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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V章

“进来吧。”石晋阳回头看了她一眼。

傅琢玉的双脚像灌了铅似的,很重很重。她伫立在门口迟迟没有迈开步伐。

石晋阳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她进来,出门一看,现她还站在原地。

她克制自己,不让自己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为什么给我看,你锁着这三间房间,不就是为了不让外人知道里面的秘密,”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她想要进这几间房间,难道他早就猜到了她来这里的原因,

然而他却简单地回答,“因为你不是外人。”

“石晋阳,你什么意思,”

他挑了挑眉,跟着她的话幽幽重复:“石晋阳?呵……”

傅琢玉抓着前面的头往后捋,呼了口气:“叔叔,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我搬出去了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我不是外人?我怎么就不是外人了?是你亲口,告诉我,你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的。你说的是国语,我听得清清楚楚。”

“你不是还没搬走么?”

“……我不想看。”傅琢玉说。

她转身欲走,石晋阳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了,以后你还想看就没机会了。”

傅琢玉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她停下脚步,转身:“我说了,我、不、想、看。”说罢,用更快的速度往回走。

“甜甜!”他小跑过来拉住她的手,“等等。”

“等什么?”

“我有话跟你说。”

她眼中的执拗和逞强终于渐渐淡了下去,石晋阳稍稍松了口气,说道:“是我想给你看。”

“什么?”

他双手扶在她的肩膀处,将她的身体扳正,同他面对面,他深沉的双眸中闪烁着认真:“我承认,不是你想看,而是我想给你看。秘密藏得久了,会想要和别人共享,而我希望,这个人可以是你。我更希望,你能看完了这些秘密,听我讲完了我的故事之后,可以选择留下来。我才是我的目的。”

傅琢玉皱起眉,像是听不懂他说的话似的,又莫名地快速眨了眨眼,“留下来?叔叔,你在跟我开玩笑么?我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要走,你现在要我留下来?叔叔,你怎么能这样?你让我走我就走,你让我留我就留?留下来干什么呢,做你和一清姐姐的小三儿?哈,你说得对,我也觉得我自己真不简单,十八周岁还没满呢,就已经能做小三儿了。

叔叔,我再怎么喜欢你,再怎么依赖你,也不可能在听了你上次对我说的那些话还对你死缠烂打,赖在这家里不走的。每个人做人都是有底线的,我也是。你既然要跟一清姐姐结婚,就算只是为了联姻,那么你也应该要对她负责。我想,所谓的结婚证书,不光是证明两人的夫妻关系,更是一把无形的枷锁,锁住人胡作非为、见异思迁的本性,将夫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让对方有一个家庭的观念。你可以故意忽视这道枷锁,但我做不到。

叔叔,我考虑的很清楚。我不止一次问过你,能不能不要和一清姐姐结婚,你每次的回答同样的坚定,坚定地告诉我,不行。那么我也只能对你说不行,我很喜欢一句古话,叫做,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做不到和另外一个女人同时共享我喜欢的人,因为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我更希望我能一个人拥有他,如果不能,他不喜欢我,那么我就祝他和他喜欢的人幸福。

叔叔,我祝你和一清姐姐永远幸福,白头到老。”

最后一句话她是笑着说的,尽管笑得如此惨淡,笑得令人心碎,如同凋谢的菊花飘落了灿烂,一地凋零冥冥不堪,花落人断肠,一夜惆怅一声长叹。

石晋阳却是否认:“你在问我能不能不和叶一清结婚的时候,我并没有回答你。”

傅琢玉愣了愣,挑了挑眉:“所以呢?”

“甜甜,给我点时间。”

傅琢玉佯作不解:“什么时间?”

“我……”

然而石晋阳开了个头后,却半晌没有再说出一个字,眉头皱的很深,目光向下,似乎陷入了深度的思考。

他迟疑了。一个从不迟疑的人,最近却屡屡犯错,屡屡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他鄙夷这样的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傅琢玉等得有些焦急,不禁问道:“你什么?”

石晋阳沉吟了良久,事情却往预想的轨道远去,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他说:“我不信你真的对那三间房间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真不进去看看?”

“你三间房间都会给我看么?”

“嗯。”

“里面藏着什么,有没有什么我不应该看到的?”

石晋阳似乎有些诧异,又觉得有些好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拉着她向前,“没什么不该给你看到的,如果有,那也已经不在这里面了。”

傅琢玉一怔,他分明是话中有话。什么是她不该看到的?他既然把那些她不该看到的转移走了,那么其实他早就做好要带她参观这三间房间的准备了?

有时候,她深深地觉得,自己状似占了先机,像幕后黑手似的操纵着这盘棋,但事实上,石晋阳早就看透了她下一步准备怎么走,他全力配合着她的棋子,伺机而动,在最关键的时刻,只用一步就可以吃掉她所有的棋,而她只能全盘皆输。

她跟着石晋阳进入第一间房间。

防紫外线窗帘遮掩着从外投射而来的光线,室内黑漆漆的一片。石晋阳开了灯,关上了门。

令她吃惊的是,第一间房间内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空荡荡的房间。她站在门前,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这……没有东西?”傅琢玉疑惑至极,转头看着石晋阳的侧脸。

只见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淡淡一笑:“仔细看看。”

她再一次环顾四周,甚至把白花花的天花板上唯一一盏水晶吊灯都观察了一遍,刚要摇头,仿佛突然有一道光射|进她的双眼,她的目光定在了墙壁上的某一点上。

那是一张画。更准确的说,那是一幅人物油画。画中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美丽的女人。

她具有一张十分古典美的脸,标致的鹅蛋型,细眉星眸,顾盼生辉,樱桃小嘴边似笑非笑,傅琢玉觉得这幅画甚是眼熟,思量甚久,猛然想起那幅世界名画——蒙娜丽莎的微。若不是那一头海藻般的秀披肩,和那张典型的中式美女脸,几乎就和蒙娜丽莎如出一辙。

傅琢玉指了指那幅画,不等她问出口,石晋阳便说:“这是我母亲。”

傅琢玉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居然为了他母亲的画专门空出了一个房间?他不会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是恋母控?不可能……他都说了他喜欢她了的。

他想说明些什么?傅琢玉的心中充满好奇和探究。

石晋阳转过头看向她,笑了笑“感兴趣了吗?”

傅琢玉颔。

“我三岁到六岁是在孤儿院里度过的。三岁那年,她死于白血病。六岁那年,我进入石家,父亲还是父亲,但母亲再也不是那个母亲。”

傅琢玉的眼睛瞪得极大:“叔叔,你是说,你父亲在生了你之后抛弃了你们母子,而后你亲身母亲在你三年的时候去世,你被送进孤儿院,后来你父亲找到了你,并把带你回了石家,此时你的父亲已经娶了另外的妻子?”

石晋阳镇定自若地听她说完这段话,淡漠地转过头,继续看向那幅画,“甜甜,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能够仅凭他简短的几句话,脑补出具体的过程,若不是对他很熟,那么确实就是聪慧过人。

傅琢玉半晌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所谓的石家长子居然是个私生子。

她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石晋阳已然带她来到第二个房间。

第二间与第一间截然相反,不似第一间空荡的瘆人,反而显得有些拥挤。

里面有一个巨大的书橱,一张看上去略显陈旧却很干净的红木书桌和座椅,还有……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奖状的墙壁。当然,书橱上和书桌上也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奖杯。

傅琢玉的食指横着画了一个圈,疑惑地问道:“这些是什么?”

石晋阳走到书桌上,拿起一个金色的奖杯,用手轻轻摩挲着杯壁,像是在缅怀往事,许久他将奖杯放下,双手插|入裤袋,转过身问她:“虽然问你或许不太合适,你觉得你的青春里,就是从你读书开始到现在为止,最值得纪念的事情是什么?”

傅琢玉想了一会儿,说:“最值得纪念的事……应该是以前上初中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到现在也一直很好的朋友,还有来这里以后认识了顾晓卓和……你。”

石晋阳深邃流转的目光似有一刹那的停滞,但眨眼之前又恢复如常,“学习上呢,没有?”

“你问我最值得纪念的事。”她加重了“最”字,继续说,“学习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没有亲情、友情、爱情重要。”

“是吗?那你这么用功为了什么?”

“我跟你说过的,我答应过我爸爸的,我不能因为他去世了就食言而肥。”

石晋阳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间房间里的东西就是我所认为的在我青春时代的最值得纪念的事。大概没人会像我这样,每当想起那些年,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我拿了多少个一等的奖杯,二等的奖杯,还有多少张奖状。我能记起的,除了学习上的还是学习上的。”

“叔叔,你没有朋友?”

石晋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是答案在他略显惆怅的脸上显而易见。

但他很快就重拾起他夺人的气势,面无表情地将房间里所有的事物用目光摸索了一遍,旋即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运筹帷幄胜利在望的笑容,用非常强硬的语气说,在傅琢玉看来,他的话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如果没有这些,就没有现在的我。我将他们珍藏起来,就是为了时刻提醒自己,我是花了多少力气,做到了多少别人做不到的事,才走到今天的。”

如果说傅琢玉一点儿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此前,她一直信誓旦旦地认为石晋阳此人不过是又一个仗着身份背景而平步青云的富二代,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地位都是因为他姓石,仅此而已。

到了今天她才终于明白,看上去风光的人并不一定风光。石晋阳非常在意这些奖状、奖杯,包括曾经做过的习题,看过的书,不过是因为作为私生子、儿时曾待过孤儿院这些给他带来的强烈的自卑感,为了消除这种自卑感,他只能比别人更努力,更优秀,而这程度,光一点点完全不够,因为他姓石,因为他要在石家立足,因为他要证明自己配得上石家的大门,所以他必须要做到最好,而不是更好。

最后,石晋阳带她来到最后一件房间。

她一走进这件房间,就隐隐约约感受到了一阵神秘的气息正向她扑面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妈蛋。。。感觉上不了大船了。。。

神仙姐姐,哪里能够找到日码一万的秘籍。。。我要入关修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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