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决战

因为种族习性的原因，部落联盟的社会结构相当原始，不少部落甚至还保留着远古时代母系氏族的习惯。

再加上无论是食人魔，还是兽人，普遍脑袋都不太灵光。

半兽人倒是稍微好上一点，但也就只是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这样的种族，哪怕是最精锐的大军，看上去也跟山沟里的强盗团伙一样，人群乱糟糟地挤在一起，一点阵型的样子都没有。

但，光是那高达数百万的人数，再加上“王庭精锐”强大的个体实力，哪怕没有任何阵型，一拥而上，也能带来不小的威胁。

当然，在普通军队层面，秦霄是不太需要担心的。

无论是冷兵器时代还是热兵器时代，亦或者是超凡文明当中的超凡军队，纪律和阵型，永远是能很大程度提升战斗力的手段。

同样的等级之下，军纪森严的秦军，至少可以对付三倍数量的部落联军。

这还没有算上【英雄挽歌】套装的加成。

普通军队，威胁不大。

因此，秦霄的目光只是稍作停留，就挪到了一边。

在敌军阵中环视一圈，秦霄的目光落在阵前一个巍峨如小山的身影上。

即便隔着数千米的距离，那庞大的身躯也给人极强的压迫感。

“估计有三十米高吧？”

秦霄自言自语。

下一刻，【真实】能力立刻给出反馈。

37.83米。

单以身高而论，那头庞大的食人魔，已经快要赶得上提拉米苏了。

不过……

一头全身几乎都是由岩石构成的生物，是否还算是食人魔，尚且还存有疑虑。

秦霄不由看向身旁，对使用【缩小术】变小为正常人体型的提拉米苏问道：“食人魔有这种浑身岩石的变种吗？”

“戈隆……”

开口的是三分熟，独眼食人魔瓮声瓮气地道：“巨灵的后裔，一半是血肉，一半是岩石，以巨龙为食的掠食者。和我这条山岳领主的进化方向是两种不同的路线。”

秦霄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山岳领主并非上位种族，我没有血脉记忆的传承。”

食人魔摇了摇头，说道：“你就简单理解为食人魔有两种进化方向吧，一个是我这样的山岳领主，进化到极致是泰坦巨人。另一个就是对面那种，从食人魔进化为戈隆，继续进化则是一种叫做巨灵的上位种族。”

略作停顿，食人魔继续道：“在无尽位面当中，戈隆有很多，但巨灵非常的罕见，它们以星辰和位面为食，每出现一个，都会给世界带来巨大的破坏，是秩序最大的敌人之一。”

秦霄思考了片刻，追问道：“也就是说，山岳领主是秩序方向的进化，戈隆是混乱方向的进化？”

提拉米苏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答。

秦霄犹豫了一下，吩咐道：“一会开战之后，它就交给你了。”

从提拉米苏的解释来看，山岳领主和戈隆，从生命层次上来讲是差不多的。

但，从双方散发的气息来看，提拉米苏的实力显然要强于对面那头“戈隆”，部落联盟的王，食龙者格鲁尔。

原本，秦霄是打算亲自出手对付格鲁尔的。

这个部落联盟明面上的最强者，非常适合作为【终焉领域】构装“首秀”的对手。

不过，不久之前，通过月歌家族那边得到的一个消息，让秦霄改变了主意。

食龙者格鲁尔虽强，但也只是在艾萨平原上能够称王称霸。

放眼整个泰拉大陆，就算不上顶尖之列了。

这样的对手，哪怕秦霄表现出压倒性的优势，也很难让【终焉领域】构装的威力有足够强的说服力。

原本选择格鲁尔做对手，是无奈之下的选择。

但，就在决战开始之前，月歌大公命人传给秦霄一个消息。

据说，部落联盟上一代的王者，并没有如同部落联盟所宣称的那样死去，而是隐居了起来。

那位名叫高格的食人魔之王，和部落联盟历史上绝大多数的食人魔王者都不同。

他没有选择进化自己的血脉，追求强大的肉体力量。

而是保留了食人魔之身，精心钻研奥术魔法。

在整个部落联盟数万年的历史当中，这样的食人魔，也是不多见的。

但，若是在这条路上有所成就，往往都是让人异常头痛的超级强者。

元素奴役者高格，这个称号，很好地体现了高格的强大与恐怖。

哪怕是传奇法师，也只能利用魔法的规则，间接操控元素。

而高格，却能够奴役元素。

在高格的武力压制之下，部落联盟甚至一度压制了莱茵神圣同盟，将领土扩张了四分之一。

只是，在两百多年前，部落联盟内部便传来消息，高格在研究某种禁忌魔法的过程中出现了严重的事故，从而在魔法元素的反噬之下死亡。

一番激烈的角逐之后，食龙者格鲁尔击败了所有的竞争者，成为新一代的食人魔之王。

但它显然没有它的前辈那般强大，完全不足以镇压敌人觊觎的目光，在莱茵神圣同盟的侵略下节节败退。

直到秦霄横空出世，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莱茵神圣同盟的大军，就攻打到食人魔王庭外围。

原本，秦霄和大多数人一样，对这个传言深信不疑。

但月歌大公的提醒，却让秦霄意识到，莱茵神圣同盟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对部落联盟进行任何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仅仅只是小打小闹的挑衅。

今年攻打一个小部落，明年灭掉一个中等规模的部落，一次只占一点便宜，靠着漫长的时间来积累优势。

这样的表现，仔细想来，似乎确实是在忌惮着什么。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月歌大公提出的不仅仅只是一个猜测，而是有着切实的证据。

高格并没有死，而是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钻研魔法，于是选择了假死脱身，在暗中守护这个庞大的帝国。

根据月歌大公的判断，最终的大决战，元素奴役者高格出现的可能性在八成以上。

并且，两百多年前，元素奴役者高格在整个泰拉大陆的强者当中，就是保三争一的存在。

两百多年过去，他的实力只会更加可怕。

对于这样的敌人，毫无疑问，若是秦霄能够击败对方。

哪怕过程比较难看，哪怕是一场惨胜，都能给秦霄带来巨大的声望。

对于【终焉领域】构装的名气，也能带来极大的加成效果。

但，尽管有信心，秦霄却不会小看了对方。

在走上战场的第一时间，秦霄就在寻找着元素奴役者高格的身影。

或者说，气息。

这个前任食人魔之王，并没有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战场上。

甚至于，秦霄的感知能力，也无法找到他的下落。

但，秦霄却能够察觉到，在部落联军阵中，有一股非常隐晦，但却给自己带来极为强烈的威胁感的气息悄然隐藏着。

很显然，正如月歌大公所说的那样。

元素奴役者高格，确实是来到了战场上。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他选择了隐藏自己的存在。

暗影系本身就善于隐匿，自然在侦破隐匿的时候也会有独到的手段。

但在高格全力隐藏自身的情况下，秦霄只能勉强感知到战场上有这么个强者存在，甚至都无法确定对方是不是传说中的元素奴役者。

至于准确的定位，那就完全做不到了。

也没办法凭借这点虚无缥缈的气息，就判断出高格的实力如何。

不过，这场战争打到现在，秦霄也不可能因为未知的风险，就这么罢手休战。

既然要打到底，首先要做的，便是将这个隐藏在暗中的强者给逼出来。

……

有一件事，是秦霄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他还在思考着，要怎么样把部落联盟一方隐藏在暗中的强者给逼出来的时候。

部落联盟的军队，就已经乱糟糟地，向秦军发起了冲锋。

食人魔、兽人，还有半兽人，根据族群的不同，皮肤大多是青色、土黄色、红色，或者绿色。

再加上它们都不怎么喜欢穿衣服的习惯。

在拥挤的战场上，就是一大团五颜六色的人群，仿佛虫潮一般地向秦军的阵线涌来。

提拉米苏举着盾牌，正想要像平日里那样，挡在大军前方。

秦霄挥动法杖，为提拉米苏加持上Buff，吩咐道：“你去解决那头戈隆就好，这边不用管。”

提拉米苏楞了半秒钟，点点头，大步冲向部落联盟的阵线。

每向前一段距离，它的身形就膨胀一圈。

跑出去几百米后，已经恢复了四十多米高，如同小山一般巨大的身躯。

潮水般的敌军，甚至无法让提拉米苏的速度有半点的下降。

孤军深入敌阵，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冒险的举动。

但若是这个人是提拉米苏，那就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问题了。

这头食人魔虽然平日里表现得有些憨傻，但在战场上，却是异常可靠的支柱。

优先级极高的防御属性，让提拉米苏几乎可以免疫所有阶位不够高的攻击。

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无视防御”或者“无视魔抗”之类的超凡特性，一切低于二十阶的攻击，都无法对它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而早已晋阶为山岳领主的提拉米苏，哪怕只是单纯的肉体力量，也早已强大到令人感到绝望。

再加上【魔动武装】作为核心的构装，使得提拉米苏恐怖的武力攻击更是被发挥到了极限。

所谓的巨龙，在他面前，连计量单位都算不上，随手就可以拍死。

哪怕是传奇级的巨龙，也同样如此。

恐怕只有极少数，即便在无尽位面当中，都闯下了赫赫威名的顶尖巨龙，比如五色龙，比如龙神艾欧等等，才有可能给提拉米苏造成威胁。

恐怖的实力，加上更加恐怖的防御、生存能力，使得在战场上，永远不需要担心提拉米苏所负责的那条战线。

甚至不需要给他任何支援。

哪怕敌人的实力远远超出预期数倍，提拉米苏就算打不过，也能拖上足够长的时间，拖到其它战线分出胜负。

看了一眼提拉米苏快速远去的背影，秦霄取出【远古号角】，召唤出战争巨兽。

战争巨兽的实力取决于秦军的总体实力，只要秦军够强，战争巨兽便永远不会被淘汰。

不过，要想指望战争巨兽起到什么一锤定音的作用，却是想多了。

以秦军现在的整体实力，召唤出的战争巨兽，只是相当于十七阶的实力。

而且因为它们笨重的动作和体型，更适合对付大规模的军队，或者重要的防御据点，而不是与敌方的强者单挑。

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这一场大决战，秦霄没有丝毫犹豫，一开战，立即将自己所有的筹码，全部推上赌桌。

“我去解决那边的几个！”

芙蕾尔跟秦霄打了个招呼。

秦霄只来得及给她加上Buff，恶魔少女便撕开空间通道，消失在秦霄面前。

再出现时，已经是落在了数千米外，一团深渊狱火，构建起一个庞大的“领域”，将七八个兽人、半兽人强者卷入其中。

这种举动，多少显得有些莽撞。

不过，芙蕾尔的战斗风格决定了，她更适合进攻，而不适合防守。

用深渊狱火铺场，构建一个适合自己发挥的“主场”，这样不分敌我的打法，使得没有足够实力的人，压根连靠近战场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和大军一同行动，反而会害死更多的自己人。

与其束手束脚，还不如冲到敌人的阵中去打，就算有误伤，受到损失的也是敌人。

秦霄看了几眼，确认芙蕾尔能够应付她的对手之后，便再次挥动法杖。

一道道法术光芒，精准地落在人群中，给正在和敌人战斗的雅典娜、西门清澜等人纷纷加上Buff。

就连几天之前，紧急从索伦高地调来的两名野蛮人战神，布尔、凯索这一对师徒也不例外。

做完这一切之后，秦霄收敛起自身的气息，仔细盯着战场，寻找着元素奴役者高格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