”疏桐惊讶地脱口而出:“那立式花盆,是开关。”

“我懂了,花盆底部连着一道杠杆,长轴一直连接到门后,只要人利用自身重量按下花盆,小力通过杠杆可转化为数十倍的大力,从而撬动这门,将门打开。好生精巧的机关。”白攸之不由得感慨道。

那老宫女入了密道,在黑暗中隐匿了身影。

“走,跟上去看看。”疏桐说道,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先是一段长长的甬道,狭窄而昏暗,只容许一人贴身而过,而后才是一个圆的大空间,且尽头连接着另一小道,似乎可以通往其他场所。

“攸之,你带火折子了吗?墙上有油灯。”疏桐立在密室中,眼前所见皆是黑暗,但好在眼睛渐渐适应了,能看到些模糊的轮廓。

“没带。”白攸之只道,他环顾四周,从香囊中拆出一小块棉花做火绒巢,然后摸黑从密室的木柜上砍下了一长一短两段木头,以佩剑在大木头上面挖了一个小口,以小木头在大木头上摩擦。

只见白攸之的手快速转动着短木棒,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才从那小棉花团中迸出点点星火。

白攸之一边用手护住小火星,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暗火引到了墙上的油灯,昏暗的密室霎时有了光,视线无碍。

只见密室里摆放着许多木架,木架上满是竹制的书册,高高垒成一叠。

疏桐走上前去,随意取出一册,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竹简上的字:护龙军一卫人员册。

“护龙军。”疏桐脱口而出,连忙走到白攸之身前将书简递给他,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人名:张三、李四、王五……

“护龙,护龙,早在三皇五帝时,轩辕黄帝南征北战,开疆扩土一统中原,而他每攻下一个部落,就会收集这个种族的徽章,积攒起来并加以融合,便成为了独特的图案:龙。因此龙在后世便成了天子至高无上的象征,若是按照这军队的字面意义解释,这护龙军,很有可能是保护皇帝的一支军队。”疏桐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放大,她盯着竹简上刻着的三个字分析道。

“而且很有可能是秘密守军。传世公开的文献中都找不到有关这支军队的任何资料。”白攸之补充道:“既如此,我们快再看看,还有什么线索吗。”

疏桐亦有些振奋,继续在木架上翻找起来。

“这里有一封信。”白攸之冲疏桐喊道。

“写了什么?”疏桐问道。

“阿念,吾自知此去凶多吉少,吾少有凌云之志: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然与卿相识后,却时常只愿卿与我白头偕老……此身许国难再许卿。胤玄已答应你此生无忧,勿要伤心,吾魂与卿常在。秦蓁至上。”

“听起来是个悲伤的故事。”疏桐听得有些入了神,回味了许久方才说道。

“这胤玄,是先帝的名讳。”白攸之道。

“这写信的究竟是何人,竟敢直呼先帝名讳。”疏桐有些出乎意料地说道。

“两种可能,要么是先帝的同胞兄弟,要么是当时先帝尚未称帝。”白攸之分析道。

“看看名册上有没有秦蓁这个人。”白攸之继续道。

疏桐翻开书简,第一页便是这秦蓁的名字:“有了,护龙军统卫秦蓁。”

“这写信之人秦蓁临战前对爱人写下诀别书,那他参加的究竟是何战……攸之,关于胤朝历史,你知道多少?”疏桐复又问道。

“先帝胤玄虽是皇太子,却因为庶出难服众,而后二皇子领兵起,八皇子九皇子割据一方,也蠢蠢欲动,因此很难说这护龙军参加的是何战斗。”白攸之摇摇头道。

“想不到这先帝胤玄竟有如此惊心动魄的一番往事,怪不得他只有胤天翔一个孩子……”疏桐撇撇嘴道。

“对了,要不我们继续沿着前面的道走下去,看看还能否发现什么线索。”疏桐提议道。

“好。”白攸之点头,复又问道:“那老宫女呢?”

“刚才就跑进去了,我们也进去看看吧。”疏桐语罢,将白攸之向前推,笑着说道:“我可不要走在前面。”

“放心,天塌下来,夫君给你顶着。”白攸之笑着说道。

疏桐自身后轻轻锤了他一拳,随后又恢复了警惕的状态。

自小门穿过,又是一片圆圆的场地,原来这是一对姊妹窟。

那老宫女浑浊雄厚的嗓音自窟中传来,戏腔沉闷,叫人不寒而栗:“……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锋交。上前个个俱有赏,退后项上吃一刀。就此与爷我归营号,到明天午时三刻成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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