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芪山剑圣
“淮信王?”李青此前受邀前往淮信王府,便总觉得这淮信王在谋划些什么。今日天符帝殿试问策又是削藩。大周诸王当中,属淮信王封地最为兵强马壮,也最为富庶。种种因素结合起来,便不难推测出淮信王多年来营造礼贤下士的名声,喜结士子、提拔寒门的背后目的。李青上了孔德祥的马车,来到他在盛京的住所。文圣世家,家大业大。即便根基在鲁州,但在盛京也有一份庞大的家业。孔府的地理位置非常好,周边邻居都是朝堂重臣。隔壁一座府邸,便是当朝太傅的家。与淮信王府,也在同一条街上。刚进孔府,便有下人迎接。李青随着孔德祥一路来到了他的书房。“李兄,那日淮信王管家请你,我就该和你说。但你我毕竟相识不久,怕交浅言深,也担心你认为我误了你的前程。今日你高中状元,更是被陛下看中,前程自然无忧。有些话说与你听,便不打紧了。”孔德祥满脸真诚的说道。以李青和他接触的这段时间来看,的确是一个值得深交之人。“孔兄推己及人,我又岂是不知好歹之辈?”孔德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推门见山道:“淮信王经营两淮之地多年,拥兵自重。又结交士子,收纳了大量有才之人。如今已经有了反心。陛下年迈,又未立储君。一但淮信王起兵造反,战乱将席卷大半个大周帝国。那日他邀李兄入府,定是为了拉拢你,许诺你诸多好处。李兄切记,日后切莫与淮信王走的过近,否则必将大难临头。”这番话,李青深以为然。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得付出什么。当时李青要是被状元迷了双眼,答应了淮信王。那他定会被打上淮信王的标签,在朝堂之上怕是寸步难行,甚至有殒命的可能。“既然连孔兄都知道淮信王有反心,那陛下必然也知晓。为何这个时候,淮信王还会出现在盛京?”李青不解的问道。自古以来,纵使是没有反心的藩王,都不敢入京,就怕被皇帝找借口扣押。按理说,一个想造反的藩王,是绝对不敢入京。淮信王如此有恃无恐,究竟有何仰仗?孔德祥解释道:“淮信王入京,是为了给陛下贺七十大寿。在世人眼里,陛下与淮信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关系十分亲密。眼下又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淮信王要造反,所以陛下也不会冒然出手拿下淮信王。否则两淮之地必乱。各地藩王也会风声鹤唳,先帝时七王之乱的悲剧很有可能再次上演。因此淮信王才会如此有恃无恐。而且他来盛京,可不单单是为了给陛下贺寿,他是冲着芪山剑圣来的。”“芪山剑圣?”李青皱眉,他来到这个世界将近二十年,从未听过这个名号。不过冠于剑圣二字,想来应该是修行高人了。孔德祥这才想起李青寒门出身,对修行之事知之甚少。“芪山剑圣,事
实上并不是人族,而是花妖成精。一身修为通天彻地,我大周唯有镇国公能与之一较高下。”李青闻言,心中有些不能接受。只是一个芪山剑圣,便能与大周第一高手镇国公一较长短。是这个世界人族的修行功法太弱,还是妖族太强?孔德祥看到李青的脸色,顿时笑道:“李兄何必如此沮丧,那芪山剑圣可不普通。大周群妖,以芪山为首。而芪山剑圣,在芪山当中位列第二,仅次于她师父芪山王。”“芪山王?”李青再次发现了一个盲点,这又是一个他未曾听说过的人物。“李兄可知,为何大周境内,只要不是特别偏远的地区,就很少发生精怪伤人事件?”“莫非是芪山王的原因?”李青虽然未曾见过妖族,不知其秉性,但的确不曾从百姓口中听过精怪伤人事件。“不错,大周立国之时,便与妖族约定互不侵犯。当今陛下登基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敕封一名异姓王。这异姓王正是芪山王。芪山王统领大周妖族,与人族秋毫不犯。至今已有数十年之久。陛下七十寿辰将至,芪山剑圣前来贺寿,淮信王又岂能错过这个结识芪山剑圣的大好机会。若能获得芪山的支持,那淮信王的野心谁也阻止不了。”孔德祥怅然叹道。“各大王朝,唯有我大周帝国与妖族和平共处。芪山王不想破坏这份和平。陛下已经年逾七十,芪山王并不会在乎将来谁登基称帝,他只在乎新帝能否继续和妖族保持和平。但大皇子行事果决、心狠手辣,不似仁君。二皇子喜战,好动兵戈。他们当中任何一人登基,都不是芪山王想看到的。其余皇子,又无夺嫡之资。为了和平安稳,芪山王极有可能受到淮信王的蛊惑。李兄,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你又得陛下青睐,可千万不要再接近淮信王了。”李青对孔德祥深深施了一礼,“多谢孔兄提醒,李青醒得。”孔德祥扶起李青,哈哈大笑道:“今日可是我俩金榜题名的好日子,不谈这些了。”“我观李兄丹田空荡,似乎未曾修行过。君子尚武,李兄怎可做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弱书生?我这有一部功法,李兄可拿去看看。”说罢,直接从一旁的书架上取来一本修行功法。不等李青拒绝,孔德祥直接塞进了他的怀中。“好友相赠,李兄可不得拒绝。不过礼尚往来,你得赠我一些读书感悟才行。”“孔兄如此大礼,回去我自当将这些年读书的感悟写下来赠与孔兄。”“我辈读书人,就当如此,不必如女子那般拘泥。时候不早了,李兄不妨在寒舍住下,明日一早共同跨马游街?”“恭敬不如从命。”在孔德祥的安排之下,很快就有下人带李青来到了一间客房。虽然已经坚定了儒道这条路,但李青始终对修行感到好奇。于是他翻开孔德祥赠送的修行功法,就着烛火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