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河里有蛇,打草搂兔子

小韩哈哈笑了起来，一点也不认真。

我就那么不像老师吗？

只有纳一、阿木和小苗用钦佩和羡慕目光看着叶九这个大学老师。

反倒是王科长说了一句，小叶老师这么年轻就能进名牌大学任教，前途无量。

这让叶九有点不好意思了，任教这个资格自己是不会有的，搞不好就是个杂工吧？

王科长提议明天一早上山，今天找寨里的老人和知情人了解一下情况。

好吧，叶九本来也没打算今天就上山，但这么一来，王科长可能会把伏虎山该摸的情况都摸清楚，自己面对他们的优势马上就会消失殆尽。

“李族长，我们一共十七个人，可能会在这里住几天，麻烦你帮着安排一下吧。”不知啥时，镇里还来了几个干部。

“不要叫族长嘛，现在哪还有族长呢，都是寨子里人耍混叫的！”当着上级领导的面，李族长就不敢称族长了。

“族长就族长嘛，这有什么，一样的，寨子里你是带头的，过去族长不也是这样吗？”

李族长也就不再谦虚，族长本来就比那个正式的官名好听。

“我朋友七个都住我家！”纳一高声喊道。

镇里的人点人数时，显然没把阿木和小苗算在内。

“可以，费用咱们按老规矩！”镇干部对李族长说。

叶九小声对纳一说了句：“费用不用他们出。”

纳一立刻站起身来跑到镇干部面前，表示这七个朋友她邀请来的，和别人不一样，不要钱。

这小姑娘要是进了城，骗个人啥的准是一把好手，太机灵了。

纳一告诉叶九，她家可没这么多床，大伙只能睡在木板上，不过和床也差不多，木板下面垫几块砖。

叶九做了个OK的手势。

吃完饭，王科长等人就开始行动了，还特意过来邀请了叶九，叶九没跟着去，说你们调查好了就行，我们配合。

叶九几个和纳一开始在屋里搭床板。

让叶九没想到的是，纳一居然是独生女，聊到这一点时纳一却很郁闷，寨子里别人家都有兄弟姐妹，唯独自己没有。

纳一的阿达和阿普一早就出了山，要到晚上才能回来，纳一的母亲又忙着收拾这二十多人吃剩的杯盘狼藉，还有其它几位帮忙的大嫂在，叶九只好率领众人帮着做起家务来。

叶九做家务的能力就不怎么地，没想到随行来的这几位更完蛋。

几乎是被纳一母亲轰出来的：“你们笨手笨脚的就别忙了，让纳一领着你们在寨子里转转吧。”

在寨子里大致转了转后，来到了寨子南边，叶九一眼就看到了一条河，离寨子的南边不过一两百米。

这个地貌倒是挺符合《罗斯笔录》中关于孟赤墓周边环境描述的。

“这条河水深吗？”叶九指着南边问纳一。

不深，最深处也不过一米多深，浅的地方连膝盖都没不了。

“这么浅也叫河？”强子不以为然，认为这和文远墓前那条环河一样，明明是条小溪。

“是河！”纳一肯定地说，这条河叫带河，在雨季到来的时候，最宽的时候能达到二十多米，就算现在也有八九米宽。

“你见过这么宽的小溪？”胡东损强子。

带河两岸呈比较平缓的坡度河床，当雨季到来时，便向两边漫开，纳一说她小时候还遭过一次水灾。

“这里离伏虎山有多远？”

“6里，是华里，不是公里。”

“为什么叫带河呢，是它弯弯曲曲的像一条带子吗？”周胜男问。

“不弯曲吧？这不是挺直的嘛。”撵黄瓜举起手指着带河从东往西比划了一下：“基本上是直的。”

纳一说，这条带河在她们寨子这边是基本是直的，再往上游走就不直了。

周胜男刚得意了不到一分钟，就被打脸了。

纳一说这条河之所以叫带河，是因为河里有带子，也就是蛇。

带子算是蛇的一种雅称吧，现在的人都不这么叫了，但带河这个名却一直沿用了下来，没改叫蛇河。

纳一的手指往西一指，讲她家的老家其实是在山那边的，纳一的曾祖父这一辈才来到刺竹寨，纳一的姑姑又嫁回了老家，山的那一边。

阿木也指了指西边，称那里就是滇省和川省的分界线。

纳一去姑姑家就要翻过西边那座山，要走一天的山路。

大良县与滇省之间山水相隔，没有公路相通，如果坐汽车去的话，要先往东走到金水县绕一个大弯子，一天之内还到不了，不如翻山快。

“你经常去你姑姑家吗？”叶九问。

“一年一次吧，姑姑倒是每年会来好几次看爷爷。”纳一改口很快，用汉族的习惯称呼了，怕叶九听着别扭。

纳一讲，姑姑居住的寨子也在带河旁边。

叶九闪过一个念头，带河，蛇河也。

蛇也被称为小龙，会不会与降龙河有一定关系呢？

很快便摇了摇头，自己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点。

“带河里的蛇很多吗？”周胜男对这个问题比较感兴趣。

听父亲说，在他小时候带河里的蛇还是挺多的，但现在很少了，只是偶尔会遇到。

胡东说了句很有道理的话，只要是人能到的地方，连牛鬼蛇神都得让路。

……

这一下午，王科长一直由李族长带着在寨子里了解情况，快天黑时小韩过来通知了叶九一声，今天晚饭稍晚一点，在李族长家里吃，到时他再来通知叶九。

“不用啦，今天他们就在我家吃啦！”纳一替叶九回了小韩，因为这时，纳一的爷爷和父亲刚刚从山外回来。

一见纳一的爷爷把叶九吃了一惊，身子骨很硬朗，除了长年劳作微微有些驼背外，走路带风，声如洪钟，十分的精神。

纳一的父亲也差不多，个子不高但很结实，黑黑的。

一问才知，爷爷还不到60岁。

对叶九等人很热情，还特意拿出家里自酿的一坛酒来招待几人。

纳一母亲饭已经做好，几人坐定，当听到叶九是考古队员和来这里的目的时，爷爷问：“猫儿山那边你们去过吗？”

“猫儿山？”

纳一马上给叶九解释，猫儿山就是下午给叶九指的那个方向，在纳一姑姑所在寨子北面。

爷爷说：“那有一个古坟，听我阿普说，打他小时候就在，到底有多古，你们去看看吧。”

爷爷的爷爷小时候，那应该在一百多年前了吧？

是应该去看看，没找到孟赤墓，找到另一个也行，叶九没想到自己也有白胖子的狗屎运，打草搂个兔子，也不算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