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勾连
这意思不就是说,她的信息来自于官方,甚至她来这边挖人这事,都在一定程度上是出自官方的授意?
宁鱼撇了撇嘴,也没有别的什么话好讲。
正欲离开,某一时刻,却忽然福至心灵。有许多事情连成了一线。
单媛的信息渠道很广,和黄医生也好像是旧识。那么反过来,黄医生,或者其他医生,是否也与特别研究所那边联系紧密?
单媛无意中透露过,先前研究所失窃,丢失了一些数据和种子。
塔尔告诉她,要治疗人体改造失败后的病症,需要培育出新品种的植物用来入药。
……
“等等。”宁鱼一把抓住单媛的手臂,问她,“之前研究所失窃的那批东西找回来了吗?”
单媛微微挑眉,似是不知道她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个。
不过还是一本正经地回答说:“还没有,宁小姐……您有事吗?”
宁鱼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么重要的场所,随便丢点什么东西,都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损失,甚至是灾难。想想就令人很不安稳。”
单媛道:“不必太过担心,这件事发生之后,我们就已经加强戒备了。现在所里面每条街道,每个时间段有几只苍蝇飞过去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宁鱼道:“加强科技戒备是好事,内部人员的思想工作也要加强啊。毕竟那地方寻常人是不能随便进出的,盗窃者大概率就是内部自己人吧。”
单媛噎了下,她向来把所内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失窃这件事,也是当时话赶话顺口提了一句,没想到就被宁鱼推测出了这点。
的确,侦办这个案子的警察也说过这样的话。
问题在于,他们明知道是出了内鬼,但找不出内鬼是谁,也不能随意抓人顶锅,引得所有科研人员都人心惶惶。
只能亡羊补牢,期望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
这件事但凡传出去,影响肯定非常恶劣,因此单媛严肃道:“宁小姐,这种没有依据的事情,你随口跟我一提也就算了。若是还到处和别人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宁鱼轻飘飘笑道:“你都说了我只是随口一提,又哪至于到处乱说呢?”
单媛点头道:“最好如此。”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宁鱼想了想,又以自己最近头疼体虚为由,挂了个黄医生的号。
在黄医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宁鱼就顺口问:“黄医生你和单女士好像很熟的样子,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黄芪道:“她以前来我这里看过病。”
“可黄医生你负责的是门诊部呀,普通门诊那些感冒发烧的小病,不都是看过就算了?很难得会见到医患关系发展的这么好,线下还不时有联系的情况呢。”
黄芪顿了下,似乎是在犹豫。
片刻后,她道:“算了,我实话告诉你吧,看病是小事,单媛之前有段时间频繁联系我,其实是为了鼓动我跳槽。”
宁鱼:“……”
好家伙!单媛狩猎的范围可真是广呢,但凡她认识的,包括自己在内,比较有科研能力的人,应该都被她给挖了个遍吧!
当然,宁鱼并没有因为她给出的这个答案就放弃试探。
接着又问:“你拒绝她了?”
“当然。”
“为什么?”宁鱼道,“据我所知,特别研究所那边的待遇也很不错的,最重要的是稳定,如果能顺利入职,就相当于抱上了一口铁饭碗,你难道不会心动吗?”
黄芪笑道:“待遇的好坏要通过对比才能知道。慈德这边给我开的价格,差不多能达到那边的一倍。虽然这里不算是铁饭碗,但做医生的,年纪越大,很可能会得到返聘,在慈德工作过的年限和经历会很吃香。”
“其实除了我,还有其他好几位医生也被挖过。”黄芪道,“您可以放心,大部分人应该都和我的想法差不多,这么好的工作,只要不被开除,能成功叫人挖走的概率不大的。”
她应该是怕宁鱼误会,影响到自己的待遇,所以耐心解释的这么详细。
说话间,给宁鱼开的药方也写好了。
开的是比较常见的女性养气补血的方子,戴萌萌道:“你再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抓药。”
宁鱼道:“不用,我们一起去,正好拿完就直接走了。”
黄芪道:“让小航领你们去更快一点。”
小航是黄芪新收的助理,入职不满一年,还不能独自接诊。
刚好宁鱼和戴萌萌之前也没去过药房,自己去免不得还要找路,便欣然接受了黄芪的建议。
……
慈德医院里的卧底,和特别研究所盗窃的人,很可能彼此认识,且私下常有来往。
宁鱼将自己的这个猜测告诉傅庭均,告诉他们可以往这个方向多加注意。
特别研究所里处处都需要保密,外人的手就算能伸进去,也绝对不敢大张旗鼓,还是得靠谢建成那边去疏通交流。
不过针对特别研究所那边,除了要找出卧底盗窃者之外,还有件事,就是他们所里,会不会已经,或者也正在培育塔尔说的那类可入药植物?
如果能和那边搭上线的话,也许对制药进度会有很大的帮助。
单媛那边是一块铁桶,只要宁鱼不是研究所的一份子,任何一丁点信息她都不会向外透露的。
宁鱼决定先想办法,从别人那里试探一下。
她要到了王院士生前的电话簿,找到之前和他同一团队的名单联系方式。
刚开始,宁鱼只是以王院士一个亲友的身份,表示想向大佬们了解一些职业和专业相关的事情,那些人大多都敷衍的厉害,懒得多说。
或者稍微提到一点研究所的事情,就立刻言辞警告,转移话题。
接连碰壁了几次之后,宁鱼的话术也进化了,她决定开门见山,直接扯到具体的作物培植研究上面来。
于是再打下一通电话的时候,她是这样说的。
“王院士去世后,他家人曾交给我一盆苍蝇草。但我不知道这种草应该怎么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