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第一层 过
天地之道？
韩歌没有去过魔灵海、仙灵海和三十六关，但是根据云幻楼和黔灵秘境来看，似乎确实是这个样子。
“修士修仙，其实修的就是道，丹符器阵不管什么，都是道的一种诠释。”
韩歌点头，她在黔灵秘境中就有这样的感悟，“所以呢？”
“所以，这七宝塔说是闯关，不如说是检测，检测你对道的领悟。”肖元逸淡淡说道。
“是这样吗？”韩歌皱眉，“既然这样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闯过第十层，我不相信这么多年，就一个对道德感悟达到第十层的都没有。”
肖元逸摇头，“不是这样，第十层是只为你而开。”
韩歌：……明明应该觉得很骄傲，可是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她虽然善良，但也不想背这么大的责任。
何况她也不觉得自己善良、她只是在有自己的底线而已。
“走吧！”肖元逸看着韩歌一脸别雷劈了的表情，很想笑，但是只能憋住，拉住韩歌往前走。
塔内空间没有看起来那么大，在塔后有道楼梯，两人踏上去。
眼前情景一变，韩歌瞳孔一缩，飞快看向肖元逸。
肖元逸低头看她，“别看了我是真的，这里没有幻境，还是想想怎么过关吧！”
韩歌怀疑的看他一眼，才转头看向前方，他们前面是一个宽阔的通道，长长看不到尽头。
韩歌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进入秘境那次，在那个长长的甬道里，碰到了肖元逸，那时候他在她眼里还是值得尊敬的长辈，没想到不到十年，竟然……
肖元逸看她一眼，通道黑暗却没能阻碍他看到韩歌脸上淡淡的红晕，“徒儿，怎么脸红了？”语气暧昧，惹得韩歌瞪他一眼。
韩歌决定不理她，自顾向前飞去，没多久通道便有了岔路，岔路分八条，韩歌犹豫不决不知道该进哪一条通道。
随后跟来的肖元逸淡淡解释：“这八条通道分别对应如今的八种修炼体系：丹、符、器、阵、法、剑、体、神，随便进哪个都一样，只有全部解开，才能登上第九层。”
韩歌皱眉：“丹和符也就算了，法和体我也知道一些，可是其他的我根本没有学过啊！”
肖元逸转头看她，“你忘了吗，我说过，这七宝塔是为你而来，既然如此它会为你补上不足的？”
怎么补？韩歌想不通。
“师父，”韩歌看着通道若有所思，“你上次说你曾经闯进了第九层，那这八条通道，你都过了？”
肖元逸含笑：“自然，不就是丹符器阵法剑体神吗？轮回了九九八十一世，我就是天赋再低，再喜欢偷懒，也都学会了！”
肖元逸话说的轻松，韩歌却能敏锐的察觉到话语背后的孤独与痛苦。
那种众人皆醉我独醒，所有秘密皆压在一人心头的感觉，韩歌没有体会过，却也能想像到。
韩歌咬咬唇犹豫了下，伸手握住肖元逸的手，轻声道：“以后，有我陪着你。”
肖元逸轻轻笑起来，桃花目中如被洒落了万千星辰，璀璨而夺目，韩歌别开目光，在心里暗骂：这个妖孽，又在耍弄他的天狐秘术了！
韩歌拉着肖元逸的手，随意的踏进其中一条岔路，一脚踏上去，发现自己又换了地方。
在她面前是一扇大门，门上用篆体写着大大的‘符’字，韩歌了然，看来这个通道还是要考验符篆的。
走上前，轻轻推开那扇门，吱呀，一道如亘古而来的声音，大门被打开，里面是和黔灵秘境一样的星空，星空里摆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是一张符纸，一只符笔，看来是要她画符了？
韩歌上前提起笔，她想起肖元逸说的话：
“这七宝塔说是闯关，不如说是检测，检测你对道的领悟。”
对道的领悟？
韩歌心中一动，闭上眼睛缓了片刻，再睁开眼，圆圆的猫瞳中倒映着星空，轻轻落笔，笔随心动，不过几息，一张符篆便完成。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落在符篆上，金光一瞬弥散开来，整个星空都沐浴在金光之下。
韩歌感觉到金光落在自己身上，渗透进肌里、骨骼、经脉，渗透进丹田、气海、神识，她全身从里到外，都在欢呼雀跃。
韩歌能感觉到。这金光似乎在改造她里里外外所有地方，包括神识，她不由得疑惑：这金光是什么？
不过金光虽好，却也只有两息，几乎是弥散开来的时候，立马又消失了，韩歌感觉了下，就这两息沐浴的金光，足以抵上她近十年的苦修。
金光散去后，她眼前景象一变再变，最后她回到了岔路口上，举目看去岔路就剩下七条了。
韩歌看向还站在原地的肖元逸，“这是过关了？”
肖元逸含笑点头，“是的，第一层过了，恭喜！”
韩歌微微一笑，转过头继续选择一条岔路踏上去。
和刚才一样，她面前是一扇门上写着‘器’的大门，这是要考器？
可是她没有学过炼器，师父说七宝塔会帮她补足，不知道怎么补，总不能是七宝塔帮她炼吧！
她推开门，里面是张不知名材质的台子，里面熊熊火焰正在燃烧。
台子边上还有一些炼器材料，韩歌走过去，这个她不会炼啊？怎么办？
她正想着呢，那边台子边上出现一个透明人，透明人没有面目，只有人的形状，韩歌不明所以。
只见那透明人拿起一边的炼器材料，扔进火焰中煅烧，韩歌吃惊的张大嘴巴，这是要教她炼器？
忽而想起黔灵秘境里的经历，韩歌又淡定了，沉下心神仔细看着透明人的动作。
只见它捞出煅烧的材料，抡起一边的煅锤，一锤一锤的砸在上面，韩歌经过炼丹画符，早已非吴下阿蒙，自然能看得出，经过透明人一锤一锤的煅锤，材料里的杂质正在一点一点被挤压出来，那材料也在一点点变幻形状。
韩歌盯着透明人的动作，感受着它一锤接一锤中的那种节奏和韵律，韩歌心中明悟：或许这就是器之道？
许久之后，透明人将煅锤一扔，渐渐消失，韩歌没有在意，目光盯着那块透明人已经煅造好的材料看，知道那块材料也渐渐消失，才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