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长宁公主
文圣世家,大儒数量,也是天下之最。光是大周各地开设的书院,数不胜数。再加上国子监历任祭酒,也几乎都是出自文圣世家。门生可谓是遍布天下。即便是朝堂各大政见不合的派系当中,也有无数官员直接或间接的是文圣世家的门生。与其他世家先家后国的理念不同,文圣世家的子弟为官,大多都秉承着辅佐君王治理国家的理念,始终把国事、把百姓放在自身利益之上。家中子弟,也多在礼部、国子监以及各大州府学院任职。很少争权夺利。因而无论各大世家如何争权夺利,面对文圣世家都会给几分薄面。孔嵬约莫六十岁出头,是受无数读书人敬仰的当世大儒。天符帝的诸位皇子,还有朝中不少大臣的子孙,甚至现场一些稍微年轻一些的官员,都曾受过他的教导。看着国子监祭酒孔嵬将李青拉走,在场官员也只能看着。“长青,你可知老夫为何要将你拉走?”出了承天殿,孔嵬笑呵呵的问道。和李青心中古板、严肃的腐儒形象截然不同,孔嵬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和善的家中长辈。“请祭酒赐教。”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李青给予了相当的尊重。“圣人云:有教无类。我们孔家千百年来一直秉承先祖理念,不肯有丝毫忘却。然而,这么多年来,真正能读得起书的人,却少之又少。长青你出身寒门,想必比老夫更能理解。”李青轻轻点头,这个时代,普通百姓能吃得饱饭就算不错。他们的第一要务,是充当家庭的劳动力,来养活一家人。哪里有时间去读书,又哪里有闲钱买得起书?真正能够毫无后顾之忧读书求学之人,非富即贵。孔嵬叹了口气,满脸惆怅,继续说道:“老夫年轻的时候,游历列国,看到过许多想读书的寒门,却因家境贫寒而放弃,甚至其中不乏天赋出众之人。每每思之,都感到无比可惜,有愧先祖。长青你出身寒门,又三元及第,给天下寒门士子,带来了希望。现在朝堂局势,混乱不堪。世家交锋,为了私欲争来斗去。于天下百姓,没有半点好处。老夫不希望你参与到这种无意义的争斗当中。可陛下设立御史台,封你为侍御史。你也就身不由己的搅进了这斗争的泥潭当中。老夫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文圣世家虽然置身事外,但朝堂中世家争斗的局面,孔嵬怎能不知。孔家也曾多次想要调停这种纷争,却都无济于事。“请求不敢当,祭酒有何吩咐只管说。”李青说道。孔嵬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李青,随后作揖拱手,道:“我希望长青不要忘了自己寒门身份,不要忘了天底下还有无数像你一样经历困顿窘迫的寒门,希望你踏入官场之后不要被权利迷失双眼,真真正正的为百姓做事。”李青赶紧扶起孔嵬,肃然回道:“祭酒所言,长青必
铭记于心。”“好!”孔嵬满是皱纹的脸,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御史职责,十分重要。非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之人不可担任。你去御史台上任之后,定会得罪无数朝中大臣。不过你也无需过于担心,我孔家虽然不喜朝堂争斗,但也绝不怕别人欺负到头上来。德祥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虽然平时跳脱了点,但品性还算不错。长青你要是看得上,可招他进御史台协助你。”“多谢祭酒!祭酒不说,长青也要将孔兄招进御史台。”李青恭敬致谢。与其他官员不一样,他们想把人塞进御史台,是冲着御史风闻奏事、弹劾官员这些权利来的。主要目的还是在于遏制政敌,在朝堂派系争斗当中取得优势。孔嵬让李青招孔德祥进御史台,是想告诉其他人,李青身后站着孔家,是想保护李青。孔嵬满意的点了点头,一边往宫外走去,一边说道:“老夫家的厨子,做得一手红烧豆腐,十分美味。今晚长青你有口福了。”两人刚行至宫外,就听见一阵阵宫廷侍卫们的惊呼声。“这龙鳞马力大无穷,堪比六品修士,公主小心啊。”“没有陛下的御马牌,非六品修士收服不了这烈马,公主还是快快下来吧。”李青闻声看去,就见一位身穿甲胄、英姿飒爽的女子,正骑在龙鳞马背上。龙鳞马疯狂挣扎,力量之大将宫外的地面踩的坑坑洼洼一片狼藉。“长宁!”孔嵬认出了女将军的身份,出声喊道。此人正是天符帝的掌上明珠,十万长宁军的主将长宁公主。长宁公主抬头一看,见来人是孔嵬,脸色一喜,立马从龙鳞马背上一跃而下,来到孔嵬身前。恭敬的行礼道:“长宁见过夫子。”孔嵬指着前方狼藉的地面,和双眼通红不断打着响鼻的龙鳞马,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长宁公主讪讪一笑,道:“长宁征战在外,缺少一匹好马。在宫外见到龙鳞马,便想试试能不能收复它。若是能收服,便有理由向父皇讨要了。”孔嵬瞪了长宁公主一眼,“你如今已是长宁军主将,怎可还像从前那般胡闹。更何况,陛下已经将龙鳞马赐予长青了。你这是属于抢夺他人马匹,成何体统?”“什么?父皇把龙鳞马赐给别人了!”长宁公主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无论是她还是大皇子、二皇子,都曾向天符帝讨要过龙鳞马,但都遭到拒绝。甚至他们想要骑一下都不行。被天符帝这么宝贝的龙鳞马,竟然赐人了?“赐给谁了?”孔嵬指着李青,道:“就是我身旁的这位新科状元。长宁,还不快快向长青赔罪。”李青从孔嵬身后站出来,“李青见过长宁公主。”长宁公主颦眉看着李青,“丹田空空如也,尚未修行。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状元郎,驾驭的了龙鳞马?”李青笑了笑,道:“有陛下的御马牌在,龙鳞马很听话。
”说着,拿出御马牌一亮,原本暴躁不安的龙鳞马立马温顺了下来。长宁公主一看,顿时羡慕不已,嘴上嘟囔道:“父皇真是偏心!我这次大胜归来,还想让父皇把龙鳞马赐给我呢。结果还不等我回来,就赐给别人了。”“状元郎,本将想跟你做一个交易。你看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