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黑胖子
随着声音的扩散开，突然间响起了一阵喧哗声。“有的！有的！”有人高声大喊。
从里面钻出个小矮矬子。
见到赵昊两人，小矮矬子精神一振，连忙转头朝着后面喊了一嗓子：“师傅！有客了！”
随后招呼着两人落座。
演出的棚子显得十分破旧，要不是现在是夏天，非要冻死不可。
不过赵昊也不着急，抱着胳膊等着开戏。
很快，一个小黑胖子从后面跑了出来。
因为太过着急，就连嘴上都还有着泡面汤。
赵昊一乐，倒是差点没笑出来。
不过相对于赵昊，小刘就显然十分不满了。
好歹也是一位老相声爱好者，眼前这个小黑胖子，能行么？
他之前也来过，但那只是在门外看了一眼，随后见到这里环境不咋样，也没什么人，就直接走了。
所以他也是首次听这里的相声。
“你是班主？”小刘看了一下赵昊，发现自家少爷并没有在意之后，转头看向小黑胖子。
“鄙人不才，正是这里的班主，我叫郭刚。”小黑胖子抱拳说道。
“行了，怎么收费？”小刘随口问道。
“那个……”小黑胖子的眼珠子转了转，似乎在打量着赵昊两人身上的衣物。
“童叟无欺，一场每人二……三十！”小黑胖子一脸板正地说道。
就连小刘也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便宜。
正常来说，这个时期的京城相声，一般都是每人五十元一场。
可这家只要三十。
当然，之前可能更是只要二十。
啧啧，真惨。
不过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小刘也不好多说什么。
“会几段？”小刘可是行家，连忙说道。
“那个……挺多。”小黑胖子硬着头皮说道。
“挺多？”小刘狐疑地看着小黑胖子，表情十分怀疑。
相声这门艺术，现在能说的人不多，就算是如此，任何一家相声剧社，也就会个三、四段也就罢了。
这个挺多是什么情况？
“能说到十二点么？”赵昊随口问道。
“这可以！”小黑胖子精神一振，连忙回答。
“给你一百。”赵昊随手拿出之前捡到的一百元。
小刘见到赵昊给了钱，有些无奈苦笑。
果然，自家少爷还是那个典型的纨绔子弟。
明明六十块就可以了，偏偏给了一百。
算了，反正也是捡来的。
见到真金白银，小黑胖子几乎用抢的将一百元抱在手里，双眼放光地看着赵昊，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后面喊道：“开灯！”
这句话一出，整个剧场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甚至隐隐的，赵昊还听到后面传来了有人哭的声音。
很快，小黑胖子对着两人行了一礼，然后转过头，大步流星地朝着后台走去。
因为走得急了一些，竟然还差点被绊倒。
小刘已经彻底无语了。
这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不过接下来，让小刘诧异的是，在真的开始表演之后，他倒是很快沉浸其中。
这些相声他虽然都听过，但不同的演员，不同的台风，表现出来的舞台效果也是不同的。
这倒是让小刘直呼超值。
不过喊完，小刘才醒悟过来，看着自家少爷翘着二郎腿，笑呵呵地看着表演，心中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之前那个小矮矬子捧着一盘瓜子、花生走了过来，然后恭敬地放到桌上，偷偷用余光瞥了一眼台上，然后又立刻转头从旁边跑了回去。
赵昊也没在意，随手捡起一颗瓜子磕了起来。
“那谁……”小刘坐了一会儿，趁着演员换场，忍不住开口喊道。
“爷，您有什么吩咐？”一个大眼睛干瘦干瘦的年轻人一脸讨好地问道。
“怎么就一盘瓜子啊？”
“那个……”年轻人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有些尴尬地用大褂擦了擦，求助般地看向后面。
郭刚再也坐不住了，直接从后面走了出来。
“两位……”
“小刘。”赵昊随口说道：“拿一百。”
“啊？少爷？”小刘不解。
“拿。”
“少爷，给！”小刘虽然不满，但还是拿出了一百元。
“给我们买点瓜果，剩余的就当打赏了。”赵昊随口说道。
“好嘞！”小黑胖子立刻笑逐颜开地应下。
转头看向后台：“何伟！”
“师傅！”小矮矬子从后面跑了出来。
“去，给你师娘，让她去买瓜果！”小黑胖子说道。
“好嘞！”眼前一亮，小矮矬子捧着钱就朝着后面跑去。
路上还摔了一跤。
结果也不喊疼，捂着胸口就朝着后台跑去。
正好趁着买瓜果，演员也休息一下。
遇到了大主顾，那自然是各种讨好。
“郭班主。”赵昊笑呵呵地问道：“看起来面生啊。”
“咳，我也是这几年才刚来京城的，不知道公子是……”郭刚尴尬地解释道。
“我姓赵，你叫赵昊就好了，恩，看你这里的生意不怎么样啊？”赵昊打量了一下周围，随口问道。
郭刚有些尴尬。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糟糕透顶。
整个剧场，已经三天没开张了！
“我过阵子有个活，需要几号人，郭班主意下如何？当然，也不让你们白干，每个人头五十，包吃包住。”赵昊随口说道。
“啊？真的？”一听有钱赚，郭刚的眼睛都直了。
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试探着问道：“那是……什么活？”
“拍戏。”赵昊随口说道。
“我这人可不少。”郭刚松了口气，有些迟疑。
“呵。”赵昊笑了笑，没有说话。
郭刚即兴奋，又忐忑地朝着后面走去。
“少爷？”小刘有些不解。
这群人能干什么？
就找个力工也比这些人便宜吧？
赵昊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快，一个长相富态的女人回来了。
身后还跟着提着一大堆瓜果的小矮矬子。
“这是我老婆，老婆，这是赵昊赵公子。”
“赵公子好。”女人有些惊讶于赵昊的英俊帅气，不过还是笑着问好。
“嫂子好。”赵昊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上了瓜果，小矮矬子在一旁伺候着。
时不时地偷瞄着台上的表演。
对于相声学徒来说，在没有能正式登台之前，是不能到前台来的，所以对于他来说，显然这十分珍贵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