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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蟑螂就应该在垃圾堆里待着

上一个让池虞给宁瑾道歉的,又是下跪,又是被扇耳光,外加自尊受辱。凄惨得不行。池虞实在不懂,有靳尧这个前车之鉴在,一个仰仗着靳家而活的木材厂厂长之子,怎么敢的,居然在她面前叫嚣。单纯车祸式碰瓷,诸如靳尧,只受了点皮外伤还是因为她有一对会舔的父母。苦心经营多年,才勉强把儿子给保住了。不要命式的登月碰瓷,说的就是眼前这个池虞压根记不清名字的大猩猩。他这样看不清形势,是要死人的。体育委员一通怒吼结束,满以为会得到一呼百应的支持。不想话音落下,身后传来齐刷刷的抽气声。先前还强撑着低头望风景的人,一个个找着奇葩的理由,什么橡皮找不到了,上厕所没洗手,试卷忘在了隔壁班,没一会,全部走了个干净。空气尴尬到窒息。宁瑾的眼泪要掉不掉,表情比小丑还要滑稽。高z生最要面子,体育委员又是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出的名,硬是扛住了心里的压力,再呛池虞:“你不说话,是怕了?”虽然这一年还没过去,但是池虞觉得,今年应该不会再碰到比眼前这个更蠢的人了。她嘴角扬起,是一张明艳娇妩的笑脸:“你叫什么名字?”男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被惊艳到了。他费了好大劲,才定住神,冷哼道:“我叫费……”“废物是吧。”池虞仿佛没看见男生吃人的目光,接过话茬,自顾说:“靳尧虽然没在,但我觉得,这点主我还是能做的。”她微阖的眼睛缓缓抬起,里面迸发出不属于当下这个年纪的压迫气势。“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你家就不用再给靳氏供应木材了,还有各种项目贷款问题,栋海市所有银行将永久对你家进行封闭,你……”她顿了一年,突然苦恼的叹息:“我忘了,一个小小的木材加工厂,只有一个业务,就是靠甲方的订单维持运转,根本没有多余的资本展开别的项目。”杀人诛心,男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池虞怒骂:“你除了会仗势欺人,你还会什么,卑鄙无耻!”“卑鄙无耻也要有那个本钱。”池虞的眼神嘲弄,“你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学人家英雄救美,救成了笑柄,你看宁瑾感激你吗?”男生闻言,僵着身体去看宁瑾。他的目的很明显,想求证池虞的话。宁瑾早在发觉池虞话音不对时,就不动声色的埋下头,枕着手臂哭。表面上,她是委屈得不行,其实不过是借此动作躲避男生的探寻。她都这样了,好面子的男生又怎么会追问。池虞的咄咄逼人,让男生觉得很难堪。少年人在冲动之下,很容易干出不理智的事情。男生恶狠狠的盯着池虞,骂了句极其难听的脏话,挥舞起拳头,冲着她的脸砸去。祁朝像幽灵一样,飞快的上前,接住男生的拳头,一扯一送,扭着男生的手,将他用力掼到

墙上。普通的高z男生,日常锻炼全靠打球,哪能跟他这种在非洲戈壁滩枪林弹雨中滚过来的变态相比。男生大声喊着痛,祁朝的手脚也没闲着,专门往那种不易留下淤青,但是受到创伤又特别疼的地方下狠手。男生叫的像杀猪,直到池虞喊停,祁朝才住手。不用池虞说,男生就已经一叠声的说对不起了。“我错了!我该死,你饶了我吧!”池虞哼着鼻音思考,一声“嗯——”,被她拖着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我觉得一班有你这种垃圾在,连空气都变差了,蟑螂就应该在垃圾堆里待着,你说呢?”男生的父母为了把他塞进一班,忍痛花了一百万。他不敢想,自己要是被赶走,父母那边会做什么可怕的反应。但是不走,池虞会把他玩死的。权衡之下,男生吞咽着口水,惶恐的说:“我,我跟不上一班的学习节奏,下午就让父母来学校,帮我办理转班……”池虞啧了一声:“你觉得斯莫是垃圾堆?”“……我转学!”“这就对了嘛。”池虞脸上重新扬起笑,对他摆摆手:“滚出去,在离开之前都别再让我看见你这张倒胃口的脸。”男生从地上爬起,忙不迭的滚了。这场大戏看起来像是落幕了,其实不然。还有个戏子在那装死呢。池虞走到宁瑾的桌前敲了敲,懒懒的:“你是自己抬起头,还是让我薅着你头发,帮你抬头?”宁瑾恨得咬牙,虚软的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通红的鼻头,配合天真的神情,像头清纯的小鹿。难怪招人怜爱。“外婆除了乐器和舞蹈,是不是还给你报了表演课啊?”池虞歪着脑袋,声音轻柔,十足好奇。宁瑾后背起了鸡皮疙瘩,多年的相处经验,让她知道,池虞越是平静,就越是可怕。她眼里升起防备,手也悄咪咪摸上桌上的文具盒,表情懵懂:“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啊!”池虞甩了甩打疼的手心,烦道:“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装傻,哪天我不高兴,让你变成真傻子。”靳尧还没走进班级门,就发现不太对劲。一班虽然是尖子班,但里边的好学生们一样喜欢在早课前吵吵嚷嚷聊八卦。今天实在太安静了。蒋望嘴里吸着草莓奶,好奇的问:“斯莫的学习氛围这么好的吗?”宋承透过班级窗户往里面看了眼,一眼就见到了池虞。她站在宁瑾面前,正说着什么。不等他眯眼细细打量,靳尧已经走进了班级。可巧,他前脚刚进门,后脚池虞就挥出了那巴掌。“池虞,你疯了!”靳尧快步上前,使劲推开池虞,紧张的捧着宁瑾的脸看。“没事吧?我看看。”宁瑾见了他,半是演戏,半是真情流露,抓着他的手,更咽着哭了出来。祁朝眼疾手快,一把搂住池虞的腰,用自己的身体当垫背,将那个锋利的讲桌角挡住。池虞什么事都没有,但她听见了一声

极轻的“唔”,搂着她腰的那只手在同一时刻加重了力道。池虞抬起头,只见祁朝眉心微敛,嘴唇抿着,一看就知道在忍痛。“伤哪儿了?”祁朝摇头:“没事。”“我问你,伤到哪里了!”池虞突然拔高声音,吓得本就安静的教室连呼吸都收住了,一时间静如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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