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闲事莫管
郑氏和大伯不对付,确实不假。
刻意陷害,也在情理之中。
但舞弊案,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不确定的因素太多。
大伯他刚刚升任吏部尚书,资历尚浅,并不一定会被陛下认命为今年春闱的主考官。
而此前大伯的政绩,与科举相关的也不多。
在初初任职之时,又在一个自己并不十分熟悉的环境中,正常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胆大包天的搞起舞弊来?
太过牵强,根本不合常理,难以令人信服。
郑氏没有必要如此生硬的陷害。
这一次的案子,看上去好像是大皇子唐晗璋不满花家间接害死了他的爱妾,所以故意设圈套陷害。
但实际上,却更像是对方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只等花文晔有朝一日成为主考官,就迫不及待的行动了。
就好像是要把花文晔曾经加注在座师卢中冠身上的一切,一模一样的复制过来,全数还给他一样。
因此,花锦鸢才会怀疑升平的动机。
郑氏也好,唐晗璋也罢,他们都没有执着与科举舞弊案的理由。
只有卢中冠的嫡孙,才会刻意选择春闱,才会这样迫不及待。
升平虽因花家,受到卢中冠一案的牵连,终身不得参加科举,不得入朝为官,但他本人却也因为乔氏的缘故,得以长于宫中,还能旁听大陨最顶尖大儒的课程。
严格来说,花家并不欠他什么,反而还对他有恩。
他既然能被卢中冠赞一句天资聪颖,那么五岁左右也应该记事了,不求他能记得乔氏的恩情,最起码也不至于恨花家,恨到非要置花文晔于死地吧?
花锦鸢不由想到,自家大伯如今身陷舞弊案,是冤枉的。
那么十几年前的卢中冠呢?
他当年已经名满天下,桃李满园,更是担任了好几任主考官,真的会做出舞弊行径?
退一万步来说,以他当时对春闱各个关节的熟悉,若真想为几位考生做手脚,有的是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又怎么会被初出茅庐的花文晔“无意”中发现端倪?
而更令花锦鸢生疑的是,若当年的舞弊案经查证,确实属实。
那么,为何当年那届春闱成绩没有被作废?
要知道,花文晔正是那届春闱高中的进士,虽然名次不高,但是和他同榜的进士名单,不时就会在家中提起。
尤其是三甲等高位取中的考生,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花锦鸢记得,这些人当中并没有人受到舞弊案的牵连,而被取消成绩。
那么卢中冠到底是把试题泄露给了谁?
和大伯一样的低位考生?
以卢中冠当年的身份地位,不惜身染污名,就为了帮几个不学无术的举子以吊车尾的成绩考中?
这简直就是笑话!
直接运作一番,给这些人弄一个荫官难道不香吗?
非要跟舞弊死磕?
花锦鸢不得不怀疑卢中冠当年也是被冤枉的。
也只有他含冤而死,升平对花家的恨意才会如此之深,不可磨灭。
可若是这样的话,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
卢中冠不曾泄题,不曾助人舞弊,那么当年大伯为什么又会发现所谓的证据?
陛下为什么又不惜正面硬刚氏族,也非要治他的罪?
十多年之后的今天,花家在暗中经营,明面冲锋,已经剪除了不少氏族的掣肘,陛下尚且顾虑重重,权衡再三。
那十多年前,就更加不是和氏族对着干的好时机了。
卢中冠到底做了什么,竟令陛下如此坚持?
花锦鸢只觉得迷雾重重,隐约能抓到一丝踪迹,又差了一些关键证据。
而乔氏明显是知道些什么的,却偏偏不愿意说。
她也只能使些小手段了。
乔氏听了她的猜测,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此时追究唐晗璋的身世,根本毫无意义。不管他到底是谁的儿子,他都不可能继承大统。
升平憎恨你大伯,想为他祖父报仇。郑氏和唐晗璋想对付你大伯,两者一拍即合。你顺着这条线去查舞弊案便是。
至于别的事,知道的越多,只会令花家越危险。”
花锦鸢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可又放弃了。
最后只轻声道:“我知道了,祖母。在将大伯的嫌疑彻底洗清之前,我不会去管其他闲事的。算算时间,仙草她们也该回来了,我先去忙。祖母你保重身体,孙女有空再来看你。”
“去吧。”乔氏略显疲惫的挥了挥手。
想也知道以这丫头的性子,唐晗璋那厮既然敢对花家下手,她就必然会刨根究底,睚眦必报的。
可她身为祖母,又能如何呢?
这丫头生而知之,从小就主意大,这个家里真正能管住她的人,压根儿就不存在。
她只希望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花家所有人都能安然无恙。
花锦鸢不知乔氏心中的惆怅,但不用猜也知道她的顾虑。
自古夺嫡都异常凶险,参与其中的官员,都得豁出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去豪赌。
升平憎恨你大伯,想为他祖父报仇。郑氏和唐晗璋想对付你大伯,两者一拍即合。你顺着这条线去查舞弊案便是。
至于别的事,知道的越多,只会令花家越危险。”
花锦鸢抿了抿嘴,想说什么,可又放弃了。
最后只轻声道:“我知道了,祖母。在将大伯的嫌疑彻底洗清之前,我不会去管其他闲事的。算算时间,仙草她们也该回来了,我先去忙。祖母你保重身体,孙女有空再来看你。”
“去吧。”乔氏略显疲惫的挥了挥手。
想也知道以这丫头的性子,唐晗璋那厮既然敢对花家下手,她就必然会刨根究底,睚眦必报的。
可她身为祖母,又能如何呢?
这丫头生而知之,从小就主意大,这个家里真正能管住她的人,压根儿就不存在。
她只希望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花家所有人都能安然无恙。
花锦鸢不知乔氏心中的惆怅,但不用猜也知道她的顾虑。
自古夺嫡都异常凶险,参与其中的官员,都得豁出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去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