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苏世清
苏金蔓和琼花婶子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朱苗有些不好意思的退到一边儿,苏金蔓不管她了,扭头和琼花婶子拉家常。
“婶子,我大牛哥和小牛弟都还没回来吗?”
“小牛二十二就回来了,一大早的去山里了,说是多砍点儿柴回来,怕过两天下雪,山里进不去人了。他哥要二十八才回,捎信跟我说,店里推出了一种叫火锅的东西,很受欢迎,一天忙的不得了,二十八还不一定回,不过可以多拿些工钱他,他也就不在乎了。”
“那挺好的,跟小牛说,认真跟黄大夫学,他可是杏林高手,把他的东西学会了,那您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托你的福,要小牛真这么本事,我可得好好谢你。”
“好,我等着婶子的大礼。”
苏金蔓笑着说完就要告辞了,还有几家她欠了人情的人家还要去,琼花婶子本想打算留她吃饭,知道她忙,也就不跟她客套了,把她送到了门口,看着她走远了,才转身回去。
其他几户她让朱苗把东西递到人家手上了,就转身就走了,没做多的逗留,天太冷,她想早点儿回去。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身着青色的长袍,头上的书生帽让他浑身透着书卷气,
村里唯一着长袍的男人,清秀的面容在配上书卷味儿,不用猜都知道这人是谁了,何况还有脑子中那强烈的记忆。
“大哥,你回来了!”
苏金蔓的这一声大哥把苏世清拉回了现实,远远看着身着紫衣,下身配着同色的百褶裙,头上挽着紫色的丝带,一点儿也不像是村里姑娘的装扮,通身的气质倒有些像镇上大户人家的小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是哪家的姑娘,正想上前去问一问的,没想到她自己就开口了,还叫自己大哥。
顿时他明白了,这就是让爷奶深恶痛绝的苏金蔓,三叔家的小妹。
脑子里回想起记忆中的苏金蔓,居然没有任何印象,至少与眼前的人是判若两人的。
“小妹,你如今变成这副模样,大哥一下子没认出来,你可别见意。”
苏金蔓跟他没啥好说的,既然打了招呼,那就各回各家呗。
“不会,再见!”
“等等!”
真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他叫住,出于礼貌,苏金蔓站住了脚步,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小妹,既然咱们偶遇了,为兄有几句肺腑之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如果觉得不该说,那就不要说了,时间很宝贵,没事儿我就走了。”
第一次直面苏金蔓的变化让苏世清很是惊愕,以前的这个妹妹真的是没有存在感,爷奶他们说的直到现在他都还有些不敢相信,一个人在怎么变,怎么会变得大家都不认识了呢?
看着眼前的苏金蔓,听着她不耐烦的话,一切都是那么真实,由不得他不信。
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苏金蔓,惊讶的说道:“小妹,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说话也没这么粗鲁。怎的现在变成了如此模样,《女诫》和《烈女传》你都学哪里去了?”
“不好意思,我没你有福气还能上学念书,大字不识一个,本来就是个村姑,学那些不当吃的有什么意思?”
对于这样虚伪的男人,她是没什么好感的,此时也是万分的后悔,直接走了就行,嘴欠的打什么招呼,真是见鬼了。
看着他没有让开的意思,苏金蔓有些恼火的说道。
“大哥,你别管我是什么样子的了,赶紧说事儿,站在这儿可够冷的,天黑了道不好走。”
“好,那我就说了。小妹,你怎么能让三叔和爷奶分家呢?分家就算了,怎么还要闹到断亲的地步,你已经背上了被人休弃的名声,有没有想过,在背上撺掇爹娘又是分家,又是断亲的,你毁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名声,而是苏家的名声,你让苏家的人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来了。”
苏金蔓看着气愤不已的苏世清,反而莞尔一笑。
“是吗?我看村里人在我那儿吃席吃的可欢快了,拿我东西的时候笑的嘴都咧到后嘴根儿了,可没见着哪个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的。背后说我的那些小人,我不削与他们为伍。倒是你,读了这么些年的书,啥成绩都没有,这么大的个子,好意思吃闲饭吗?”
牙尖嘴利的苏金蔓说出的话让苏世清哑口无言,一句话堵在脖子里半天说不出来,手刚指着苏金蔓,被苏金蔓一巴掌就拍掉了。
“嘴巴不利索还说个屁呀!大哥,新年快乐,别没事找事,好好学习,别辜负两个老人家对你的希望。”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一向心高气傲的苏世清哪里受过这般羞辱,看着苏金蔓的背影,眼中射出怨毒的光。
回到家的苏金蔓把今天遇见苏世清的事告诉给了赵秀荷,赵秀荷只不过是有些唏嘘他今年没有考中。
“你爷奶对你大哥寄予很高的希望,这么多年省吃俭用的就是盼着你大哥出息吗,还以为这次他能光宗耀祖,没想到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今日我瞧着他那样子,一点儿也没有读书人的那种书生气,反而怨气比较重,以后您可离他远点儿。”
苏金蔓担心他拿话来忽悠赵秀荷,忍不住提醒一两句。
哪知道一直听着她们两母女说话的苏三郎说了一句。
“你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读了这么些年的书,虽然这次没考好,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是个君子。”
苏金蔓冷笑一声,“爹,您有多久没见过他了?他现在已经与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有些事早就发生了改变,不要拿一成不变的眼光看他了,您总是这样想当然的,以后会吃亏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说什么都对,我出去看看家里还有哪里需要修整,我去弄弄。”
苏三郎知道说不过女儿,也不想发生争执,于是出去找活儿干了,屋子里又剩下她们三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