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生气的谢珩
陆景成对沈姝点了点头,朝她淡淡道:“沈姑娘放心,陆某公私分明。”
沈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倒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陆公子和陆姑娘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沈姝叮嘱完,差了今日随着她们出门的家丁将陆景成兄妹二人送回去。
马车行远时,沈姝才收回目光回了自己的院子。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夜里沈姝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全是谢珩扭曲着一张脸,说要纳她为妾,吓得沈姝天还未亮就醒了。
幸好,她已经施完所有的针了,以后再不必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沈姝稳住心神后,这才重新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已经日上三杆了,沈姝想到不用再去谢珩的别院了,便带着碧落去沈姝母亲的陪嫁铺子里看一看经营情况。
这几日谢珩和他身边的侍卫都没有出现,本来还担心谢珩同她秋后算账的沈姝松了一口气。
就在沈姝以为谢珩已经离开渝州城时,吟风亲自上门来请她了。
见了沈姝,吟风眼睛一亮,如见了救星一般拱手道:“沈大夫,侯爷的腿疾又复发了,劳烦沈大夫同我再去别院一趟。”
沈姝本想推辞,一想到她若不去谢珩寻上门来只怕更难收拾,遂同吟风一块去了。
只是今日似乎不凑巧,沈姝到时恰听谢珩房里水声阵阵。
沈姝正要打退堂鼓,吟风就轻叩门朝里面喊道:“侯爷,沈大夫来了。”
吟风通传完,房内半晌没有回答声。
沈姝正避嫌得往院子里走,却被吟风直接推开了门,朝她笑眯眯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沈大夫,我家侯爷最近身上伤得重,还请沈大夫一会替侯爷上一下药。”
沈姝诧异地盯着吟风,“你家侯爷正在沐浴,我这时候进不大好吧?”
她之前帮他治腿他都觉得她在占他便宜,她不能想象,他若是沐浴被她瞧见了,他岂不是得绑了她进京?
使不得,使不得,着实使不得。
沈姝还在门口磨蹭,就听得里面传来了谢珩不悦的声音。
“在门口磨磨唧唧做什么,进来。”
沈姝站在门口不动,不断去瞟吟风,示意他再不进去,挨罚得可是他。
吟风却一直对沈姝使眼色,示意她赶紧进去。
“沈姝,你是要本侯出来请你吗?”
房内再次传来谢珩的声音,沈姝只得慢吞吞地挪进房里。
才进门,吟风就非常懂事的将门合上了。
房里烧了炭火,房间里满是一股暖洋洋的气息,屏风后面倒映着一个男子挺拔的身影。
沈姝摸了摸腰间的药粉,这才试探性地喊道:“侯爷?”
谢珩像是看穿了沈姝的意图一般,淡淡道:“将你腰上的药粉放下,过来为我穿衣。”
沈姝扫了一眼放在炭火旁的棉巾和内衫,将这些一股脑的抱起往屏风内递过去,递了半天,也没人接。
半晌谢珩拄着拐杖身披薄衫从屏风内慢慢地走出来了。
沈姝见状忙抱着衣裳转过了身,她坚决不再多看谢珩一眼。
谢珩见她这反应轻嗤,“现在知道避嫌了?晚了。”
沈姝目不斜视,只盯着门叹气,“民女瞧着侯爷的腿都能慢慢行走了,民女应该也派不上用场了,那民女先告辞了。”
说着沈姝将衣裳放到桌上,准备往门口走,却被谢珩欺近身前,沈姝忙直闭眼。
谢珩弹了弹她脑门,眼含威胁的倪了她一眼,“你再不睁眼替本侯穿衣,本侯若是冻死了,不仅治你的罪,你们沈家所有人都跑不了。”
沈姝这才睁眼,将干净的面巾裹到他身披上,在为他包裹时,不经意间见他身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块的淤青,猜想他是这些日子锻炼时摔了不少。
沈姝不耐地拿着面巾为他擦干身上的水珠,又用面巾将他下半身裹得严严实实,没好气地搀扶他到软榻上坐下,又转身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涂抹淤青的药膏为他涂上。
沈姝的掌心柔软滚烫,手掌每在谢珩的涂抹揉按一下,便见谢珩浑身一颤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吟风说得果然没错,伤得是挺重。
待沈姝为他按完时,谢珩额头又已是满满的细汗。
收拾完后,谢珩沈姝望了望桌子上的玄色锦袍,又瞥了一眼沈姝没说话。
沈姝见那些衣服里三层外三层,还有一些她不曾见过的腰带,实在是头疼。
“侯爷,民女是真不会,要不我还是叫吟风过来为你穿吧。”
谢珩起身杵着拐杖站到她跟前纹丝不动。
以往谢珩不是坐轮椅上就是躺在软榻上,今日站在她跟前她才知他是当真挺拔,她的脸只到他胸前。
谢珩盯着她脸看了许久,最后不疾不徐道:“总是要会的,本侯今日有空便教你如何穿。”
沈姝无奈,只得按他说得一件一件为他穿上,磨蹭了半天,沈姝终于半闭着眼睛磕磕绊绊的为他穿好了。
在为他整理腰带时谢珩突然朝她一脸认真道:“这几日本侯想了许久,你于我有重生之恩,让你当妾确实是委屈你了。”
沈姝挑眉,就听得他继续道:“等我回京之后,想办法以贵妾之礼迎你入门,你看这样可还行?”
沈姝皱眉,反问他,“敢问侯爷,贵妾和妾有何区别?”
谢珩正要开口,就听沈姝淡笑道,“侯爷为何会认为沈姝好好的官家娘子不当,就甘愿嫁给侯爷做妾呢?”
谢珩皱眉,他母亲乃大魏的嫡公主,父亲乃定国公,他自己也是皇上亲封的侯爷,当今圣上还是他的舅舅,他家在大魏也算数一数二的高门了,她嫁给他谢珩做贵妾委屈她了吗?
谢珩强忍着怒意和她平静道:“你可知京中有多少高门贵女想做本侯的妾本侯都瞧不上,本侯能许你贵妾之位已是不易。”
沈姝退后和他保持几步距离,这才柔声笑道:“民女自知身份低微,小小商女不堪嫁入高门,还望侯爷令择佳人。”
闻言谢珩嘴角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神更是锋利骇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沈姝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