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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为保命疯狂作死

论如何在最自然的状态下疯狂作死?顾阿蛮选了最简单的那一条。

“你这弹的是琴啊,你要不说,我都想把被子拿来照顾下你生意。”

“啧啧,这茶倒的跟中风有什么区别?”

礼乐射御书数,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君子六艺,淑女八雅,顾阿蛮扶着腰消食一般,悠哉悠哉一个个溜达过去。

其杀伤力简直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一类人砸乐器摔棋盘,受不了羞辱要下山。

一类人奋笔疾书,笔伐口诛声讨顾阿蛮。

更多的是另一类人,自尊受辱,要跟顾阿蛮一较高低。

而这其中每任人直接站起对着顾阿蛮破口大骂的,已经达到百分之百。

玉箫仙就比较不一样,她属于三类人里的加强版,又想跟顾阿蛮一较高低,还想把顾阿蛮丢出去,更不用说那一连串的不带脏字的污骂。

顾阿蛮却掏着耳朵闲云野鹤,“跟我比?我怕你输的太难看。”

玉箫仙冷笑,“未必!”

那是一个颇为瘆人的笑,玉箫仙吹得一手好箫,虽是刁蛮霸道又嚣张,但是身为十二花令之一的她,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顾阿蛮这一路不止一次从别人那里听说过,玉箫仙乃是这次丰神节头名热门人选之一。

可惜了,顾阿蛮今日只是吃撑了,纯作死,并没兴趣跟她斗。

她倨傲而立眼高于顶,睥睨轻蔑的小眼神跟柳渊如出一辙。

“知道为着丰神节我师父都教了什么吗?告诉你,那可是红霞山顶级压箱底的东西,你凭什么跟我比。”

羡慕吧?嫉妒吧?可惜你天生没那种命,“我要是你,回去直接折玉断箫,找块豆腐撞死,免得啊,自取其辱。”

顾阿蛮傲然回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继续奔赴下一道战场。

等她惹得一地鸡毛,金尊玉贵的回到住所,一进门就看到他那无良师父,酒樽半倾卧于桌案对月饮酒。

那过分花哨的衣裳歪下他的肩头,蜜色蝴蝶骨隐在他浓密卷曲的发下,月牙儿一样飘然欲飞,他的腿又长又直,踝骨纤细脚尖微拢,如云似月色气满满。

“舍得回来了?”

听听这声音,什么甜而哑,什么清而惑,要的就是那尾音一颤欲语还休的酥,眼角微勾的痒。

师父今天也很妖孽。

“得是什么命啊,才能碰上这么漂亮的师父当徒弟。”

顾阿蛮熟悉的拍着小马屁,顺溜的不要不要的。

绿云笑起来,他的笑声低低的,像是妖精的呓语,充满着无尽的魅力,却不女气。

“过来,陪我喝一杯。”

“好女孩谁喝酒啊,徒弟那么正经一人,当然不会了。”顾阿蛮在桌边乖乖坐好,她身上白底红纹的衣袍,在地上轻轻散开覆在绿云姹紫嫣红的衣带上。

绿云也是醉了三分,指着顾阿蛮的衣衫,“你压我。”

顾阿蛮还真没发现,现在男人都这么在意这个的吗。她把自己的衣衫提着拽回来,“不压了不压了。”

绿云那又不高兴了,“你嫌弃我。”

“不敢,不敢。”

顾阿蛮又把裙子放回去,这回改成绿云的衣裳搁在上边,“这回你压我行了吧。”

绿云畅快的笑起来,“倒酒!”

顾阿蛮那敢犹豫,抬着酒壶直接满上,绿云呷着口酒,波斯猫似的瞧着她,琉璃灯的烛火落在他的眼底,像是烧起了一把滚烫的狐火。

直勾勾,热辣辣的。

门外,玉箫仙拿着乐谱,原本还想借着请教的由头,跟绿云独处。

如今看着窗棂上两人相靠近的身影,听着让人想入非非的对话,更是妒火中烧。

“顾阿蛮!”

绿云似有所觉,他抿着唇往窗外看了一眼。

他唇角泛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喉结滚动,薄唇敞开,还不等绿云魅惑的润一润唇角,顾阿蛮的酒壶就直接伸出去了,“师父,我还小,你这样……徒儿顶不住的。”

绿云轻轻的笑起来,他套着繁复纹路戒指得手指,点在顾阿蛮的鼻尖上,就像点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对我就顶不住,对上杏花剑你定力就够了?”他嫌弃的扯着顾阿蛮的衣裳,“浣剑池共浴,衣裳都换了,柳渊就是这么教你的?”

说起这个还真就纯一插曲,就是路上经过魏侠女得地界浣剑池,顾阿蛮就秉着难兄难弟的人道主义,过去小小探望了一下。

谁成想却把魏侠女的宝贝剑碰到了地上。

魏侠女这一通提剑来杀啊,只是跌个水换身衣裳,已经很庆幸了。

顾阿蛮扯着身上的衣裳诉苦,“师父啊,你这个花令使是真凶啊,我穿她衣裳回来的时候,总觉得她这衣裳都凉飕飕的。”

不过话说回来,顾阿蛮咂摸道,“我与魏侠女都是女孩子,不存在什么定力不定力的。”

绿云挑眉,他看着顾阿蛮的眼神玩味又奇怪,“你怕是不知道,杏花剑一开始交往的就是个女孩子。”

不是吧……

顾阿蛮惊讶的长大了小嘴,杏花剑魏侠女竟然喜欢女的!

那在这红霞山跟帝王后宫有什么不一样。

这才是真享受。

一盏温酒沿着那愕然的小嘴灌进去,顾阿蛮呛得难受,痛苦的咳起来,染着红的眼睛水漉漉的控诉着灌她酒的绿云。

鼻尖莹润,半点羞色染云颊。

不怪魏侠女动心。

绿云抬盏自己饮了一杯,眼底眸光被衣袖遮住,只放下时又恢复如常,“惊讶什么,我一开始喜欢上的不也是位男儿郎。”

不过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追随更合适。

顾阿蛮总觉得今天听到的秘密有点多,她兴奋的凑过来,“能被师父垂青的儿郎怕是世间少有吧,他是不是又俊又美又厉害。”

绿云瞧着顾阿蛮的眼神越发古怪,“不觉得恶心?”

“徒儿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师父这样,能将喜欢那人诉之于口,管他世间如何闹翻,喜欢就是喜欢了。”

绿云心下颇为复杂,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沉吟片刻,无奈莞尔一笑,“你还真是心大。”

他慢慢饮着杯中渐冷温酒,圆月寂寥,酒意上涌,绿云一壶冷酒不知道喝了多少,顾阿蛮却扭扭捏捏坐不住了,绿云斜睨着她,“长刺了?”

“这倒没有。”

顾阿蛮端着酒壶再次给绿云倒酒,“师父,你喝。”

捧着酒壶的样子,乖巧的不像个好人。

她的手犹犹豫豫的放在腰间,虽偶尔应话,眼睛却躲闪的避开绿云,不敢直视。

这模样像极了下毒刺杀前的挣扎。

“即无事就回去休息吧。”

因为人醉了,声音爷慵懒疏离起来,绿云不再说话。

他半瞌着眼睛,淡淡的酒气从他身上散开,他撑着额头困倦迷蒙的眼睛醉意深沉,一副支撑不住的样子。

慵懒无害,诱惑妖媚。

而顾阿蛮却一直紧盯着绿云垂落下的手腕。

“师父。”

顾阿蛮轻轻喊了一声。

绿云轻轻的“嗯”了一声,人却没撑住倒在桌案上。

顾阿蛮有些紧张。

她等了一会,又问,“您要睡觉吗?那徒儿先回了?”

这一次,却是再没人应她……

她觉得这会应该差不多了,抱着酒壶悄咪咪的靠近了绿云,“师父,师父?徒儿可真走了。”

顾阿蛮嘴上询问,手却慢慢靠近了绿云的衣袖,轻轻的握住了那只无力垂着的手腕,她心跳擂鼓,因为紧张手脚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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