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唐纵
郑耀先想的是:不该用“夫妻”这种关系来举例子,毕竟现在两人的感情还远远没到这种程度。而唐九儿在此之余还想到了……楼下经常传来的嘎吱声……都说女人在某些方面远比男人更早成熟,看来的确如此。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现在无论他再做任何解释,都只是画蛇添足,索性也就不解释了。“我饿了,咱们先吃饭吧。”郑耀先苦着脸揉着肚子,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尴尬。“啊?啊!”唐九儿这才回过神儿来:“菜都凉了,我去热一下,马上就好!”吃了一顿气氛既有些微妙又带着几分旖旎的晚饭,郑耀先就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房间。虽说这种感觉令他感觉非常舒服,甚至是有些向往,可也只能将其暂时放在一旁。因为他知道,这场看似已经化解的危机,实际上才刚刚开始。现在他手里不光有武田幸智,还有一个汪曼春。在郑耀先的眼里,这个汪曼春甚至要比沈鹏更加危险。虽然他让邓飞去抓人的时候特意嘱咐过要注意分寸,但是对于这种事情,换做是谁恐怕都不会善罢甘休。而郑耀先之所以在明知道汪曼春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还让邓飞抓她,一是要做给沈沛霖看,二是要剑走偏锋,用一种正常人绝对不会选择的方式来度过这次危机!但是现在,他需要好好睡上一觉、养足精神,之后再去跟那些妖魔鬼怪斗智斗勇。至于汪曼春,还是让她再熬一个晚上吧,也算是提前收取一些利息……与此同时,沈沛霖家的客厅里。沈沛霖穿着睡袍坐在壁炉前的躺椅上,微合着双目,一旁的圆几上摆着热腾腾的茶杯,看上去很有几分情调。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不高、戴着眼镜,长了一张国字脸的男人。虽然身穿便装,看不出此人的军衔身份,但从此人相比于沈沛霖略显谦卑的坐姿上就能看出,他的职务肯定是在沈沛霖之下,而且似乎还是低了很多的那种。就连包括郑耀先在内的八大金刚,平时在沈沛霖面前的坐姿都不会像此人这般谦卑的小心翼翼。可事实上,这个人的职务可要比八大金刚当中的任何人都要高。在当时的特务处,除了沈沛霖和郑介民,排在第三的人就是这位书记官了。此人名叫唐纵,与沈沛霖是黄埔同学,私交也算是不错。特务处组建初期,某秃亲自任命其为特务处书记官;名义上是协助沈沛霖,实际上也算是在沈沛霖身边安插一双眼睛。因为唐纵这个人平生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给某秃写小纸条,专门打别人的小报告。这种人虽说不讨人喜欢,可无论在什么时候,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还真就需要这样一个人。无论喜欢与否,这种人的存在都是十分必要的。也许很少有人听过这个名字,可实际上在沈沛霖死后,这个唐纵的地位可以说是水涨船高,甚至
一度能与郑、毛二人分庭抗礼。就连果党退至小岛之后,此人也始终没有倒台,而是一直顺风顺水的活到了76岁。唐纵素来心机深重,懂得隐忍;在这一点上,甚至丝毫不输被戏称为“绿毛龟”的毛人凤。如若不然,他此时也不会在沈沛霖面前表现的这般毕恭毕敬。不过,以沈沛霖的脑子,怎么可能看不出唐纵这是在故意向他示弱?可看出来归看出来,他也从不曾点破。人嘛,谁还没点儿虚荣心?他和唐纵同为黄埔六期的同学,可是唐纵却在他面前如此表现,任谁都会觉得有种莫名的愉悦感吧?至于爱打小报告这个毛病……以他沈沛霖现如今在某秃心中的地位以及他的手段心机,还会怕唐纵打他的小报告吗?半晌,沈沛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才从半躺改为坐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唐纵开口说道:“乃健兄,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我同为校长门生,你大可不必如此行事,搞的好像职务比我低了多少似的。”唐纵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陪着笑脸说道:“雨农兄千万不要这么说,尊卑有序、尊卑有序。”沈沛霖明知唐纵是故意表现的这般语无伦次、行文不通,可还是习惯性的笑了笑,直接切入正题:“乃健兄,今晚将你请过来,是有件麻烦事要劳烦你帮着分析一下。”见唐纵脸上如他所料的那般立即现出略显浮夸的惶恐之色,沈沛霖干脆不给他开口的机会:“这两天处里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对于老六,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被沈沛霖以这样的方式噎了回去,唐纵脸上却没有半点儿不悦,而是表现出一副非常想为领导分忧的模样,视线微微抬高、双眉微皱做思索状,半晌才开口说道:“雨农兄,在我看来,郑耀先此人能力极强;我总结了一下,此人的优点是心思细如发丝,逻辑缜密,行事谨慎且出手狠辣,着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说话的时候,唐纵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沈沛霖的脸,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说话时沈沛霖表情的细微变化。他敏锐的发现,就在他说出“难得的人才”这几个字的时候,沈沛霖的右侧眉毛非常轻微的抖了一下。以他对沈沛霖的了解,瞬间便意识到这位昔日同窗肯定是对他给出的这份评价不太满意,因此话锋随即一转:“不过……这既是优点,亦是缺点。”“哦?还请乃健兄细说一二。”沈沛霖立即接口说道。很显然,他的这句话成功勾起了沈沛霖的兴趣。唐纵习惯性的抬手推了推眼镜,这才接着说道:“雨农兄,如果说郑耀先身上存在疑点的话,那就是他做事太过于完美了!自从他进入特务处的第一次任务开始,每一件交到他手里的任务,他都能近乎完美的完成,甚至就连一些我们没有想到的细节,他都能一一做好。”说到这儿,
唐纵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要给沈沛霖留出思考的空间。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以沈沛霖的能力以及其自负的性格,是不可能真的需要他来分析什么的。他能够肯定,对于郑耀先,沈沛霖心里其实早有定论;找他来,就是为了从他口中听到与他心中所想如出一辙的“分析”。换句话说,就是找个人来肯定他的判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