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瓜婆娘生气了
两个时辰后，清风坊。
孔雀公主和白狸花瞧着桌子上的银票，眼睛发直，闪烁着光芒。
师姐妹下海创业三年有余，何曾见过这般多的酬金，往日生意冷清，门庭若渴，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改善之法。
然而一个曾经的穷街坊，带来一些特殊的套装，一些特殊的舞蹈和歌曲，竟然力挽狂澜，救下了即将歇业的清风坊，而且地主老爷们的订单络绎不绝。
这才是演出后的第一晚，声势尚未传开，若再造势几日，必然是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些还只是定金，大头还要等表演完毕才能收回来。”
沈浪看了一眼两个没出息的家伙：“再过几日，等清风坊的名声传到周围的几个江州所属的县城，生意只会更多更好，银子也将滚滚而来。
当然，我个人觉得江州的生意暂时已经足够清风坊发财了，其余县城以后再发展分店不迟。
而且，剧院演出也不能断，每隔半月就要举办一次，必须保持热度。”
“嗯嗯嗯。”
白狸花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全凭公子安排，公子真是清风坊的大恩人。”
孔雀公主张了张嘴，说不出口，也不知道是该争辩呢，还是该感谢，总之就是挺尴尬的。
“做生意嘛，互惠互利，哪有什么大恩人小恩人的。”沈浪道：“以后的套装，舞蹈和歌曲，都会逐渐增加，不能让人看腻味，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但是....”
沈浪看向两女：“过段时日，我有一家服装店要开业，那五位舞姬可得帮我捧个场。”
白狸花道：“这是必须的，我和师姐届时也会到场。”
你俩到场有啥用，你们又不穿套装，谁看啊...
沈浪心里腹诽，脸上却是笑容满满：“如此，便多谢了，我在坊中多时，也该回去瞧瞧，安排下开店的事宜。”
白狸花一愣：“公子要回去？”
“是啊，家里有人等着我吃饭，至于清风坊后续的发展，过几日我再来详说。”
沈浪有些惆怅的起身，出门后在无人发现的空挡，一头往墙上撞去。
砰的一声，额头破裂，鲜血直流。
沈浪赶紧抹去了鲜血，用刘海盖住了伤口，又拿了一束早已准备好的糖葫芦棒子，大摇大摆的往家里走去。
.....
狮驼岭，盘丝洞。
亥时一刻，桌上饭菜都热过两回，七姐妹却迟迟未曾动筷，黄雅忍不住埋怨：
“都几天了，那家伙根本就是把我们给忘了，指不定躲在哪个温柔乡抱姑娘呢，亏大姐还天天等着他回来，茶饭不思的，人都瘦了一圈。”
橙心瞪了她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说完，她又搂住了赤月的胳膊：“大姐，沈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定是在外面寻赚钱的路子，可别听黄雅胡说。”
“谁胡说了。”
黄雅不服：“他要真有良心，哪能这么多天连家都不回一趟？到底是赚钱重要，还是大姐重要？”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旁边煽风点火。”橙心板着脸：“给我闭嘴。”
黄雅瘪了瘪嘴，扭过头，很委屈。
“不等了，吃饭。”
赤月看上去很平静，拿起筷子，给三个小不点碗里各夹了一只鸡腿。
三个小不点却没跟往常一样见肉欢喜，而是兴致缺缺的，蓝溪忍不住问道：“大姐，沈哥哥是不是真不要我们了？”
赤月眼中神色暗淡，不知该作何回答，却见本来苦着一张小脸的蓝溪忽然展开笑容，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人在空中三百六十度翻了个跟头，落在了从洞外进入了的男人怀中。
“沈哥哥，你可算回来了。”
蓝溪嘟着嘴：“三姐刚刚还说你不要我们了。”
“三姐在跟你们开玩笑呢，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沈浪变出了一束糖葫芦棒子，取下了一根给蓝溪：“先吃饭，吃完饭再吃糖葫芦。”
小孩子的情绪，总是变得特别快，先前还闷闷不乐，现在抓着一串糖葫芦，笑的跟二傻子似的。
沈浪给另外两个小不点分了糖葫芦，瞧了一眼空出来的凳子以及餐具，没皮没脸的坐下，叩起筷子，先给赤月夹了一个肉丸子：“这些天我不在，幸苦你了。”
赤月语气淡淡：“做生意哪有不幸苦的，不敢有劳地主老爷关心。”
这是真生气了...沈浪陪笑道：“我算哪门子的地主老爷，莫要开玩笑。”
赤月冷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起来了就回来吃顿饭，想不起来几日不见踪影，这还不是地主老爷？”
沈浪感觉头大，求助的看向其余几位姐妹。
橙心笑吟吟的瞧着他，就是不出声替他解围。
黄雅一脸怒容，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绿涟...这丫头估摸着上辈子就没吃过饱饭，一碗饭都快见底了。
三小只脸上都带着点疑惑，根本不知道大人发生了什么，更加指望不上。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该用什么方式破局才好？
沈浪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了苦肉计，为赤月盛了一碗汤：“服装的生意，我已经打通了初步的销售渠道，随时可以开店，但我们的人手不足，需要其他街坊帮忙。”
事关街坊，赤月也不再耍小性子，接住了话题：“你的意思，是现在可以带大家一起赚钱了？”
沈浪点点头：“七十洞府，懂针脚女红的加起来超过两百人，跟你一样，往日里做着最繁琐的服饰，收着最低的价格。
但是套装不同，简单好做，做一套霓裳的功夫，足够完成七八件套装，而且还能省不少料子。
我的想法是，开立工厂，将人聚在一起劳作。
至于利润，可以选择两种方式。
一种是技术入股，分发一定的股权，等到工厂盈利再分红。
另一种是签订合同，按照计件的方式发工钱，如完成一件套装，通过质量检验合格，给予二十文工钱。
若选择第二种，她们的收入将会是原先的十倍以上，因为材料是我们所出。
她们自己的材料，可以选择自己接私活，也可以卖给我们。”
十倍...赤月斟酌道：“这么高的工钱，我们会不会亏本？”
她不是觉得给太多，而是怕自己这边因此亏损，工厂就办不下去了，要长稳的做下去才能更好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