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与傻逼论长短
宴瑟动作一顿,再敲一次,里面除了拉床帘的声,再无响动。
系统劝慰:看到你如此困惑,本系统再开恩一次,赐予你攻略心法,好好揣摩。
即刻,宴瑟手中多了本破皮的书,只见书封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八个大字:钓系美人的一百零八式。
这……能管用吗?
系统一声轻蔑地哼:不相信本系统?你若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我,好好学,任重而道远呐。
宴瑟狗腿道:统导,我定不辜负您的厚望。
系统若有胡子,此时定要颤抖两下:这个称呼,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宴瑟瞬间心领神会,懂了:狗导,我定会下功夫的。
系统:……
宴瑟翻开手里的书,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心中忽踏实许多,终于不是让人郁闷的一个略字。
她正欲细细揣摩,眼前的字渐渐变成一个个模糊的小点,一阵困意袭上心头,眼皮打架,脑袋向桌上倒去。
哎——
系统叹了口气,操纵她回到床上躺下,它的权限又少了一次,不过没浪费,这位玩家把脑子磕傻了,到时候哭的还得是它。
窗外天色渐亮,宴瑟睡得正香,被一声猛烈的撞击吵醒。
她穿衣起床一瞧,昨日还能生龙活虎吞食同族的堂溪燿,正痛苦状躺在地上,却双唇紧闭,未发出任何响动。
要是没这声碰撞,怕是他痛死在这儿,都没人知道。
她伸手去扶,却被这地上的人骂了声“滚”后推开,所幸她知道这是只白眼狼,有所防备,只是踉跄退了两步。
“喂!恩将仇报也没这样的,让我看看你。”
宴瑟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封了他的穴道,没法儿反抗后,把他扶回了床上。
堂溪燿全身上下,只有嘴能动,却一直紧咬着牙关,半个字都不同她讲。
她握上堂溪燿的手腕,凉得吓人,差点秒收回手。他体内的气息杂乱无章,冲撞着各个穴道,额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滴顺着肌肤纹理滑下。
一看就是吞食同族太急,遭报应了。
他嘴唇都咬出血了,还是一声不吭。
罗泓衣留给她的丹药所剩无几,她一股脑全拿了出来,给他喂下,过了半晌才有所好转。
“为什么三番两次地救我?”堂溪燿的语气很冲,听起来倒像是她在害人。
“救人,何须什么原因。”宴瑟拿了锦帕,擦去他额上的细汗,“以后,你若如今日这般,大可喊我一声,不要自己强撑着,不然你尸首凉了都没人知道。”
堂溪燿看着少女笑盈盈的模样,想转过头去,脖子却不听自己使唤,只能继续盯着少女那双小鹿般清澈的眸子。
“我不需你的施舍。”
痛,不就是要忍着吗!
前世,他幼年也曾在被关在笼子里里喊过痛。那个模模糊糊的人相告诉他,无论何时都不能示弱,魔界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从不需要怜悯和弱者,不是人欺我,便是我欺人,只有强大才能活下去。
自复生后,这些话他从未忘记。
他的伤口,从来都是在角落里默默舔舐,若被第二个人看到,他只会将那人解决掉。
宴瑟知道这家伙又想歪了,郑重其事道:“不是施舍,也不是怜悯。今日我助你,来日你也可帮助我,这是一份可以传递的真切。”
“真切?这世间能有几分真心。”真心这种东西,为他最嗤之以鼻的物件。
“比如我对你,全是真心。”少女挂着太阳般灿烂的笑容,真挚道。
话一出,悔意遍布了她的全身,又冲动了!
这家伙,肯定又要赶她走,不过他手脚难动,只能做出一副嫌弃厌恶的表情,倒也是难为他。
出乎意料的是,堂溪燿只是看似平静地闭上眼睛,顺带也闭上了嘴。
他……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呃……可能是,不与傻逼论长短?
宴瑟眉头一皱:狗导,这话你在心里憋了多久?
系统:没多久,从你来的那天数起。
宴瑟:……
她又揽下了熬药的活儿,那女子虽然身子欠佳,但醒得极快,自己怎么到这儿来的,忘得一干二净。
这倒省了宴瑟一些功夫,诹了两人不打不相识的话,轻易蒙骗了过去。
女子名叫吕晴缨,是眉州城内一商户的女儿,家中独苗,家人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她的脑中只剩在家里躺着,之后莫名其妙来了此处。
怪不得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若不是这样她只当对方是被厉鬼缠身了。
吕晴缨醒了后,欲归家,但身子还弱,走几步就瘫软了双腿,只得继续卧床。
宴瑟愿意背她回家,人家一个大家闺秀也不愿抛头露面,惹人非议。
张阿婆热心肠,说可多留几日,平常只有她和孙儿在此居住,清冷了些,现屋里有了热闹气,她瞧着心里也高兴。
宴瑟今日本要拜别。
堂溪燿的伤靠药维持,只能保证不恶化,却不见好转,自他吸食同族后,心魔那处好了五成,昨日又好了一成。
眼看能赶路,她准备掏出钱袋答谢张阿婆这些日的照顾,往里一摸,一手空空,换只手后,两手空空。
她钱呢!
好像在幻境里也掏出来过,然后……忘了放回去,钱丢在幻境里了。
幻境破灭,只怕她的银子已经散落山野,给林中野兽挡了垫脚石。
她这还答谢个屁,钱都没了,路也别走了,饭都没得吃。
张阿婆一派祥和的看着她,那表情就像是在说:姑娘,你莫不是个穷鬼吧。
当然张阿婆并不在乎这些,微眯起的双眼只不过是又睡着了。
吕晴缨看出她的窘迫,出声道:“姑娘,烦请你帮我给家中捎个口信,我父亲定会奉上酬金作为答谢。”
“这哪里好意思啊!”宴瑟面上推辞道,心里大喊:天助我也。
“姑娘昨日相助,我本就应答谢。”吕晴缨看起来不似常人病中的虚弱,而是那种骨子里带来的柔弱,声音软绵绵的,听着舒服中生生透了点怪诞。
“哪里的话,我们修仙之人,理当如此。”她这话说得顺嘴,一时忘了遮掩。
只看那姑娘突然一顿,柔弱无骨的手停在半空:“你是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