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狗导重生了
采羽族收到消息,很快就派来了人接他们回去。
流烟哭得眼睛都肿了,她注意到一旁默默无言的少年,笑盈盈地去找他一起回去,他是自家姑娘的恩人,那就也是自己的。
很不巧,他们回去的路上,碰上了狐族。
狐族就是因为他的信,来接小公主回家。
冤家路窄,极快地就要打起来。
胡茵茵缩在柴房里,随着一声开锁,她被放了出来。
少年告诉她,那个女人发现她了,让她尽快逃跑,不跑就是死路一条。
小狐狸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说自己不想离开他,忍着泪水和他告别。
柏言眼中浮出讥笑,跑吧,迟早还要再见。
他说,快走,不然就没时间了。
在小狐狸眼里,这个少年用自己的生命来救她。她从小养尊处优,没吃过苦,对家乡的想念和对少年的爱交织在一起,她的情愫一点点生根发芽。
如他所料,只剩一尾的小狐狸跑了没多久,就遇上在城里找自己的族人。
胡茵茵一股脑将自己的委屈全说了出来,她在逃走时,暗暗地看了眼那个女人,记住她的样子。
那个女人把对她好的少年当作仆人般侮辱,她要救少年出来,她以后会加倍的对少年好。
胡茵茵带着族人回了木屋,屋子已经空了,她更加焦急地去找柏言。
柏言跟在队尾,他四下地用目光搜寻那小狐狸的踪迹。
还不知道那狐狸有什么好处能给自己,他听说狐族有一神器,冬凌兰,有了它功力倍增。
他要拿到这东西!救借这个机会悄无声息地从这个女人身边离开,拿到神器再回来。
付出过的心血可一滴不能浪费!
一场混战后,他跟着小狐狸离开了。
他故意受了伤,胳膊被刀刺划了长长的一道血口子,流着黑色的血,他的脸色苍白无力。
胡茵茵恨自己不该这么冲动,这一刀刺是自己抛的,但却伤到了救她的人。
他再次醒来,先是闻到一阵飘香,无半点狐狸的气味。
小狐狸究竟有没有带自己回去!
身下的床榻很软,是银喉长尾山雀的羽毛织成的毯子,洁白无暇。
他睁开眼睛,从窗子就可看到外面的高山流水,鸟语花香,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这里的景,比采羽还要美。
“柏言哥哥,你醒啦?”
小狐狸换了身衣裳,少女娇嫩而甜美,藕粉的长裙坠着颗颗珍珠,她是真正的公主。
一旁的侍女小黛紧张兮兮地跟在她身后,“公主,这种事交给我来做就好。”
茵茵细嫩的手指撑在青玉碗上,被压出了痕迹和充血的红,“我要自己来。”
少年藏起眼中的暴戾,朝她阳光的一笑,“茵茵,你真好。”
小狐狸脸上一红,她持着汤匙,将玉露轻轻吹拂,一勺一勺的喂进少年的嘴里。
“我父王要来见你,我已经和他说了,是你救的我。”
小狐狸的话软软糯糯,语气是最为天真的那类少女。
“我父王很快就会出兵攻打采羽,到时候,我会为你报仇的!”
“出兵?”
柏言一怔,这可不是件好事。
“我才分化出的第二条尾巴,就被砍断了。”小狐狸沮丧地摸了摸自己仅剩的一条尾巴,“我父王说了,这次只要抓住采羽族长,有了她的灵核,我断掉的尾巴就能长出来!”
小狐狸看到少年受惊的模样,毛茸茸的小爪子去摸少年的脸庞,却被他躲了过去。
“你为什么要躲,难道不喜欢我吗?”她以为少年肯定会喜欢自己,不然为什么冒着危险救她。
“我是魔族人,你父王是不会接纳我的,我该回自己应该去的地方。”柏言说罢,就要下床,却没站稳,跌在地上。
门外进来个男子,颇有威严。
“你要去哪?这么走,岂不是欺我狐族不善待恩人!”
小狐狸闪着眼睛,冲过去抱着男人甜甜地叫了声,“父王!”
老狐狸看起来不简单,他垂下眸子,在胡茵茵的搀扶下站起来。
“是魔族人?”
“父王,不许你凶他!魔族人怎么了?我喜欢他,我要嫁给他,让他做我的夫君。”小狐狸去抱少年,这次他没躲,因为触动伤口又痛晕过去了。
少年身上还中了别的毒,一般的灵药解不开,唯有他们族世代相守的神器,冬凌兰,可解。
宴瑟跟到了这里,在旁静静地看着。
她看着少年再次吐血后,小狐狸爬去了神山上,几乎断了最后一条尾巴,一身伤痕地把这冬凌兰取了回来。
她暗叹,又一个人被骗了!
老狐狸起初嫌弃他是个魔族人,没想到宝贝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样,他族的神器就这么被少年吃了!神力汇入少年的身体,这冬凌兰是护狐族世代平安的,他必须留下。
小狐狸只剩半尾,老狐王为了她,将战事提了前。
等战事结束,就让两人成婚。
……
循沫回族后,族中的事务让她忙得无空去想旁的事。
她一直在派人出去找少年,却没看到他的身影,他被自己弄丢了,一具尸首都没找回来。
上次的事,灵族那边又来了信。
是慕柳给她说的抱歉,并保证若有下次,灵族绝不会再犯这次的错误。
她回了信,答了个好。
她并非不怨,但宁多一友,不可多一敌,现在采羽经不起折腾。
流烟一日欣喜地有从外面抱回来一只小黑狗,惆怅地挨着墙角坐下,要是这时候,柏言在,他肯定会和她一样开心。
小黑狗听到这名字打了个冷战。
不!它一点都不开心!
狗导这些日重生了,他可不想在入那人的手里,一包药送它归西。
循沫挠挠可爱的小狗,“他会回来的。”
狗导露出绝望。
狐族再次来犯。
族中人心惶惶,大家都怕极了打仗,打仗就意味着要死人,要留血,但这是全族的生死之战。
狐族很嚣张,抓了他们的族人砍掉头颅,挂到了城墙上,做得无声无息。
“不可忍!出战!”
循沫很少红眼,父亲将守护族人的重任交到她的手上,万不能从她这里毁掉。
她攥紧了战书,骨节搓得砰砰响。
如今是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但冲天的战火却将这里烧得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