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虚幻的假象
郑小简放慢脚步,跟同学说是自己的老板。
她们尾随其后,听他们说话好像也是去吃饭。
王建忠的衣服上好像有一根线头,妻子还认真地给摘了下去。
王建忠扭过头,看妻子的样子,好像情深似海一般……
郑小简不信王建忠说的任何话,当然了,也不信王宜春的,王宜春是被王建忠洗了脑的女人。
但王建川的话,她是信的。
她曾问过他,说你弟弟和弟媳感情真的不好吗?
王建川是给了正面回答的,说是不好。
郑小简就不懂了,难道王建忠为了弟弟说了谎话?
每年的春节期间,是梅澜江最寒冷的时刻,正所谓是乍暖还寒的季节。
春节一过,天气突然变得阴沉沉的,呼啸的北风卷着细小的雪粒好像沙子一样迎风飞舞,路面上的冰,在中午到来的时候开始融化。
到了晚上,又开始结冰。
无论是行人还是来往车辆,都不得不缓缓前行,有些年龄大的老人,身边有人搀扶着,才敢横穿马路。
在繁华的正街上,两面的商家还挂着喜庆的红灯笼,而光秃秃的树枝上挂满了彩灯和喜庆的手绘梅花,离远看和真的一模一样。
郑小简拿着春节前就买好的一套小孩子衣服,又拎了一箱水果,感觉有些吃力,她出门就叫了一个车,直奔王宜春家赶去。
车子飞速行进,商店门口的广告铺天盖地,随处都可以看到人们手里拿着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匆匆忙忙走在街道上。
郑小简看四周挂满了“欢度春节”和“春节快乐”的字样灯笼或横幅的单位和商店,想着自己又大了一岁。
这一年的时间里,自己除了频繁地更换单位要么就是无所事事的打着杂,好像什么也没干一样。
车子很快就到了王宜春家门口。
郑小简春节期间来王宜春的家有点勤。
一是为博得好感,怕她太寂寞,因为王建忠在春节期间就不方便过来了,而她又不喜欢去父母处。
二是让她支持自己。
郑小简自从看到王建忠和妻子女儿合家欢乐的景象后,就有些可怜王宜春。
这个以为王建忠只有跟自己在一起才是真爱的想法,简直太可笑了,但她却认真地天真地自以为是。
郑小简有时冲动地真想把看到的告诉王宜春,她并不是想打击她,只是想别太傻了,现在已然四十了,女人四十几乎没有好机会了,再这么耗下去,是不是一辈子就完了?
但她不敢说,看王宜春每句话里都不忘提王建忠,就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没用,王宜春还说,说过完年就让郑小简陪她去看X光,她一心想给王建忠生个儿子。
好兴奋地跟郑小简说,说她要是生了儿子,王建忠想不娶她都难,他特别想要一个儿子,说没有儿子生活都没有动力。
郑小简是看过王建忠与妻子女儿互动的人,觉得王建忠对女儿的好,和天底下的父亲一样,呵护备至。
王宜春几乎不上班了,她可不想挺着一个大肚子让人说闲话。
连郑小简都替她愁,不知道孩子生下来,要怎样名正言顺地上户口叫爸爸。
王宜春好像对这些事不以为然,还说让郑小简放开手脚大胆去做,有事她顶着,如果水泥厂能在她的带领下改天换地,她宁愿说服王建忠把正厂长的位置送给郑小简。
郑小简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我可不想当厂长,我的理想是做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茶,这么操心的厂长,还是留给您当吧。”
王宜春不信,说:“你可不向是上班喝茶的主儿。”
郑小简说:“那是水泥厂还不健全,要是一切都步入正轨,我就要端着茶杯天天喝茶。”
王宜春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再说了,我看王建忠跟你比差远了。”
郑小简从王宜春的话里,听出打探的意思,于是笑说:“可别笑话我了,就算我再别出心裁,也跑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再说了,知恩图报是我的本性,我要是能一直跟在你们身后,就是我的幸运。”
王宜春喜欢听她说知恩图报这样的话,于是开心地说:“你这辈子最想做什么?”
郑小简说:“回总部,端茶看报纸……原来有机会过这样的日子,但太短暂,以后有实力了才可能做得久。”
“不想找个好男人嫁了?”
“当然想,可遇不可求,先达成事业上的理想再达成家庭上的理想……”郑小简嘻嘻地笑着。
王宜春知道水泥厂是她的过度阶段,那就让她折腾去吧,反正功劳也是自己的。
王宜春沉溺在自己营造的爱情世界里不肯迈出一步,她和王建忠现在是蜜月期,郑小简知道,等孩子一出生,等待他们的将是狂风暴雨。
王宜春是那种多情又痴情的女子,哪怕是平地也会被她搅起波澜。
爱情有时就是迷惑人的美丽花朵,比如诱人的罂粟,放射出魅惑的美丽及迷幻的香气,让人接近上瘾,最终离不开它……
郑小简走的时候,王宜春还沉寂在自己将要有儿子的幻想里,她甚至不切实际地说如果这次真的是个女儿,那她愿意冒险再怀孕。
郑小简什么也不敢说了,如果再是女儿呢?再说了,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想有孩子就能有吗?
一定要生个男孩儿的决心在王宜春的脑子里扎下了根,她甚至说自己做了无数次生产的梦,每回都是女孩儿……
郑小简只好劝她说,说梦是反的。
每回说到这个地方,王宜春都喜欢傻傻地笑,让郑小简觉得,她所谓的梦估计也是一个骗局,骗别人也骗自己。
郑小简其实也不知道这辈子自己到底要什么,有了奋斗的目标,却也常陷入迷茫之中,有时走的累了,也想改换门庭,做一个家庭小主妇……
自己这辈子曾经的理想是当一名知名作家。
她记得自己在上初中的时候,甚至敢点评任何作品,总觉得不尽如人意,当她自己真的拿起笔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多无知。
懂得越多,怕的越多,也才觉得自己有多肤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