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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月知恩逃跑失败

“这银子,这确实是一方面,这不认不识的人,不用送那么多东西————下不为例就是了。”

丫鬟给李杳杳行了个礼,默默退了出去。

李杳杳崩溃——

这信物,留得,着实,有点多啊——

她当初是因为怕月知恩死了,让她们多管齐下,又热水袋敷着又香囊熏着的。

她怎么就因为慌乱,忘记说让她们把这些东西都收回呢。

离离看出了李杳杳的捶胸顿足。上前安慰她,“姑娘,你也别太自责了。这都是下面丫头们粗粗笨笨的闹的。这香囊是当初您是让她们挂于他床头闻着的,谁知道她们为了省事最后直接给塞被窝里去了——姑娘没想到这一层,不是姑娘的错。”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李杳杳挥挥手,仿佛是要把不利于她的可能性全部挥走,她自我安慰,“好在那香囊都是市卖货,没什么特别的。里面也都是用寻常方子配出来的平常草药。没什么稀奇。”

那些东西,也没打着左相府的烙印。

月知恩就算醒了,应该——也找不过来。

离离看李杳杳沉默不语,只是拖着腮,神色沉重。便也识趣的退了下去。

香囊啊香囊——

香囊这东西,她上辈子,常做。

常年闲坐无事,做做针线活,也算是打发这漫漫孤寂的日子。

她给桓羽生做过,给月知恩做过。

她给桓羽生做的香囊,从来没见他带过。

他给月知恩做的那个,月知恩倒是,天天戴着。

她现在都记得,那时,月知恩年纪小,夜晚总是会喊着“爹爹,娘亲”做噩梦。

李杳杳怜惜他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被卖,与父母分离的惨痛经历。

为了让他夜里能安眠,不要再半夜惊醒,能安然成长,李杳杳便亲手为他缝制了一个香包。

那香包里放了吸汗的蚌粉,驱邪灵符,铜钱,避虫的雄黄粉,还有安神香。

那香包被李杳杳缝成了能挂在胸前的样式,便于让他在想闻时,时刻就能拿起嗅闻。

所有对小孩子有用的药材她都一股脑的往里放。

她做这些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月知恩这孩子长大后的样子。

芝兰玉树,一表人才。

李杳杳没有弟弟,那时,她真的有种把月知恩当亲弟弟甚至亲儿子的疼惜的感觉。

她现在还记得,月知恩在收到这香囊后,那惊喜异常的表情,并急急切切的把它往身上挂的神情。

相必,是这香囊,让他想起了他分别了许久的娘亲吧。

也许,自从和他娘亲分开,再很少有人,亲手给他做针线了吧。

哎——

算了算了。

不想他了。

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种饲狼喂虎的傻事,做一次就行。

她怎么总是下不了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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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奚家的马车上。

被窝里的月知恩睁开了双眼。

他神色清明,毫无自己身在一辆颠簸的不知道驶向何处的马车的处境应有的慌乱无措。

与此同时。

月知恩后面的马车上。

奚琴端坐于马车内,脸色发青,很是不适。

她身旁的丫鬟轻轻的坐在她身后,用自己的手,由上到下顺着她的脊背轻按,为她缓解不适。

“这马车颠簸。姑娘遭罪了。”

另一个丫鬟从马车内的小柜子中捧出一匣子酸梅蜜饯,双手举着,捧于奚琴面前,“姑娘嘴里发苦,还是吃点梅干,杏干,降降苦味吧。”

奚琴这张脸,确实生的很是赏心悦目,纵然现在表情不甚愉悦,也给人一种宛如看西子捧心之感,令人不由自主的生出怜爱之情。

现在年纪尚小,尚未长开,已经是粉妆玉琢的模样。

不难想象。

几年之后,一定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倾国佳人。

马车外面下,突然有人敲了敲马车,小声询问,“姑娘,之前咱们在路边捡的那小子醒了,嚷着自己没事了,说谢谢咱们捎了他这一段路程,让我们到了前面的路口,放他下来。”

奚琴嗤笑,“他做什么梦呢?我救了他,他就应该卖身给我报答我。他应该感谢他爹娘给了他张能让人看得下去的脸,才能捡回条命。他以为救命之恩这么好报?说声谢谢就了了?”

“不用搭理他,让马车继续走。他算什么东西,他说停就停?!耽误了我的行程,我要你们好看!”

下面的人知道这小姐不快,急忙匆匆应了声,便跑回了自己原先的马车。

奚琴伸手,两只手指拈着一片杏脯放入口中,眉目间的不悦与不适微微消散了些许。

捧着果脯匣子的丫鬟小心翼翼的开口提醒,“姑娘,之前家主吩咐过,咱们是提前出来躲躲的,这路上还是少惹事端的好,万一这小子吵嚷起来,闹出什么来——”

奚琴一记眼刀过去,那丫鬟嗫喏着闭了嘴。

马车外,请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姑娘,那小子他问咱们家何府何宅,说是得记住恩人名姓。只要有机会,这姑娘救他的恩情,他来日必然报答,只是他现在真是有更重要的事,姑娘说的卖身为奴,他不能从命。姑娘说的不能为他耽误时间,他申表同意,他说那就请姑娘们停车休息的时候,他再来向姑娘告辞。”

奚琴听了这话,表情一冷,“我本来想着,看他长得不错,想培养他做个随侍,以后跟在我身边,我堂堂奚家的嫡女抬举他一个低贱之人,他都应该跪行过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没想到,他竟这样不识抬举。”

下面的人为还裹在被窝里的月知恩担心起来了。

奚琴再次发话,“之前爹爹说,路上少惹事,那么——去把他的手脚捆起来,嘴也给我堵起来。我可不想惹麻烦——”

下面传话的侍从得了命令,神色凝重的跑回了他原先和月知恩共乘的那辆马车。

不一会。

“不好啦!!!!那小子跳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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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李杳杳依旧在她荒野中的宅子里安静的呆着。

她坐在廊下,手里捧着暖手炉,看着院子里种满了的药草,眼神迷蒙。

自月知恩走后,她总是心神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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