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意外的搅局者

未来之城，秦霄最核心的领地，或者说“产业”。

如今，包括核心手下和代理人的领地在内，秦霄在泰伦瑞尔世界能够实际控制的领地里，人口已经达到了两亿多人。

这个数字还不包括奴隶。

随着人口基数越来越庞大，未来之城每天的新召唤人口，也由数量为主，逐渐转化到了质量为主。

每天多的时候也只是有不到十万人从未来之城走出，少的时候甚至只有几千人。

人生而不平等，这句话在秦霄的领地内被体现到了极致。

如果说，阶层的跨越，还可以靠着努力或者几代人的积累慢慢想办法突破的话，天赋上的差距，就导致每一个从未来之城走出的人，出生的那一刻，几乎就注定了这一生成就的上限。

一个普通的劳动力，和一个能够独立完成二阶构装的魔纹构装师，又或者一位有着不俗潜力的C级英雄，无论是价值还是待遇，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然而，导致这种不平等的，并非是机遇、努力、运气，或者其它什么因素，而是取决于秦霄的“需要”。

但即便如此，因为秦霄的领地足够富饶的缘故，哪怕是最底层的平民，也依旧可以过上不错的生活。

当然，这种富饶，很大程度上是依靠于对奴隶的压榨。

单单只是在索伦高地的矿山中，兽人、半兽人的奴隶数量就要以“亿”来计算。

每天都会有海量的物资被运送到未来之城附近的聚集地，经过初步的加工之后，再转送到黑金城，加工成各类成品或者半成品，再由黑金城的商队贩卖到泰拉大陆各地。

而来自黑金城的粮食、布匹、烈酒等生活物资，也会先由秦霄手下的运输队送到未来之城，再分配到索伦高地的各个城镇之中。

尽管未来之城外的聚集地已经足够繁华，但在未来之城这个堪比最壮观瑰丽的“奇观”面前，依然显得黯然失色。

这座庞大的城池、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还有如同无数飞鸟一般穿梭在大楼之间的无人机，在魔法的世界里，堪称让人难以想象的奇迹。

若是让泰拉大陆上的任何人看到这座城市，都会震惊不已。

秦霄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从占据索伦高地开始，就将这块高原冻土完全封锁。

除了秦霄自己的军队、运输队，还有已经被完全收服的高地野蛮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外人能够被允许进入索伦高地。

尤其是高地野蛮人，本身就是未来之城最天然的保护者。

在完全被收服之后，庞大的高地野蛮人族群，一个个部落，将通往索伦高原最深处的道路层层封锁，几乎没有任何死角。

秦军之中，属于张辽的一支精锐军队，更是从未来之城落下的第一天，就驻扎在城外，没有挪动过半分。

十八年来，尽管怀疑秦霄在索伦高地上隐藏了什么秘密的人不少，但从来没有人能穿过这一层层封锁线，抵达未来之城。

然而，没有任何秘密能永远保持下去。

这天，未来之城外，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年轻的武士，凭借家传的隐匿能力，小心翼翼地穿越重重封锁线，来到未来之城的郊外，远远地望着这座城池。

看到远方那座仿佛神迹的城池，年轻的武士长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几乎要发出一声尖叫。

就像科技侧世界的人看到魔法时会感到世界观被颠覆一样。

魔法侧的人，看到“奇观”级别的科技造物，同样会有类似的感觉。

忽然，未来之城郊外的军营中，响起一声雷鸣般的怒吼：“谁在窥视？！”

一只巨大的眼珠在高空浮现。

眼瞳是血红色，瞳孔中央，一个四轮风车的图案飞快转动。

巨大的眼珠在高空中转了一圈，很快就锁定了年轻武士的方位。

“不好！”

年轻武士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形伪装已经失效，发出一声惊呼，顾不上隐藏行迹，飞身而起，向着远离索伦高原的方向高速飞起，想要突围离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半空中，忽然浮现出一道漆黑的裂缝。

宇智波止水从裂缝中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年轻武士：“此路不通！”

一场大战迅速爆发，却又以更快的速度消弭于无形。

寒风凛冽的索伦高地，在短短片刻之间，重新恢复了平静。

……

黑金城中，秦霄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间谍？”秦霄看着商鞅的投影，皱眉道：“按惯例，直接杀了不就行了？这点小事还要跟我汇报？”

“陛下……”商鞅迟疑道：“这次的间谍身份不一般，是波旁大公的小儿子胡安。波旁家族和莱茵皇室世代联姻，按照惯例，这一代波旁家族要迎娶公主的就是胡安，如果我们杀了他的消息传出去，可能会对陛下大业不利。”

商鞅以尽可能简短的语言，迅速说明情况。

得知这件事之后，秦霄忍不住感到头疼起来。

莱茵皇室，作为莱茵神圣同盟名义上的至高统治者，自然也是有铁杆支持者的。

虽然很多贵族并不怎么在乎莱茵皇室的权威，但在七大公爵之中，莱茵皇室的铁杆支持者就有三家。

其中，波旁大公，就是这三家之一。

如果单单只是从实力的角度出发，秦霄倒是不怎么在乎这个波旁大公。

他们虽然名列七大公爵，但差不多可以说是七大公爵之中实力垫底的。

只是凭借着足够“古老”的传承，再加上莱茵皇室的支持，这才能一直保持长盛不衰。

当然，再拉胯的七大公爵，也要比其它普通贵族强得多，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但，最麻烦的地方，还是在于这个胡安的身份。

作为波旁大公和莱茵皇室这一代联姻的人选之一，若是杀了胡安，往大了说，就是破坏双方的联姻，同时得罪了莱茵皇室和波旁大公两方势力。

甚至于，莱茵皇室的其它铁杆支持者也会加入进来，成为秦霄的敌人。

虽然说，按照秦霄的计划，这些势力本身迟早就是要敌对的。

但却不是现在。

胡安的实力其实不算强，准传奇级别的【魅影刺客】，对秦霄不可能构成任何威胁。

就算放回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在于，秦霄不希望未来之城的消息传出去。

也就是说，必须要想办法让胡安“闭嘴”。

这可不是什么承诺、协议可以约束的东西。

秦霄有些头疼，忍不住揉了揉脑袋，问道：“他都知道些什么？”

商鞅答道：“可以确定他在远处看到了未来之城的轮廓，更多的细节暂时还在审讯之中。”

“看到了未来之城……”

秦霄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虽然说单单只是从远处看一眼，不可能知道未来之城具体有什么特殊之处。

但那极具科幻感的庞大城市，哪怕只是从外观上来看，就足以颠覆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想象力。

鬼知道他们会往什么方向去联想，若是都认为未来之城内隐藏着什么离谱的秘密，比如神灵宝藏、异界入侵者或者其它什么东西，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来打探消息，光是解决这些麻烦，就够让秦霄难受的了。

能保住未来之城的秘密长达十八年，除了严密的防守之外，外人不知道未来之城的存在，对索伦高地投入的刺探力量不足，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若是有几个资深传奇级别的强者来打探消息，能守得住才怪了。

想来想去，还是直接杀掉最省事。

前提是，没有人知道胡安死在索伦高地。

一边揉着脑袋，秦霄问道：“他为什么要跑到索伦高地来，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行踪，这件事确定了吗？”

“临时起意，据说是几个贵族子弟之间打赌，赌陛下您是如何在短短十几年里成为大陆上最强的构装师，胡安坚持认为您崛起的秘密就在索伦高地，恰好他家传的【魅影刺客】职业在潜行隐匿方面有独到之处，外围的防线都没能发现他的踪迹……”

商鞅也是露出苦笑。

哪怕是对秦霄不熟悉，但只要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人都知道，秦霄能成为神迹构装师，是源于在规则层面的积累。

而不是其它什么外力因素。

当然，秦霄能在规则的领悟方面有极深的掌控，【真实】能力的作用占了很大的因素。

但不管怎么说，从五阶圣构装师开始，越往后走，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真正的核心在于规则，这一点是所有强者都公认的。

也只有实力不上不下的这些“贵族二代”们，才会觉得秦霄是靠什么外力成为神迹构装师的。

但不管他们犯了什么样的尝试性错误，胡安误打误撞闯进索伦高地，看到了未来之城的轮廓，某种程度上触碰到了秦霄真正的核心机密，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更加麻烦的是，因为许多和胡安交好的贵族子弟都知道他要前往索伦高地，打探秦霄的秘密。

哪怕现在还没有传到胡安的“家长”，也就是波旁大公和莱茵皇室的耳中，一旦确认了胡安失踪，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你不用管了，先弄清楚他到底知道多少不该知道的事情再说。”

秦霄吩咐了几句，摆了摆手，挂断通讯。

思索了片刻，秦霄拨通伽拉德-月歌的通讯。

这件事涉及到莱茵神圣同盟，或者说泰伦瑞尔世界的贵族之间，关于处理“可调和冲突”的传统，这就涉及到秦霄和手下的知识盲区了。

不是完全不懂，但肯定不如这些老牌贵族更加得心应手。

相较于月歌大公和巴顿大公这两个“盟友”，秦霄更信任自己的老师。

“老师，我抓到了一个身份很麻烦的间谍，我想问问你的意见。”

秦霄没有客套，开门见山地将情况说了一遍，而后道：“我和波旁大公没有矛盾，但胡安误打误撞地知道了我领地内一些不能公开的隐秘，这件事有点麻烦……”

听秦霄讲述了事情的过程之后，伽拉德-月歌也皱起眉头：“这件事确实有些麻烦，但也没那么难解决。”

顿了顿，伽拉德-月歌继续道：“有两件事很关键。第一，错在胡安，他本人承担不起这个责任，按照传统，就该由他的家族来承担责任。第二，胡安不能杀。波旁大公对你没有威胁，但和皇室开战，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秦霄心说，我和皇室开战的时间估计也就在这一两年了。

但肯定也不是现在，秦霄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在莱茵神圣同盟内部，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政|治筹码”，以确保皇室一旦衰落下去，自己能第一时间接管整个莱茵神圣同盟的大权，至少是名义上。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和伽拉德-月歌说了。

若是晚上一两年，胡安这种小角色，杀不杀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了。

但现在，哪怕是为了争取时间，也绝对不能和莱茵皇室撕破脸。

秦霄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麻烦就麻烦在，据说胡安今年年底就要和皇室的小公主完婚，我必须得把人放回去，但他掌握着一些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的秘密。”

“这不是你的麻烦，是波旁大公的麻烦。”

伽拉德-月歌提醒道：“你应该联系波旁大公，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然后要求他提出解决和赔偿的方案。”

秦霄有些愣神：“波旁大公会同意？”

“为什么不会？”伽拉德-月歌反问道：“按照贵族间的传统，这点小事不足以构成不死不休的矛盾，当然是谁的过错由谁来承担。除非波旁大公想要和你开战，否则他一定会想办法满足你的要求的。”

波旁大公会想要和自己开战吗？

秦霄想了一下，立刻意识到这个可能性不大。

毕竟，波旁大公是七大公爵当中实力垫底的那位。

而秦霄，却刚刚主导了部落联盟覆灭的战争，声势极高。

最重要的是，双方并没有不死不休的矛盾，这一切，只是因为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胡闹”引起的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