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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阿九开转界门,强行救花清祀。

封家兄弟做的做错的一个决定就是答应尤渊渟绑架花清祀。

没人告诉封家兄弟,花清祀的男人是南洋盛九爷,尤渊渟固然可怕可跟盛九爷比起来那就算个屁。

“尤渊渟威胁威逼你们绑架花小姐,你们就各做算计,尤渊渟让你们死怎么不去死?”

远洲听着来气,上前狠狠补了几脚。

“一群作死的畜生!”

封天佑,封业成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眼歪鼻肿,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不疼,真的是一点争辩的力气都没有。

花清祀被算计的过程已经逼问出来,盛白衣面色隐晦,烦躁的捏着指尖,他家这小淑女啊,还是警惕性太低。

明明回江南之前已经提醒过,除了花老夫人跟花晟,就算是所谓的朋友也要留一个心眼。

“九爷。”远洲看向他,眼神在请示。

盛白衣没作声,扭头看窗外,暴雨没有停歇,反而愈发嚣张。

一晌,说了三个字。

“烧了吧。”

水火不相容。

坐在上首位没作声的封老夫人,面色骤然一沉,仿若一条老狗不甘地咽下最后一口气。

最先发现封家着火的是在花映月,西厢离封家距离更近一些,加上火舌窜天照亮黑夜。

“着火了,封家着火了!”

第一时间,花映月以为自己看错,定睛一瞧才确定是真的火光映射,“妈,封家着火了。”

隔了几分钟,在堂屋的一行人也发现。

余姨去看了几眼回来,脸上震惊,“小姐,封家着火了。”

“封家?”老夫人也是一惊。

凤胤端坐着,眼皮都没撩一下,“老夫人莫慌,白衣做事有分寸。”

封家在江南,盛白衣在有怒火也不会做的太过,顶多小惩大戒,替花清祀出出气。

“有分寸,都着火了还有分寸?”

自家白菜被拱了,花晟看盛白衣哪儿都不顺眼,且不说是不是为了花清祀,反正就觉得这人做事太邪性暴戾。

江南封家说烧就烧!

“九爷这么做,也是为清祀出气。”慕容倾性子直接,她觉得这件事盛白衣没任何该被责备的点。

“叶苒摆明在说谎,她跟清祀还是一起长大的邻居,这样算计清祀就算是弄死她也是自找!”

慕容徵没出声,就静静看了自己女儿眼。

这脾气,不知该说像已故的夫人,还是像他,直爽又火辣。

晟冷冷来一句,“他这是杀人!”

“怎么能说是杀人呢,花先生。”凤胤手中捏着水蜜桃味的糖果,无聊的拨弄上面的糖纸,“您看,这么大的火,烧着谁那也是意外。”

凤胤这人,美的雌雄难辨。

一顶一的娇美人,却锐利鲜明。

那双凤眼一勾,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嫌少能顶得住。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跟白衣有什么关系?”

人命,于盛白衣同凤胤而言就是如此,跟贵重稀罕不沾边,只有他们愿意与否。

花晟被噎的哑口。

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喜欢盛白衣。

弄权弄命,总有天会栽在这上面!

一刻的沉默,去封家的盛白衣已经折回,行走之间,脚下生风,锋利英挺真的很像一柄立于天地之间的利剑。

“好可惜,聊得好好地,封家着火了。”

凤胤似笑非笑,“可不是,大抵是入了冬,电器使用过度。”

十来分钟左右,就听到消防车拉着警报由远及近。

封家那边在灭火时,阿九带着花清祀回来了。

一群人冒雨到门口迎,那时的花清祀脸色白如死人,被明睿抱着脚步急促……

“九爷。”

盛白衣接过花清祀,小心的抱着往屋里跑,“凤胤,医生呢!”

“还有……”

“叫医生没用。”凤胤的话没说完,被阿九截断,“把她送去卧室,给我一点时间。”

盛白衣没搭理她,对着凤胤吼,“医生呢!”

“医生马上就到。”

花清祀昏迷了,确切的说只是吊着一口气,她身体底子弱,这些年调养回来不少,今晚暴雨天气又在冬天,在水池浸泡那么久,寒气侵体。

“祀儿,祀儿。”

盛白衣跪在床边,扯过被子裹着她,一时间不敢乱动,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哪些伤。

她白的跟一张白纸样,浑身冰凉。

“你这样没用。”阿九跟进来,嫌弃的推开他,“你去浴室放热水,越热越好,来个女孩子帮我脱她衣服。”

老夫人跟余姨年事已高,花晟又是叔叔多有不便。

还是慕容倾进来,把屋里的男士都赶出去,只留了个盛白衣,花清祀不止是脸色白,衣服脱完身上的皮肤露出来都是白森森的一片。

血管发青,发乌,在一层薄薄的皮肤下。

老夫人跟余姨早已是泣不成声,浑身抽干

了力道跌坐在一旁六神无主。

前一刻还觉得盛白衣做事邪祟的花晟,在这一瞬万分赞同,不仅如此,还很后悔那把火不是自己去放的!

该死的畜生,该被千刀万剐!

屋内浴室里,花清祀整个人泡在热水中,整个人还是一点反应没有,被摆弄来摆弄去像极了漂亮的提线木偶。

盛白衣就站在浴缸边,虽然花清祀现在浑身赤裸却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命悬一线的她。

也是在这时候,凤胤喊的医生到了。

慕容倾拿了张浴巾给花清祀捂着,才把医生请进来,经过诊断花清祀的情况就是寒气侵体感冒,发烧也不过38°,根本不可能到这么严重的地步。

“送清祀去医院,必须去医院。”

有时候诊断就是这样,小问题引发的毛病才是最致命的,盛白衣脸上血色退尽,整个身体不可受控的颤抖。

“马上去医院!”

请来的医生也是这么说,需要去医院做更精密的检查。

阿九站起来,做了个噤声动作,盯着盛白衣。

“送她去医院会送命,你信凤胤,就让她留在这儿,给我两天时间,我换你一个清醒的花清祀。”

“这期间,谁都不能进来打扰。”

“只要两天!”

“我信。”盛白衣还没回答,在屋外的老夫人扶着门框出现,“我信你,我信你能救清祀。”

“寒衣。”

老夫人情绪崩溃得太厉害,这一刻好似一位油尽灯枯的临终者,“寒衣,奶奶求求你好不好,给清祀一个机会。”

一阵的沉默,快把盛白衣逼到窒息。

最终他点了头。

“只要你能救回祀儿,要什么我都给你。”

阿九只是看他眼并没说话,转身对着老夫人,“那一把匕首我需要。”

“我去取。”

余姨跌跌撞撞的出了西厢,跑去后院拿了东西回来。

按照阿九所言,所有的人都被赶出屋内,明睿带人把院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盛白衣出来,只对凤胤说了句。

“我信你。”

凤胤敷衍的扯了下嘴角,忽然感觉到什么,拨开伞面,还没离开的西厢的一群人都感受到了。

除了西厢,暴雨骤停外,像一个异域空间,这个空间外依然暴雨连绵,并且伴随着极快的温度下降。

“阿九……”凤胤忍不住呢喃声。

他不明白阿九在做

什么,却能感受到一些不寻常的事。

阿九作为一个异世人,来凡世有自己的目的跟行事准则,上一次她挑战事物准则已经被重创。

这一次——

浴室内,阿九一边捻诀,一边结印,神女一缕神识投射眉心微蹙,“眉妩上君这是要在凡世开转界门,天地之间法力压制,您这样很容易自损。”

无视空间的转界门徒然出现,黑色的两扇巨大门扉,两边雕刻着各种古老铭文和雷电法力缠绕的结界。

“我也不想,还得说你那宝贝剑灵干的好事!”

阿九心里也是来气,可谁让她当年欠下神女恩情,又恰巧碰到同来在凡世转世的神女。

神女不知该说什么,颔首道歉,“很抱歉眉妩上君。”

“这时候说这个没用,堕神就在屋外,花清祀的三魂能不能找回来,还得靠你护着法阵。”

“我已经传信给大妖,非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现身。”

跳出六界之外的大妖。

神女是识得的,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引魂香灭,花清祀还没魂归,那就……”阿九嘀咕了一句,闪身进了转界门。

神女没说话,一缕残影来的浴缸边,轻抚她冰凉的脸颊。

“清祀,快回来,白衣还在等你……”

“上仙界的罪我已经受过,你无须在去尝一遍。很抱歉,我留了剑灵护你,同时也害了你。”

三魂为主,花清祀是被剑灵下的阵法引走了三魂。

她身处一面迷雾之中,跌跌撞撞,五感全失,只有眼睛能看见凭着本能在一步步往前。

迷雾叠嶂,不知摸索了好久,才忽然被惊醒。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一片娇艳的玉兰花被砸掉了许多花瓣,神女被惊醒打翻了旁边的酒盏。

这是巫山,巫山有结界,这个人……是怎么落下来的?

“清祀。”阿词从屋内跑出来,“出什么事了?”

神女自酌自饮有两壶酒,现下有些醉酒,愣愣的扯着被压着的裙摆看看躺在地上的人,又去看阿词。

“他……”

阿词转过来发现脸面朝地坠落的人,正欲动手,神女拦了她一下,微微靠近嘀咕道,“他被仙法所伤。”

“有西王母的法力波动。”

闻言,阿词收起兵器,沉脸冷嗤,“又是西王母那老巫婆,这都活了多少年岁怎么还没陨灭。”

神女没作声,抿唇观察片刻,“我们先带他进屋。”

“上一任天帝被陨落,帝位悬而未决,帝师在等人皇转世,而西王母想扶持帝喾登位,四处残杀异己。”

“这或许是哪位神君。”

阿词憋着嘴,“这一身气息可不像,邪祟的很。”

神女一锤定音,“先送他进屋。”

被仙法所伤,异魔,堕神难以自愈,需要同样以仙法治愈,巫山神女同巫山相辅相成有巨大加持,救一个人不是问题。

只是谁都没料到,被救醒的人,第一个举动便是擒着神女细软的脖颈,一双狐狸眼中杀意翻滚。

神女当时吓愣着了,她已是上万年岁,记忆中还是第一次处境如此被动。

“你是何人?”

这人身形高挑,五指有力,也能感受到强劲的发力波动。

醉酒的神女反应有些迟钝,眨巴着杏眼,嫩羽般的睫毛下水影朦胧,无辜干净又满眼呆愣和疑惑。

“我是……巫山神女,清祀。”

“你刚刚从上面掉下来,砸坏我一颗白玉兰,还打翻我酒盏,还压坏我裙摆,还……”

“我,我是你救命恩人。”

神女从不避世,却太过高高在上,干净又纯白。

“我,我……”

神女不知该说什么,她在巫山香火鼎盛,出海打鱼的渔民和百姓都信奉她的庇护,她每日能听千万句感恩之词。

可眼下这个处境,这个遭遇,这个被挟持的身份,让她忘记该做什么。

沈寒衣从她吐息中闻到一丝酒味。

清雅的梨花酒。

她脖颈细软,如极好的月华绸缎,身形娇小,模样漂亮清冷,身上还有股白玉兰的雅香。

沈寒衣见识过太多的人,凡人,妖族,堕神,神魔,仙家,每一个都有自己所求,都有自己的算计。

这位神女干净太过。

“呀。”神女忽然惊呼声,“你弄脏了白纱,阿词该训我了。”

沈寒衣浑身血迹,挟持神女时,蹭了她不少的暗黑血迹。

“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救了你,给你疗伤,带你进屋,你还这样对我,你这样不好。”

神女这会让缓过点劲儿来,埋怨起沈寒衣的恩将仇报。

沈寒衣也反应过来,他身上重伤处已经被治愈,外伤已无,只有一身沾血的外衣显得他特别狼狈。

半信半疑的,沈寒衣后退两步。

神女这才转过身来,淡云般的眉心微蹙,扯着软纱细看,歪着脑袋想,忽然

问他,“净身诀是怎么念来着?”

“被阿词看见会被训得,你教教我。”

“噢,你重伤未愈,法力不及,我给你一些。”

神女自话自说,还主动牵起沈寒衣的手,温热的法力递过去,“快教教我,阿词该回来了。”

神女着急忙慌的样子,让沈寒衣想起在凡世,做错事找他想对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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