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脾气不大毛病有俩
府君有点儿意外,因为许仙这下手太果断了。果断的简直就像是职业杀手,上来一句废话没有直接干死。打的位置也很特别,开始他还好奇许仙没带刀要怎么杀人。结果许仙给他表演了一个不带刀,但让人也死的很快的方式。“这就……完了?!”府君还有些愣神,许仙一摊手:“完了。”却见许仙沾着梁连嘴角上渗出的血,挥毫泼墨直接写了一行字:杀人者,许二郎!府君看的愣了一下,许仙则是笑着道:“免得梁王那老家伙,迁怒旁人。”府君点了点头,看了看死不瞑目的梁连,尤其是他身边已经不断的有恶鬼嚎叫着,要将他撕碎。“造孽不少,却总得庇护。”府君叹了口气,一摆手两人“刷”的一下消失在了梁王府。不久后,一个小丫鬟端着汤药“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端着汤药的她有些颤抖,府里可都知道世子……暴虐无比。被他打死的丫鬟,不计其数。若不是府里的管家逼着她来送药,她打死也不敢靠近世子的房间的。“世……世子……啊!!!”刚想叫世子吃药,然而丫鬟一抬头顿时看到了梁连那死不瞑目的模样。尖叫声把让护卫们飞快的冲了进来,领头的护卫当场脸“刷”的就白了!很显然,梁连已经死的没法再死了。他死在了梁王府邸里,那他们这些当值的护卫……“出了什么事……我儿!!”梁王很快的赶来,当看到了梁连在床边双目圆瞪死相凄惨的模样,顿时双目赤红嚎叫一声扑了上去。然而梁连早已气绝多时,哪里还能有半分反应?!“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儿为何被人所杀!!”梁王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儿子的咽喉被人一拳打碎。那狰狞的模样,无声的说明了他死之前有多么的痛苦。护卫们“哗啦”跪了一地,领头的那护卫磕头如捣蒜:“属下等不知!属下等听送药丫鬟的到呼喊便冲进来了……”梁王双目阴骘的扫到了那瑟瑟发抖的丫鬟身上,声音冰冷的如同腊月的寒风。“拖出去!杖毙!!”却见几个护卫如狼似虎的冲上来,拖着那丫鬟便往门外走。“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看着死不瞑目的儿子,梁王牙咬的咯咯作响。梁王到底是朝堂上争斗多年,很快的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后,他便一下子猜到了自己的儿子是怎么死的。王府戒备森严,别说是那些江湖汉子便是一流高手也未必能不惊动任何人,潜入儿子房中杀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亦是这个时候,梁王看到了梁连身边留着的那块沾着血的字迹。“许二郎!!本王必要你满门为我儿偿命!!”此时而许二郎,却在白府与府君笑饮烈酒。烧刀子入喉,烈如刀割。府君放下了酒坛,突然对着许仙问道。“许兄弟,若是你有能改变天下的力量……你会选择去改变
么?!”许仙听的这话,不由得“噗哧”一笑。府君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许仙,道:“许兄弟笑什么?!”“老哥啊!哪儿有谁,会拥有改变天下的力量?!”放下了酒坛,许仙轻叹道。“老哥也许很强,甚至强到九天之上都无人可与你匹敌。但这又如何呢?!”“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其志!以力夺帅,却不能以力变人心。”许仙说着,站起身来拎起酒甩了一坛子给府君。自己再拍开一坛,昂首饮去泰半。哗啦啦的酒液打湿了他的衣襟,昂首而立的他尽显一身豪迈。“我心之猛兽,不在于力而在于这里。”许仙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道:“一个观念的改变,是可怕的。”“夫子何以周游列国讲学?!这实际上就是将他的观念和观点,传播开来。”“这种传播在当时未有见太大效用,然而……数百年后发酵,天下皆尽为礼教门徒!忠孝仁德,尽入人心。夫子可是凭力?!”夫君沉默了,他低头沉思着。似乎抓住了一丝的亮光,但那一丝的亮光却又那么的模糊。“老哥啊!或许一人之力可匹敌于天,但匹敌于天之力,却无助于人心之变。”许仙说着,跌跌撞撞的靠在了椅子上举起酒坛笑呵呵的与府君碰了一个。“变于人心,才是根本。人心往何处?!必曰:利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利非利,此利可谓之曰:名、谓之曰:财、谓之曰:情、谓之曰:义……其心志所归,便为其所图之利。”“授利天下者,天下启之。失天下利者,天下闭之。”许仙有些醉了,酒坛子甩到了一边。踉踉跄跄的站在了椅子上,昂首望月长啸!“人力终有穷,天道终有定,壮老坚一节,终始持一心!人可回天地之心,天地不能夺我之志!”长啸间,许仙的双眸越发明亮。月光下,那双眸如同炽烈的皓日一般!“吾辈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论逆顺不论成败,论万世不论一生!志之所在,气亦随之。气之所在,天地鬼神亦随之!!”一番长啸,许仙再拎起酒坛昂首狂饮。咣当一下就摔了下来,靠在椅子上对着要上来搀扶他的府君摆了摆手。“老哥莫担心,无事!”说着,许仙望着那一轮圆月轻叹道。“老哥啊!兄弟没啥其他毛病,就两个……”“命太硬,学不来弯腰……”“腿脚不利索,实在跪不下来……”言罢,整个人竟是瘫在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府君看着许仙这模样,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却见他缓缓抬起手按在了许仙的身上,许仙体内顿时亮起了八道淡金色的气劲,缓缓的游走着。良久之后,才缓缓的收回了手。看了看天色,府君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