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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山穷

西南方正是付思思安排的地方,那些人扑了空,自然发觉这边早有准备,走为上策,才没叫人抓住把柄。

厉埏川转过身,江如蓝自是初世羽身边的人,他也明白了初世羽的用意,此时不好闹脾气,他识趣地笑了笑,说:“还是劳烦江大人为了我到处跑了,不知江大人可查到了什么?”

这话本是含着尊敬之意的,可是江如蓝缺根筋,愣是听成了兴师问罪的意思,他忙俯身,说:“总督开啥子玩笑呢,你又没有做这些事情,下官能查出来什么呢?”

厉埏川抬唇一笑,说:“江大人,陛下那边还得请你多多转寰,我如今出不了诏狱,很多事情不能亲力亲为。”

“那是肯定的,陛下和总督本就是好兄弟,怎么会真的这样呢?”江如蓝赔着笑,说:“不过,这里也是不安全的,付大人可有法子将总督送到更安全的地方?”

付思思想了想,说:“以卑职所见,此地没被发现,暂时不需要换,不过还是得委屈总督几日了。”

“对了江大人,我卧房里有个小书柜您可瞧见了?”厉埏川说。

江如蓝挠头回想了一下,说:“瞧见了,不过里头只有个珍珠扣,总督…”

一听到珍珠扣,卓染立刻抬眸看着厉埏川,就见厉埏川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她的脸渐渐被烧红了,厉埏川却云淡风轻,说:“就是那个珍珠扣,可劳烦江大人帮我拿来,我有用。”

江如蓝点点头:“自然是要的的。”

付思思原地换了换脚,说:“就听总督大人的,江大人,我们一起去查方沪吧,贺大人还没回来。”

江如蓝预备告辞,就见卓染红着脸,和以往的白皙对比鲜明,他皱着眉头,说:“司业大人怎么了,这里冷死个人,你脸怎么这样红?”

卓染咳了两声,说:“…我无事。”

“是不是病了?”付思思摸着她的额头,垂首时瞥见了卓染脖子上的齿痕,她看着卓染的眼睛,说:“瑕丘,你这里…”

卓染退了一步,说:“不小心蹭到了而已,付姐姐你们快去查事吧。”

厉埏川在一旁看戏看得爽,他乜着眼,说:“司业昨夜去哪儿了,挂着腰牌办事呢,别整日里做些不着调的事。”

卓染勾着唇角,说:“我这不是替总督大人多多找些美人吗,要是总督出去了,不至于独守空闺,独自惆怅。”

“那我真是要多谢司业大人了。”厉埏川没好气地说。

卓染挑着眉:“客气。”

江如蓝察觉俩人

再说下去非得动手打一架,便赶忙拉着人走了出去。

厉埏川瞧着卓染的背影,微微一笑。

***

常胤郁在诏狱外面等,见人都出来了,便嬉皮笑脸迎了上去,说:“小主子出来了,我们现在要去哪儿啊。”

付思思和他对了眼神,不过江如蓝在这儿,她没敢说与常胤郁认识。

江如蓝见常胤郁眼生,便问:“这位又是…”

常胤郁一展广袖,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说:“在下常祎柯,是国子监的学生,也是司业大人的近侍。”

江如蓝点点头。

卓染笑了笑,说:“付姐姐,你们查事我也不便插手,国子监还有事,我先去了。”

几人拜了礼,分道而行。

常胤郁晃着脑袋,说:“小师妹啊,我们现在去哪里?你也要帮忙查是不是。”

卓染看着他,说:“你都猜到了还要问我。”

常胤郁拉着她往路边走,躲过了几辆马车,说:“那我也不是料事如神啊,可是要去莲花巷?”

卓染皱眉:“你只管走,可以不说话。”

常胤郁做了个鬼脸,噤了声。卓染揉了揉脖子,总觉得刚没吵尽兴,应该把厉埏川从头到尾奚落一遍。

***

贺熙尧在莲花巷方沪的住处发现了几大箱子官银,以方沪的供词所说,他们已经穷到没米下锅,这些银子摆在这里委实蹊跷。况且,除了这些银子也没有过多的证据证明厉埏川和琉璃来往。

江如蓝和付思思刚踏进莲花巷,贺熙尧便迎面走过来。

几人互相行了礼,贺熙尧愁眉不展,说:“我在方沪家里找到了一批官银,来路不明。”

江如蓝睁大了双眼,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付思思捏紧了腰间的烟水寒,说:“贺大人可有头绪?既然是官银,户部账上一定有记载。”

贺熙尧摇摇头,说:“前些日子陛下下令理清所有账户的时候已经仔仔细细算过一回了,当时户部并没有上报有什么空缺,此时告诉陛下,只怕会引得盛怒啊。”

“那也不能不报啊。”江如蓝叹着气,说:“着人将官银抬回宫里,由陛下裁决吧。”

付思思摸着木箱子,上边虽然度了一层朱色的漆,但是箱盖子和箱身开合时还会有响声,付思思盯着上面的铁锁,说:“这箱子有些时候了,只是这官银确是新的,着实奇怪。”

贺熙尧皱着眉,他说:“这没有什么必然联系吧。”

付思思站起身,说:“贺大人不知道吗,皋都里所有的新官银都需要被封箱,而这箱子是户部和工部一同商议出来制作的,涂料是漆树汁晒干,加入朱砂和些许油,可是这上面还是轻轻涂了层桐油,味道虽然淡,但仔细闻就可以闻出来的。”

“桐油?”江如蓝上前闻了闻,说:“桐油这东西工部不会给上面使的,方沪一家也买不起这东西,所以只能是人给他的。”

付思思摇摇头:“不见得,最有可能是有人想借着方沪将这些银子藏起来。莲花巷这地方八抬大轿也抬不来一个官,这里最是安全。”

贺熙尧叹了口气,说:“这官银被藏得可深了,院儿里有口井,里头全是放臭的萝卜,还挡了几块木板,不留心还真是发现不了。”

江如蓝说:“此事耽误不得,咱们还是进宫面圣吧。”

许铮还没好全,初世羽没让他再折腾去书房,只是叫了严应贞,户部尚书魏尹和工部尚书罗锐一同来见。

整整三大箱官银,初世羽听着江如蓝上报细节,手上使力,把龙袍捏出了褶皱。原本只是查厉埏川的,他想着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自然最好,这样就能堂堂正正地放了厉埏川,不会让满朝文武多浪费口舌。

可是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初世羽渐渐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魏尹,你当日从杨涣手上接管账簿的时候,可真的查清了账户出入?”初世羽皱眉问道。

魏尹踏出一步,行了一礼,说:“回陛下,杨大人将账簿交给臣时,臣已经仔细核查过,并没有任何空缺,这些银子臣也不知从何而来。”

初世羽冷笑一声,说:“那真是奇怪了,无缘无故多了这么多银子,还都是今年的新银。”

江如蓝俯身,说:“陛下,请下旨重新审查户部账目,上到皇宫开支,下到官员俸禄,决不能漏下一个。”

严应贞揣着手,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初世羽松开了衣袍,看着严应贞,说:“户部是左相管的,出了任何问题左相不会不清楚吧。”

严应贞拜礼,跪在殿前,说:“陛下,臣赞同江大人提议,重审账目,老臣会亲自督察。”

初世羽抬手,示意他起身,他本没有责怪的意思,可是这些天事情太多了,他实在分身乏术,有了严应贞帮忙,他也能省心一点。

“罗锐。”初世羽按着发疼的额角,说:“这箱子大有来头,你们工部查一查这箱子,不管牵扯到什么人,都把他给朕挖出来。”

罗锐俯身:“是。”

初世

羽下达了旨意,靠在椅子上,他微微叹了口气,说:“朕给你们三日。贺熙尧和付思思留下,你们都先退下吧。”

贺熙尧知道初世羽肯定是想问厉埏川的事情,便单刀直入,拿出袖口被火烧成半截的纸张,说:“陛下,臣在方沪家的药炉里发现了这个,总督府里什么也没有,应是已经毁尸灭迹了。”

初世羽看着纸张皱着眉,见着上面有厉埏川的字迹,虽然字不多,但初世羽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夹着纸张看着贺熙尧,说:“当真是在方沪家找到的?”

贺熙尧垂首,说:“臣自不敢欺瞒陛下。琉璃不算官员,只能在莲花巷里住,所以她的信件应该都是在莲花巷的。”

初世羽皱着眉。

付思思的剑被挡在了殿外,她捏着手指甚是不习惯,初世羽说:“司狱可查出来什么?”

付思思抬头,她想了想,说:“回陛下,臣无能,在禁军里并没有查出什么。”

初世羽颔首,说:“那你你们说系宇的父亲和方沪的父亲有关系,那系宇你们可查了?”

贺熙尧垂首,说:“那系宇的父亲是北骊的老将,臣等不敢逾越,而且此人一直安分守己,怕也没那个胆子做这种事情。”

初世羽敛了眸子,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付司狱,将系宇也押进去,但是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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