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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白鹤流莺

第二百四十九章白鹤流莺

来人果然是越国景成公主,越国吊祭使臣。

一身素服,略施粉黛,却也不失美艳之姿。

景成公主似乎在楼下就听见了范蠡的摔杯之声,此时再看范蠡气得通红的脸,也是微微一笑。

“范将军何故如此怒气冲冲,难道是知道本公主到来而心有忿意吗?”

景成公主带着两个侍女,一进雅座就拿范蠡开起玩笑。

王禅与范蠡都站起身来迎接,也都躬身作揖。

“臣下不敢,只是一时气愤,让公主见笑了。”

范蠡也是小心回复,对于王室公主,也不敢轻易得罪,更不敢秉持自己越国中将军的身份。

“鬼谷先生也在,实在让本公主意外,难道先生算到本公主会找你吗?”

景成公主说完,这才挥手让两人坐下。

“回公主,小子只是无意中来送胜玉公主,却因吴都人流拥挤,只得到此小楼一避。

不想遇见范蠡将军,所以才在此小坐,到并没有卜算,还望公主见谅。”

王禅并不自谦,却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算在先。

毕竟刚才范蠡自王禅在楼下说话之时,就已知道是王禅来了。

而王禅随口一讲,就说中事实,从这一点来看,确实难与捉摸王禅是有意还是无意。

“公主请喝茶。”

范蠡还是十分恭敬把茶杯移至景成公主一侧。

原本若依常理,景成公子该坐在主位,刚才范蠡已主动让位。

可景成却并不领情,而是认出王禅之后,却紧靠着王禅落坐。

到有些亲疏有别的味道,这让王禅也是感觉有些别扭。

而范蠡更是觉得景成公主是在有意气他。

“鬼谷先生,昨日你匆匆而去,本公主之事,你难道是忘了吗?”

王禅一想,自然不会忘了,可回想起来,昨日上午与公主的话,实有些欠考虑。

那就是带景成公主一见夫概公子之墓。

可未曾想公子却是牢记在心,此时参加来送葬之礼就来到小楼,若是王禅不在,那她必然会派人寻访。

“小子并没有忘,只是此时觉得时机不巧,而且公主娇躯,实不可与小子犯险,还望公主见谅。”

“无妨,我看你已经易了容,是想跟着这吴都百姓进入墓葬之内,一探究竟?

还是原本就是少年人,对这些杂耍十分好奇,想凑个热闹顺便祭拜于胜玉公主?”

景成公主还是十分聪慧,就凭王禅此时易容就猜到王禅的意图。

而她也知道,夫概公子的墓地很有可能就在这虎丘地宫之中,才不会被人发觉。

毕竟这座地宫已修了快二十年,而景成公主也找了夫概许多年,却是杳无音信。

由此可见,若夫概已死,那他的墓地该藏得很深,而这虎丘地宫是最大的可能。

“都兼而有之,小子年尚小,亦未见过如此大的阵状。

而且胜玉公主与小子也交情不浅,若能进入到墓地亲自在他墓前祭拜于她,也算小子一份尽情之愿。”

王禅的好处就是,一旦被别人识破了想法,他是从来也不会否认的,而且说得十分真诚。

“那鬼谷先生看本公主是否还需要也和你一样易个容,换换装?”

景成公主也不客气,顺着就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王禅并不惊奇,可一边的范蠡却急道:“公主不可,列国送葬之礼,仅限于此,公主千金之身,切不可随鬼谷先生胡来。”

景成公主冷笑一声,看了看范蠡道:“范将军,话不可乱说,若要说凭鬼谷先生的谋略,列国之中还少有对手。

我若跟随鬼谷先生入得墓葬,该是最安全的。

有鬼谷先生保护本公主,想来就算是有人想置本公主于死地,也不会得逞。

将军就不用多虑了,我意已决。”

王族公主的脾气也都大同小异,有一点皆是相通之处,那就是固执与傲慢。

景成公主也不例外,而且她的话里已经挑明,没有人会置她于死地。

若范蠡再劝,就成了想置景成公主于死地之人。

毕竟跟在王禅身边,应该是没有人能够伤她的,这一点连范蠡都不可否认。

景成公主看范蠡不敢再言,却十分虔诚的看着王禅,像一个寻找依靠的小女子。

王禅看景成公主如此信任的眼神,也不惜得罪范蠡来抬举自己,心里也是百般感激,却万般不愿。

可他却又更不愿作一个失信之人。

“公主已着便服,与吴都百姓并无差别,我看也不必易容着装,若公主愿意,小子也不敢违逆。”

范蠡听王禅一讲,心里更是无语,他还以为王禅会直言拒绝。

以王禅的脾气及自负,纵然是越王所求,他若不愿意也会拒绝,不会给任何人颜面。

可他听王禅答应,心里还是急速的思虑着。

来时他也知道公主备了重礼给王禅,那么公主求王禅又会是何事。

对公主当年与夫概公子相互爱慕之事,他也有耳闻。

此时吴国王后之死,传闻就是死于夫概金笛之下。

那么景成公主这样求王禅,必然是与夫概公子有关。

此次来吴,景成公主一返常态,主动请缨,原来是早就预谋。

“公主,这些吴都百姓层次不齐,看起来也是为财而去墓葬,人多难控,臣下怕误伤公主。

公主此次来吴是代越国来吊祭,身份特殊,不可轻为,还望公主三思。”

“三思,范将军,我今年多大,你该清楚。

鬼谷先生年仅十三岁都不需要三思,我身为越国公主,有什么可以三思的。

想吴国虽然与我越国有隙,可却不会拿我一个女人来说事,吴王阖闾这一点气度还是应该有的。

你不用多说了,我们这就下去,随吴都百姓进入墓地吧!”

王禅看了看外面,此时外面都是百姓簇拥,已基本上到了尾端,人也少了许多。

见景成公主已站起身来,也不好办,只得站起身来,对着范蠡一揖道:“有劳范蠡将军如此好茶,小子十分感谢,告辞!”

两人离开醉梦楼,来到大街之上。

感受着吴都国葬的空前热闹,整个街上布满了祭的白凌,四周的百姓也都慢慢跟随着向着挤去。

景成公主也不顾身份,见前面十分拥挤热闹,却是一手牵住王禅向前也奔去。

“公主,我们落在后面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向前挤呢?”

“你听我的准没错的,刚才我见有白鹤起舞,流莺盘旋,十分好奇,却一时想不出此中道理。

有你如此聪慧的脑袋,自然可以解我之疑,我们快些走。”

王禅一听,却也没有办法,手被景成公主抓着,还不得不跟着她疯了一样向前挤去。

大概也就挤了片刻,两人皆是会武技之人,所以比之平民百姓身体更灵活,在拥挤的人群之中,到也游刃有余。

两人此时已挤在人群的最前面,而且也已出城。

城外宽阔,可以清楚的看到地上的白鹤在边走边跳跃着,像是在翩翩起舞一样。

而天上的流莺也是一样,飞在天空,竟然也如真的。

王禅一看,也是叹为观止。

十分敬佩这些手艺人精湛的精艺。

通过机关控制,把这一只只竹枝扎成的白鹤流莺做成像真的一样。

“你看到了吧,这布扎的流莺能飞上天,我并不奇怪。

可为什么它们竟然像是真的一样,能自己飞在空中,而不跌落下来。

鬼谷先生,你可看出其中明堂。”

(流莺就是风筝,虽然那时还没有纸,但丝布却十分轻巧,可以用来制作风筝,不过却也没有记载,还请勿要较真。)

王禅一笑道:“公主,流莺之所以能飞在空中,是因有风。

而手艺人使用线就可以控制,这一点并不奇怪。

只是若算上地上飞舞的白鹤,这确实要复杂得多。

其实它们都是相连的,公主只要观察流莺的飞行,再看地上的白鹤舞动就会知道。

手艺人只需控制风筝,就可以间接控制地上的白鹤。

而不是像普通人一样,觉得他们是先控制白鹤再控制流莺。

这该就是其中的奥妙所在。”

景成公主听王禅说着,到还真的仔细看着天上的流莺及地上的白鹤,事实也如王禅所言。

地上的白鹤的动作,还全是依天上的流莺而动,若流莺飞得高一些,这些白鹤就会离地展翅。

若是手艺人向下扯一扯流莺,那地上的白鹤就会落在地上行走。

其中之妙,或许只有手艺人知道。

“你还真是聪明,只如此一看就能看出其中之道,不愧天赐灵童之号。”

景成公主说着,却并不放手,依然紧抓着王禅。

王禅却也只得跟着景成公主,而且景成公主紧帖王禅,让王禅址分尴尬。

可他却也不愿再伤这个女人的心。

昨日景成公主知道夫概已死,该是痛苦不堪,今日能遇王禅,而且王禅曾假扮夫概公子骗她。

那么此时景成公主把王禅当作夫概,一起观赏白鹤流莺盛况,也只是想找回当初她们爱慕之时的感觉。

由此王禅实只能再次假扮着夫概公子,与她相依而行,以慰籍景成公主一颗悲痛欲绝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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