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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一年,他只等这一年。——陆彧

月光如霜,落下满地碎银,四下静谧,唯有柔风穿过树梢的窸窣声响。

街上的路灯亮着,脚下的路明了又暗,少年的步履始终没停。

女孩闷闷的鼻音落在耳畔,声线带着不同于平时的柔弱,搔地陆彧心脏一痒。

意识到现在自己正悬空着身子,姜宴揉亮了视线,下意识地圈住了身下少年的脖子。

被两条手臂勾上脖颈,有热意袭上肌肤,陆彧猛地一僵。

顷刻间,脚底的步伐乱了,心脏像是被摁了开关键,跳得杂乱无章。

喉口没来由一涩,陆彧勾着姜宴的双腿,正蠕着喉咙,头顶又落下声响。

“六哥……”

姜宴的意识仍是低迷,正趴在肩头轻声唤着他。

醉酒之后的反应,一向因人而异,陆彧也曾见过不少喝得伶仃大醉的酒鬼,他们有喝醉了之后破口大骂的,也有酒后喜欢乱亲乱抱的,但姜宴这种沾了酒之后莫名变乖的,他见到的还是头一个。

听着姜宴的闷哼声,他好脾气地应着。

“嗯。”

“六哥……”姜宴又重复一句。

他继续应:“嗯。”

“六哥……”

他的耐心好像唯独用在了她的身上,微扬起唇角,语气平静:“干什么?”

作为一个小酒鬼,姜宴俨然也早已摸不清自己的脑回路,听闻身下人的回应,眯着眼睛埋进陆彧的肩头,发出由衷地夸赞:“你好厉害啊。”

肩头承下重量,女孩耷拉着脑袋,一头黑发垂直散落,恰好有风吹来,摇曳擦过少年通红的耳尖。

耐不住身下的颠簸,嘴唇不经意间在耳后翕动,烙下的鼻息微薄滚烫。

陆彧顿时周身一怔,缓了几秒才哑着嗓子开口问:“怎……怎么了?”

“你学习好……厉害,那么……轻松就能考上700分,”姜宴一本正经地回应,说话间迷迷糊糊拖着长音,“不像我……成绩那么……差。”

最后一个字眼咬定,语气里的羡慕和失落悉数流露,陆彧听得心间微动。

公大的分数虽然不高,但目前对于姜宴来说,还是有几十分要追赶的。

平时督促姜宴学习的时候,总是看她动不动就想偷懒,却没想到她竟这么在乎。

陆彧清了清喉咙,突然听不到身后人的动静,扬起脑袋往后瞧了瞧,声音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柔:“想考好就要努力,成绩慢慢就会好起来的,要沉下心去学,知道吗?”

肩上的人沉寂了一会儿,从鼻腔里挤出了一声“嗯。”

*

背着姜宴上楼,把人放倒在沙发上,陆彧瞬间如释重负。

本来想下楼去泡杯醒酒茶,沙发上的姜宴却忽地睁开了眼睛,不知道脑子里又想到了什么,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

“六哥,我还没给你礼物呢!”

女孩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子,用手指着面前的人,视线里虚晃出两道身影,过了好一会儿,盛在眸子里的人才变得清晰。

陆彧抬手扶住她,不明白为什么姜宴看起来好像醉地更深了,本来想把人重新推回沙发上,却没想到径直被姜宴甩开。

一时无奈,他也就只能跟着姜宴跌跌撞撞地进了卧室。

翻箱倒柜好一会儿,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姜宴不禁有些泄气,嘴里一直嘟嘟囔囔地说着:“在哪里啊,我记得我带回来了啊……“

瞧着房间里女孩忙碌的身影,陆彧半倚在门边,并不打算出手去拦。

他倒要看看她要送他什么礼物?

姜宴呆坐在地板上,顾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灵机一动想要去搬自己从法国带回来的行李。

回国之后她几乎倒头就睡,没来得及收拾东西,行李箱摊在地板上,拉链一开入眼的全是衣服。

陆彧垂眸瞧着,眼神懒散又宠溺,神态好整以暇。

姜宴胡乱地翻腾起来,东西散了一地。

捕捉到被女孩揪出来的内衣,陆彧眼神一愣,迅速佯装无事地移过了视线。

“找到没有?“他假咳一声,不耐烦地问。

话音落下没几秒,姜宴终于从一堆杂物中扒出了一个长条的小礼盒,面色明显一喜,“找到啦!”

说着转身朝门口的陆彧伸手递去,陆彧慢悠悠地接下来,握在掌心里端量片刻才看清里头的东西。

盒子是半通明的,装饰非常精美,里头躺着一支黑金色的钢笔。

“这是我从姨夫那里讨来的,去年国际金融峰会发行的纪念品,是国笔。”姜宴见陆彧正垂眸看着,主动介绍道。

陆彧将手里的钢笔转了一圈,果真看到钢笔笔身一侧刻着一行泛着光的英文——

write for the future of ey

(书写未来经济)

少年慢慢摩挲着手里的盒子,视线转回到姜宴身上,嘴角漾起浅浅笑意。

“谢谢。”

*

回到家放下礼物,泡完一杯蜂蜜水,陆彧端着杯子重新上楼。

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姜宴已经躺到床上再度睡了过去。

陆彧走进卧室,看了一眼地上七零八乱的东西,默默叹了口气。

水杯放到桌上,少年俯下身子把散落的衣物重新收回进行李箱,无声靠近床边,床上的女孩已经阖上了眼睛呼吸平稳。

低垂眼眸注视片刻,视线锁在酣睡的人儿身上,藏在胸腔里的心脏无声作响,目光渐渐变得灼热起来。

抬手摁灭开关,黑暗笼罩下来,寂静无声处,只剩下自客厅里泄进的几丝亮光,勉强照亮姜宴微红的小脸。

朦胧的光影中,陆彧慢动作弯下腰,唇瓣贴上女孩额间,蜻蜓点水般,落下潮湿一吻。

动作转瞬即逝,隐忍又克制,姜宴浑然不觉。

重新站直身子,少年垂眸凝视着床上的人,轻掀薄唇,在满室晦暗里吐出若有似无的声线。

“姜宴,老子只等你一年。”

*

只是后来的他并未料到,他给自己许下的这一年期限,便是之后许多年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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