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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兄弟对阵

第六十二章兄弟对阵

夫差上场,先向公子波一揖道:“大哥不必承认小弟,既然你我已分阵营,就该为各方出力,胜负是小,责任是大。”

公子波知道夫差的脾气,十分直爽,听夫差如此一讲,到并不生气。

反而和颜悦色说道:“三弟,我们兄弟一起跟父王习武,也有多年未切磋了,今日能在伍府一较,也是为兄之愿,三弟不必拘礼,尽管使来。”

公子波也是十分傲慢,看来兄弟两人都有心一比。

场上气氛立马紧张起来。

而范蠡现在则十分悠闲了。

施子似乎也觉得范蠡出此一招,让人难与理解,侧目看着范蠡,不知心中是否生厌?

夫差的剑十分宽厚,看样子也十分笨拙,较普通剑要大许多,可称之为巨剑,但夫差却单手持剑,十分霸气。

公子波的剑青光闪耀,也是越国铸剑,却十分轻巧,优势就是锋利,两人长剑互指,互不相让,倒真成了对手。

“大哥,我的巨阙剑,剑重而沉,小弟也力大,你得注意了。”

夫差比试之前有意提醒,也算尽了一个做兄弟的本分。

“三弟,我的青虹剑吹毛断发,锋利无比,你可要当心了。”

一个是提醒做哥哥的剑重,一个却是提醒剑利,听起来并不分别,但其实之意却是不一样。

“剑过利则伤己,还望大哥小心自己的剑。”

夫差也不示弱,直指公子波弱项,剑利伤己,这是习武的一个传俗,同时也是对人的的要求。

就好比王禅此时一样,太过聪明,就像一把剑一样,太过锋利,有时则会自伤。

王禅看了看夫差,知道此子真不简单,心里也十分佩服,并不因为王禅以人度己而感到不舒服,反而心存感激。

这就是王禅与人之别,能在别人批评声中找到自己的不足。

公子波首先出剑,并不秉持做兄长的风范,因为他知道夫差的剑沉,一旦让夫差施展起来,那他的剑再锋利也只有招架之力,若他先发制人,那夫差必然穷于应付。

兼之夫差剑重,所以体力消耗极大,这就是他对夫差的优势。

长剑直接夫左胸部,夫差不退而进,巨剑斜劈。

不仅劈中公子波之剑,而且长剑剑尖还顺势向公子波的面门划去。

虽然未必能伤公子波,但却影响公子波的视线。

而且若剑从面门划过,也会让公子波有一种胆怯之意。

就如同战场对战一样,对手一招防了你的进攻,余势却还伤及你的要害,若是不顾,说不定这一招之间就会落败下来。

正是剑走偏锋之意。

公子波的剑受夫差巨阙剑大力劈中,手上长剑几乎要被劈落,连带着身子都一歪。

好在平时也习惯了夫差的力大,所以竟然顺势一挑,长剑从下向上,挑向夫差的下阴,招式虽然并无不对,可兄弟比试,如此阴招,还是让其它人看了纷纷摇头。

其实公子波并非只有此应对之术,只要他后退一步,那夫差自然无法发挥灵动,毕竟剑沉而力大,一旦施展,反应要慢一些。

而且公子波身形也较夫差苗条一些,所以只要一退再进,就能扬长避短。

可公子波却并非如此想,他本身与夫差竞争,所以从来也未想过退,他以为进才是他的首选,也才能体现他大公子的身份。

王禅看了也是心头一阵悲凉。

知道公子波终与夫差还是差距太远,夫差虽然勇夫形像,却进退有距,把兵法用于剑法,看其招式,比之王禅更简单。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打败对手。

公子波一撩,看似让夫差防备不及,可事实夫差似乎更了解公子波。

刚才只那一挡,人却已退后三步,现在却纵身跃起,双手持剑,长剑似刀,直向公子波斩去。

公子波的长剑上撩了个空,连夫差的裤子都未碰到,但夫差有巨剑就已直朝面门斩来。

公子波身形已滞,却也不得不与夫差硬拼。

回剑横档,欲图接住夫差的下斩之势,再发招进击。

可他还是小看了夫差的力道,或许是这些年两人未过招,对夫差已有些陌生。

夫差雷霆一击,双手持剑,而公子波却只是单手,而剑却也较夫差要轻。

一个居高临下,剑又沉重,力大无比,把所有优势都发挥出来。

一个则是剑薄而轻,身弱而力虚,并且仓促应对,高下不比也立分。

夫差长剑势大力沉的斩在公子波的剑上,一声闷响,剑刃闪过一星火花,公子波整个人被劈得双脚跪地。

地上青石板立时碎了几块,而公了波的腿已然陷进地下。

王禅刚才还是一惊,这一招让他想起了王老大在虎踞镇后山力劈黑衣人的场景。

那时王老大是用刀,一刀劈下,不仅直接把黑衣人剑劈断,同时还把黑衣人劈成两半,死状十分惨烈。

可王禅没有看到这一幕,夫差的巨剑在此时竟然向边上一斜,力压公子波长剑之稍,直接向着剑尖斜劈下去。

公子波一声惨叫,他的长剑受压,剑尖无法支撑,此时已刺入自己左肩颊处,血贱当场。

夫差退后一步,收起长剑,单手扶起公子波。

“大哥得罪了。”

“医师快来,为大公子包扎伤口。”

伍子胥有些忧虑,却很快镇静下来,高声喊着,两个医官模样的人奔了过来,为公子波包扎着伤口。

公子波强忍着巨痛,挤出点笑意看着夫差道:“三弟,你赢了。”

“是大哥承认,小弟的失,没伤着大哥筋骨吧。”

夫差显得也十分关心。

“没事,比剑论道难免有伤,纵然兄弟也不外如此,大哥还能承受。”

夫差一听,双手持剑抱拳一揖,就转身返回。

而一边的范蠡似乎输了也十分满意,脸上并没有什么不适,反而直盯着王禅。

意思十分明显,你看好的大公子波,实只是一个不堪一击之人。

而王禅则微微一笑,对着范蠡点了点头。

此时场上并没有人敢叫好,也没有人鼓掌,大家都知道这是吴王二个儿子之间的争斗,谁也不敢得罪。

“第二场公子夫差胜,现在两方各胜一场,此时由楚国灵童一方选派下场之人。”

伍子胥也是照规矩办事,对于夫差与公子波胜负,他并不关心。

伍子胥刚才并未言明王禅,因为王禅并非本方主帅。

主帅是赵伯,刚才他是让赵伯选派人手,此时竟然直言王禅,其中也是不怀好意。

似乎意在挑恤赵伯与王禅的关系,就好像战场之上,故意不尊主帅,而尊偏将一样,会让主帅与偏将发生矛盾。

可王禅想来,并非如此。

这个时候伍子胥当然知道王禅与赵伯的关系,这一招是不起作用的,可他还是如此说来,那么只有两个目的。

一是激起王禅好胜之心,毕竟刚才这一场见了血,一旦见血,所有人都会兴奋起来,就像是酒喝得尽兴一样,更想着下一场会十分精彩。

二是此招只是有意抬高王禅,甚至把王禅放在本方主帅位置,对于夫差及孙武将军,是一种无视,毕竟夫差才赢一场,而且也是吴王三子之身。

可两人连看都懒得看王禅,赵伯更是不加在意,说明这一招对此三人没有作用。

反到是一边的化蝶与胜玉有些莫名其妙。

化蝶提起剑就想向场内走,她想既然外公想让王禅出场,那不如她来为王禅打一场,这样也可解了王禅的尴尬。

可王禅却拉住了化蝶的手。

并不言语。

此时剩下三场,两方各胜一场,主动权却又回到范蠡手中,因为他可以从容面对。

虽然己方孙武尚在,赵伯也未出场,而王禅依然坐着,这三人都该是范蠡最捉摸不定的。

特别是赵伯,他没有把握,可他却十分淡定,似乎输赢与他并无关系。

王禅一看,却又看着公子山,心里也有数了,他们现在的把持并非范蠡本人,而是身边的二个杀手与公子山,最后的三场,其实只要公子山赢了,那不论他们本方是胜是败,已经没有意义,今天的目的是要让公子山在众人面前上位。

“小公子,你就去迎战对方的两个高手吧!”

赵伯看了看王禅,王禅也是十分开心,虽然伍子胥有意如此,可如人所意,却也并非就不可为之。

果不其然,公子波身边的一个青衣人持剑走了上来。

王禅一看,摇了摇手道:“范大夫,你也太小看我楚国灵童了,一个不够,至少要两人才行,这样大家才公平。”

赵伯知道王禅的性子,王禅也明白赵伯意思。

范蠡一听,微微一笑道:“灵童小公子,我们比试是一对一,这是公平比试,不得乱了规矩。”

“无妨,反正我代表我方挑战贵方此两人,若是你们赢了就算你们赢两场,若是我赢了,只算一场如何?”

王禅是正话反说,自己一挑二,并且若是输了,那对方就算赢两场,若是赢了,也只算一场于对方是大大有利,却于己方是十分不利。

所有宾客一听,都纷纷摇头,知道王禅是大话说得惯了,从来也不怕闪着舌头,对王禅并不看好。

赵伯这一边,包括孙武与夫差都像是见怪不怪,似乎这才符合兵法之要。

那就是首先在气势上打击对方,而且若对方真的两人上场,反而会心里就会松懈,不把王禅放在眼中,只要一赢,就代表着赢了全局,所以两人也想出此风头。

反而不像王禅一样,打不赢己方就输,打得赢也只是一场,所以王禅虽然口气不小,可心里却不敢轻视。

化蝶呆呆的看着王禅,似乎又回到当年虎踞镇的情形一样。

六岁的王禅面对比他高大的舅舅王志满,丝毫不惧,而且十分从容,这股霸气是王禅特有的,也是赵伯之所以让王禅出场的关键。

因为王禅做事首重势,无势而不可成,现在轻轻一语,已让对方落了下风。

“既然楚国灵童如此要求,老夫也不便拒绝,范使臣你不会有意见吧?”

伍子胥见王禅如此霸气,也想见识一下王禅的武技,是不是也如他说话一样,处处不落下风。

青衣人一看范蠡眼色,也走上场去,两人并排,却又相距半丈,与王禅相对,正是一个三足鼎立之形。

王禅缓缓抽出若愚剑,十分短小,在两个青衣人铁剑之下,显得不不堪一击。

“出剑吧,不用管我。”

王禅把弄着若愚剑,还真有一点大智若愚的感觉。

“你就是楚国灵童王禅?”

“不错,我就是。”

王禅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朝着其中一人抛了过去。

那人接过来一看,是青旗令牌。

两人面上不惊反喜,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喜悦。

“不错,动手!”

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话未说完,长剑已经出手。

王禅呢,却只是一个长退,人依然保持着把玩之势。

既不攻也不防,而另一个青衣人的剑却向王禅的脖子刺来。

招式十分狠毒。

王禅只在两人之中移了三步,却已避开,两剑同时落空。

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一跃一落,上下攻击,两把长剑把王禅全身封住,王禅是不得不拔剑了。

台下人屏住呼吸,特别是化蝶,不知王禅在搞什么鬼。

她刚才看王禅的步伐也已知道王禅身手不凡,可此时两人的剑却也剑剑攻击要害,并非只是比剑论道,而是取王禅性命。

场中大部分人都能看出两个青衣人的剑虽然简单,却也快如闪电,眨眼之间已一前一后,一上一下,向王禅攻出五剑。

可王禅呢却还对着公子山一笑,让公子山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两个青衣人一看,却绕着王禅转起圈子,把王禅围在中间。

刚才三足名居一角,现在却变成前后夹击之势。

王禅一看,心里满意,这样才是他要的结果。

短剑虽短,可一旦刺出,就已到其中一人面前,而后面一人却已紧退而上,剑刺王禅后背,若是王禅想刺到前面青衣人,那么在他刺到青衣人之时,后背也必然会中剑。

可王禅并没有收剑,人却忽然反身过来,反刺后背青衣人。

这只是在那一瞬间转换,后面的青衣人根本来不及收剑,可他的长剑却从王禅的上空刺向另一个青衣人。

对面青衣人本来一惊,忽然之间木剑变成铁剑,也一时来不及防备,长剑在他剑上划过一道剑痕。

而王禅却因反身时整个人倒向后面的青衣人,正好躲过长剑,而若愚剑,却一剑刺中后面青衣人左胸,只是轻轻一搅。

王禅人已从两人之间横飞出去。

王禅剑尖之上,却刺着两块青布。

王禅把青布轻轻拿下,放在公子山桌上。

“二公子,这暗夜的杀手,不过如此,红旗令主,实在让人失望。”

公子山一愣。

“楚国灵童不知你在说什么,这两位可并非小人请的,而是代表楚国费大夫而来,这小小两块布块,可不能污我与杀手组织有关。”

那两个青衣人这才发现,刚才在那一刹那,王禅的木剑并非刺向青衣人面门,而是在转身之际,划到青衣人的胸口,刺下这块红旗令暗夜标志,而且在回身刺另一个青衣人之时,也是如此,在一招之内,取了胸前标志。

光凭这一招其实已然可以取两人的性命了,可王禅却是轻描淡写,取了青衣人衣服上的标志。

如此剑法,实在让人震惊。

“二公子,小子从来也未说他们是杀手组织之人,既然他们也是楚国之人,那就罢了。”

王禅说完,向着范蠡一揖道:“范相国,不知此场该如何定论?”

范蠡本想让公子山出一把风头,毕竟以此二人的剑法,不说当场杀了王禅,至少也能让王禅丢了颜面。

可如今看来,不仅输了,而且还让公子山像吃了苍蝇一样,有苦说不清,若是再过多解释,别人也不会理解。

公子山一脸通红,却只是看着王禅,不知道王禅为何会一眼就看穿他与此二人的关系。

“此战当然是小公子赢了,难得小公子对楚国这两位使臣剑下留情,也不负楚国灵童之名。”

范蠡轻轻一语是为公子山解了围。

大家一想,楚国灵童来吴,那楚王必然不高兴,所以派两个杀手来,也不足为奇,只是此两个杀手在王禅面前,却差强人意,不经王禅一招。

而且也让人怀疑,王禅与两位杀手是否在做苦肉计,毕竟在大家看来,这赢得实在轻松。

可对于武技高者来说,却知道王禅其实冒着极大的险,刚才他若不收木剑,而对方青衣人剑比他长,只要同样刺来,王禅定然会先吃亏。

可王禅料定后面的青衣人也会出剑下刺他,所以王禅把握住前面青衣人那一瞬间的迟疑与自信,所以在剑只刺入衣服之际,立时回身,而后面的青衣人的剑却从他面门之上刺过,而剑却指着对面青衣人。

对面青衣人不想两人的剑会再次落空,而后面的剑已划过他的面颊。

王禅呢则一个横移,这是一个十分难的移位动作,若说前跃与后退都并不难,可人在两人中间侧移,这普通剑客根本做不到。

这也就是王禅刚才微微一笑的本意,他主动出击,其实也是造两个青衣人相向之势,只有这样,他在一剑回转之时才能同时刺下两人的标志。

王禅收剑回座,场下才响起掌声。

大家总算见到王禅的风彩,可依然是十分疑惑,只觉得王禅实在是可怕,也实在神秘。

“小公子随机应变之能,实在让老夫佩服,引蛇出洞,而不打蛇七寸,却让两蛇相缠,想法出奇,出人意料。”

一侧的孙武此时点评,该是说给众人听的,也有意提高王禅赢得此场是实至名归。

另外一个意图意在敲打对方,这里还有他没有出场呢。

而对方一次折了两个剑手,却还输了,脸面上也持不住了。

此时又该轮到范蠡一方排出场之人了。

伍子胥此次并不提醒,而是静静等着。

此时二比一,王禅一方,略胜一场,若再赢一场,都不用再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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