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战

“哦？哪两件？”赤玄奇问道，疆梁山神和站在后面的虎妖斑子也一起看了过来。

“第一件，需得有一株灵药，入不入品倒是无所谓，关键得味道冲，能飘的远。”

“灵药？还要味道重的。”赤玄将军低头思索一下，拿出一根土黄色藤株飘了过来：“这棵不入流味道是俺收的灵药里面味道最重的，怎么样？”

斑苍接过，那草药似乎是根变异的黄根藤，味道确实挺重，心里估摸一下，拱手回道：“老爷，这个应该可以。”

赤玄点点头，斑苍继续说道：“第二件，俺需要些得用的器刃。”

“咦？”赤玄稍稍一愣：“你那洞府处不是有矿嘛，怎么没有器刃？”

说出要求，斑苍自然是有打算的。从囊袋里面拿出一根没有附毒的锥针：“这是俺常用的器刃，比不上大刀巨斧一般势大力沉，对于全身筋骨都淬炼完的小妖难见成效。”

赤玄拿过锥针，摸索一番，奇道：“这般小巧物事，怎么杀敌？”旁边的疆梁瞥见，打趣道：“赤玄啊，不是我说你啊，你手下小妖咋都穷成这样了，啧啧啧啧。”

斑苍怕引起误会，急忙道：“老爷，俺这器刃使的顺手的很，只是难以破些防御，老爷可有法子变得再锐利坚硬些。”

“这小针是用山上的赤铜乌铁杂矿炼制的，杂质太多，寻常兵器还好，这个嘛……”，赤玄轻轻一捏，那锥针就应声而断：“你身上还有没有这小针。”

“有有有”这是自家器刃，斑苍随身带着几十根，又从囊袋里面拿出十几根来。赤玄全部拿过，放到手心，顿时手里面腾起火焰来，盏茶功法便把那十几根锥针熔炼成一根：“现在还算凑合，只要不是化形了的，普通淬炼了筋骨的应该挡不住。”

斑苍接过，入手便比之前沉了许多，整个锥针显得愈发黝黑，以前上面的红色铜屑丁点不见，赤铜乌铁已经锻炼成钢，锥尖上寒芒森森。心中欣喜，急忙道：“属下谢老爷，只是……俺往常都是用好多根的。”

“无妨，这物事简单，俺一会给你炼化些。晚上让小文给你。”赤玄随意说道：“至于以后嘛，你回来之后俺授你孕养器刃的法子，你用起来也灵便，射出去也容易收回，至于这炼化的法子嘛，……让你那伴当赤嘴去慢慢试，什么时候能把火控制住了，他的焚焱法也能更进一步。”说完又抛过来一把短剑：“你那兵器只能远攻，这把剑给你，乌刚锻炼的，近身了用。”

“诺”斑苍接过，点头领命。

“嘿，这两件事解决了，你这娃娃究竟打算怎么弄？”疆梁山神迫不及待的问道。

“呃，山神爷爷，那边的情况俺还不是太清楚，只是现在心中有些想法而已，具体怎么做还得俺过去打探翔实了再说。”

听斑苍言语，疆梁山神脸一黑：“赤玄啊，你手下这豹娃娃忒不爽利。”

“哈哈哈哈，这样俺还放心了不少。”赤玄笑着说道：“若不是俺们一入界，那望月就能感应到，俺还不敢派小妖过去。”

说完面色一沉，转头对斑苍严肃说道：“斑苍，这次过去，俺派斑子在黑松林里接应你，只许成功，最晚七日，他们两家必须打起来。这件事只要办好，回来之后，不仅是俺，两位大王也会对你重重有赏，法术兵器灵药要啥有啥。明白了？”

“这就是给自己许诺好处了，不过这次应该也算自己的机会吧。”斑苍心中寻思定，拱手领命。旁边虎妖也躬身称是。

斑苍出来后，在山顶等了一会，果然虎妖斑子与那老虎妖说了一会私密话也出来了。看见斑苍在洞外等他，环顾四周，悄悄言道：“斑苍兄弟可是要和俺商量行程。”

“不错，这次可是要命的勾当，需得和哥哥好好商量一番。”斑苍低头轻声回道，“俺洞中僻静，一同去洞中商议。”虎妖点头，轻轻下山去，路上不便说，斑苍便问些其余事务。

“斑子哥哥没看出来啊，原来有大妖做后台。怪不得本事高强。”想起洞中那老虎妖，斑苍奉承上一句。

虎妖斑子摇摇头，不过脸上也显出几分欢喜：“说起来，俺与疆梁山神也只有一面之缘，承蒙山神老爷看的起俺，想当年赤玄老爷刚来咱们黄云洞，满山挑了俺和老羊几个小妖。后半年这位疆梁山神就来了，好像是老爷的好友，当时俺正好守山道，那山神爷下山时遇见，便让俺打他，俺当时哪里敢呀，不过咱们老爷也让俺打他一顿。”

“啊？”斑苍一愣，这什么操作，看见虎妖呲着虎牙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你打赢了？”

虎妖吸口气：“屁，怎么可能，俺被打的好惨，肋骨都断了三根。”

“那你笑那么开心，莫不是身上欠揍，那俺啥时候也打哥哥一顿。”斑苍打趣道。

“去去去，当年山神爷一顿打的好啊，俺挨了一顿打，等缓过来，俺的修行一下子便提升了估计得有二三十年。俺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惜后来山神老爷再没来过。”

“这么厉害！”斑苍有些震惊，修行啊，又不是法力可以用灵药堆的，想一想洞中那虎妖大大咧咧的样子：“哥哥，那……山神到底是啥修为啊？”

“具体俺不知道，不过化形大妖是没跑了”虎妖笃定的说道。

“可是……那山神的头……不是……？”

“不不不”虎妖摇摇头“俺当年见过山神爷化出人头的样子，只不过平时更爱显出本相。说还是自家的头看起来好看。”

“……”斑苍无语，不过突然想起自家老爷与那山神是好友：“那……咱们的老爷莫非也是……？”

“那俺就不知道了，一上山，老爷就一直是这般模样，俺从来没见过老爷化人头出来过。而且上山时只是统领，俺以前也没想过。只是……后来听说老爷的本事比其他将军的还高。”

虎妖斑子顿一顿，想想又说道：“不过咱们黄云洞离着人最近，往常下山与人打交道也多，两位大王说化出人头以后行走人间也方便点，于是山上的风俗就是化形后都喜欢顶个人头，你看那大将军二将军手下不是有几个校尉嘛，本事没多大，就一天爱顶着个人头乱转悠，还有几个没化出人头的，也凑热闹，施展个障眼法幻化个人头出来。按说入乡随俗，可是咱家老爷……俺还真说不准。”

斑子说完，大手一挥：“俺以后化形了，就要顶个自家脑袋，看看那山神爷和咱们老爷，多霸气。”

看着旁边神气的虎妖，斑苍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自己毕竟是夹杂着人的审美，又加上黄云洞的风俗，下意识以为化形大妖化形后都会保持人的模样，可万万没想到忽略了妖怪们的看法。可是想起刚上山时那小妖黄毛的说法，自己又有些迷惑。

“哥哥，俺刚上山时，遇到个巡山的小妖，当时告俺说咱们妖族化形成人是因为人形最像什么道体，那化形之后维持本相的头会不会影响修炼啊？”

“不会不会不会”虎妖挥挥手：“那小妖胡扯，人体最像道体不假，可所谓的道体不过就是头顶天，脚踏地，站直了脊梁骨，妖气通畅，顶天立地。这些都是咱们老爷当年说过的原话，不过那时候你还没上山，老爷当时还说这叫做什么“三车力”，反正说了好大一堆，不过后面的俺就听不懂了。”虎妖摸摸头又道：“反正俺知道化形之后顶着自家的脑袋肯定不影响，再说了那人头光秃秃的，细皮嫩肉的一戳就破，一点也不威风。变他干嘛。”

“原来如此嘛！”斑苍轻轻说上一句，又一次听说了赤玄传道，而且现在又和山神交友。心里想着：“那赤玄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赤玄又究竟来自哪里呢？”

回到自己洞府，斑苍向虎妖问清楚对面两家妖王的情况和自己以前知道的对照一番，又把虎妖知道的对面守边界的小妖情况问个一清二楚，说定了接应路线和各种应急方式。心中将自己的计策又推演几遍确保无误，又寻几个小妖拿了一些必要的物事。

晚上的时候，小文果然带着几十根锥针前来，看着这黝黑锋利的器刃，斑苍来了兴趣，以后就叫“乌刚锥”吧。

“障眼法”半日便可入门，一两日便可以简单使用，只不过时间太短，施法一次只能维持一刻钟左右，要使时间加长，只能以后再认真修习。

万事俱备，两日后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