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半精灵大魔导师

狮王城，莱茵神圣同盟的首都，已经有八千多年的历史了。

这座古老的城市，是莱茵神圣同盟的经济、政|治、军事等一切产业的核心所在。

在狮王城的东南角，竖立着一座座奢华的魔法塔。

这里是狮王城中最著名的法师聚集地，一百多座魔法塔，每一座都代表了一名至少达到大魔导师级别的法师。

甚至于传奇级别的法师，也有数人长期居住在狮王城内。

因为法师塔的主人们经常在附近招收魔法学徒的缘故，私下里，不少人都将这里称之为“魔法学院”。

每年，都有无数平民或者贵族的子弟，从莱茵神圣同盟各地汇聚而来，谋求成为法师的学徒，走进魔法的世界。

然而，天赋出色到能够被至少达到大魔导师级别的法师看中的年轻人并不多，用万里挑一都不足以形容，应该说百万、千万里挑一。

有时，一些法师也会为了金钱，或者结交某些大贵族，而招收一些魔法天赋并不优秀的学徒。

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也算是一种“捷径”。

秦霄当然不可能像那些平民出身的青少年一样去碰运气。

在前来狮王城之前，秦霄就通过库伯-科罗娜男爵，提前给自己选好了“老师”。

一名大魔导师，同时也是一名四阶魔纹构装师。

伽拉德-月歌，一位有着一半精灵血统的人类法师。

在“魔法学院”当中，体现魔法塔主人地位最显著的一点在于魔法塔的高度，或者说层数。

只有达到大魔导师级别，才有资格在这里建造自己的魔法塔，但若是刚刚跨过大魔导师的门槛，最多只能建造十三层魔法塔。

地位每提升一点，就能在魔法塔上加上一层。

传奇法师级别的标准层数，是三十三层。

而伽拉德-月歌的魔法塔，一共有三十二层，远高于绝大多数大魔导师。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伽拉德-月歌的地位。

这份地位并非来源于大魔导师的实力，而是四阶魔纹构装师的身份。

在任何一个魔法世界里，魔纹构装师都有着独特的地位。

为了成功拜师伽拉德-月歌，秦霄付出了一头大恶魔的完整尸体。

法师，尤其是魔纹构装师，只要实力稍微强一点，都不会缺钱。

有无数人愿意奉上大量的钱财，仅仅只为博得他们的好感。

想要吸引这些高阶法师、魔纹构装师，单纯的金钱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有稀有的魔法材料，才能让他们“低头”。

一头大恶魔，等级不算高，但深渊生物在泰伦瑞尔世界的罕见程度，使得它具备极高的“研究价值”。

这份礼物，既最大限度降低了“成本”，对一名四阶魔纹构装师来说，又具备足够的吸引力，可以说恰到好处。

伽拉德-月歌有着典型的精灵外表，五官极为精致，精致得不像个男人，看上去也是一副瘦弱的模样。

但若是因此就觉得他“好欺负”，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作为一名大魔导师巅峰的强者，以系统的评判标准而言，伽拉德-月歌已经算是一名EX级英雄了，而且在EX级英雄当中也不能算是弱者。

光凭气息感应，秦霄估计，伽拉德-月歌的实力应该在十六阶左右，如果掌握一些规则的话，说不定有可能达到十八阶。

利用暗影规则的隐蔽性，秦霄收敛起自身的气息，伪装成一个拥有正式魔法师级别实力的“年轻人”，将承诺的礼物送上。

“之前我已经和科罗娜家族的人说过了，我这里有我的规矩。”

伽拉德-月歌检查过大恶魔的尸体之后，露出满意的神色，却依旧严肃地警告道：“我可以教导你魔法，但除非你晋升魔导师，或者二阶以上的魔纹构装师，否则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弟子。”

秦霄秒懂，就是“记名弟子”一类的身份。

对此，秦霄也没什么意见。

来伽拉德-月歌这里，是为了学习魔纹构装的体系，而不是为了“大魔导师弟子”这个身份。

反而，若是和伽拉德-月歌的“师徒感情”太深，以后对莱茵神圣同盟开战的时候，多少会遇到一些尴尬的场面。

现在这样，单纯的利益交换，反而正合秦霄的意。

没有开口接话，秦霄微微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第一到第五层是藏书馆，你的住所在第六层，第七、八层是学徒实验室，九、十层是训练场，这些设施会有其它学徒和你共享，不过场地很宽敞，足够你们所有人实用。第十一层以上，没有我的邀请，禁止踏足，否则后果自负。”

伽拉德-月歌指着一具魔法傀儡，开口道：“这是魔法塔的管家，名叫伊芙妮，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

秦霄看向名叫“伊芙妮”的魔法傀儡，它的外表并不精致，很是有一种废土朋克的风格，外壳上的铁皮甚至还有着明显的锈迹。

唯有那“浓妆艳抹”的脸上，能勉强看出一丝“女性”的特征。

这和魔法塔中那典型的“精灵式艺术审美”格格不入。

秦霄还注意到，伽拉德-月歌在看向伊芙妮的时候，眼中有着一丝……愧疚？

看来，这个魔法塔的管家身上，有故事啊！

不过，秦霄对伽拉德和伊芙妮之间的故事并不感兴趣，只想尽快开始学习魔纹构装的相关知识。

尤其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判定自己的【灵魂牧者】职业，是否能够兼容【魔纹构装师】这个副职。

虽然说，在秦霄的猜测之中，两个职业是可以兼容的。

但毕竟没有实践确认，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若是无法兼容，那在狮王城浪费太多时间，就不划算了。

“你身上有法力的痕迹。”

伽拉德-月歌看向秦霄，问道：“冥想多久了？”

秦霄早就想好了要怎么编故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两年多一点。”

秦霄表现出来的实力，是差一点达到正式魔法师水准。

对于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来说，不说多么优秀，但至少看得过去。

靠着暗影规则的隐蔽性，传奇以下的法师，几乎都无法看破秦霄的伪装。

秦霄不打算伪装成一个天才，太过引人瞩目不是一件好事。

一个“平平无奇”的法师学徒，反而是最好的身份。

“两年多，接近正式魔法师水准的法力，天赋不算差。”

伽拉德点点头，脸上却没有多少欣赏。

天赋“不算差”，换一个说法，也可以说是“不算出色”。

一个只是中等水准的学生，并不是伽拉德所期待的，传承衣钵的弟子。

不过，既然收了秦霄的好处，伽拉德还是很尽职尽责地追问了一些问题，甚至还测试了秦霄的精神力、属性倾向等等，详细地对秦霄的天赋和魔法基础这两部分做了一个评估。

当然，伽拉德所“看到”的，都是秦霄想让他看到的。

伽拉德毕竟不是传奇法师，无法看穿秦霄的伪装。

一番复杂的测试结束之后，伽拉德拿起鹅毛笔，写下一份清单，递给秦霄，说道：“这些书，在藏书馆内都有，你按照顺序看完，吃透。如果有不懂的地方，火曜日上课的时候问我。”

秦霄接过清单，上边写着数十本书名，书名后边还标注了需要在多长时间之内掌握书中的知识。

一共23本书，伽拉德给了秦霄一百天的时间，平均每四天多一点，就要看完一本。

其中有一多半，都是魔法相关的基础学科，另外一小半，则是和魔纹构装师这个职业相关的书籍。

“我记住了。”

秦霄表现得很恭敬，就和无数怀着忐忑和期待的“新人学徒”没什么两样。

初次见面，双方的交谈并不算太多。

伽拉德很快离去，看那样子，似乎是迫不及待想要研究大恶魔的尸体了。

带有深渊特性的魔法材料，对一名魔纹构装师的吸引力是非常大的。

尤其是，在这个世界中，恶魔的活动痕迹并不算太多的前提下。

“一头大恶魔居然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秦霄有些疑惑，紧接着又开始感到担忧：“芙蕾尔手下的那些恶魔小领主，暴露的会不会太草率了？！”

有心想要拿出【短程通讯装置】，提醒一句。

不过，身处于陌生的地方，尤其是这里还是一位大魔导师的魔法塔之中，秦霄认为，还是应该稳妥谨慎一些。

反正芙蕾尔手下的恶魔小领主早就曝光了，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

等过两日找个机会，离开一趟魔法塔，再向未来之城传信便是。

秦霄抱着一本从魔法塔内的藏书室里找来的书，在伊芙妮的带领下，来到自己的房间。

魔法塔内的空间很大，尽管整个第六层一共划分了十几个学徒宿舍，但每个宿舍的面积仍有两百多平米。

就单纯的居住来说，在寸土寸金的狮王城内，已经非常奢侈了。

不过，再奢侈的宿舍，对秦霄来说，也只是一个临时的住所而已。

总不可能比【咸阳宫】还奢华。

秦霄也只是扫了几眼，就不再关心，将注意力放到手中的《素描基础详解》上。

嗯，没错，这是一本素描的书……

绘画，和魔法，这两者之间当然没有任何关联。

但如果想要成为一名魔纹构装师，绘画却是必须要掌握的技能之一。

魔纹构装的本质，说白了，就是用特殊的材料，将设计好的魔法阵“画”出来。

当然，魔纹构装师对绘画的要求并不高，重点在于“精确”而不是“艺术性”。

一些构装师喜欢在自己的构装上附加大量“无用”的线条，来填充艺术美感，但这并非是必要的。

理论上来讲，只要落笔足够精确，没有误差，或者误差小于一定范围，便可以“照猫画虎”地对照设计图，制作一副魔纹构装。

从这个角度来讲，素描，确实是最适合魔纹构装师的“基础技能”之一。

秦霄拜托伊芙妮找来了画板和画笔，对照着《素描基础详解》，尝试着练习。

这对秦霄来说，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一开始，秦霄还有些好奇，也画出了几幅十分拙劣的画作。

然后，秦霄开启了【真实】能力，学习的过程立刻变了一个味道。

在【真实】能力那堪称变态的观察力之下，哪怕微米级，甚至更小的误差，在秦霄眼中也没有丝毫的遗漏，能够第一时间得到修正。

于是，当秦霄照着一枚苹果，练习素描的时候，仅仅只是第三幅画，秦霄画出来的苹果，就像是用照相机拍下来的一样。

这种体验……

不得不说，多少有些破坏学习新技能的“趣味性”。

但对秦霄来说，效率，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

至少在掌握魔纹构装这种重要技能的时候是这样。

在伽拉德的命令下，伊芙妮提供给秦霄的画笔，虽然并非是魔法笔，却也相差不大。

至少在“精度”上，可以轻易达到微米级。

就目前这个阶段来说，这支画笔已经足够秦霄联系所用了。

【真实】能力的观察力，远远超过微米级，但秦霄对手臂的控制能力，却达不到这种程度。

事实上，对于普通人来说，画一条二十公分长的直线，若是没有工具辅助，误差通常会以毫米计算。

而魔纹构装的绘制，对精度的要求，最低也在百分之一毫米，也就是十微米这个数量级上。

对于普通人来讲，这种程度的精度，是再多的训练也不可能达到的。

但对于超凡者而言，只要有足够多的练习，这并不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当然，哪怕是对于超凡者，想要完美地做到这一点，也依旧不算容易。

如果没有【真实】的辅助，秦霄都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更不要说其它实力更弱的法师了。

不过，在【真实】能力的辅助之下，秦霄对自身的控制力，以恐怖的速度提升着。

沉浸于素描练习当中，秦霄甚至忘记了伽拉德留给自己的那份“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