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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恭喜小叔终于脱单

餐桌上,池贺照例坐主位。都说左为尊,池贺左手边的位置一直是池虞的。文如霜率先步入餐厅,想也没想就占了池虞的位置。池虞牵着齐玥,慢了一步。看着文如霜一副自得的模样拿起她专属的紫玉筷子翻来覆去的瞧,不禁冷笑。“好看吗?”她淡淡的问。文如霜动作一顿,微微转过身,对她笑说:“用玉当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真新奇。”“你没发现桌上只有这一双筷子是特殊的么?”池虞在家里有一套自己的专属餐具,包括喝水的杯子,全都跟别人单独隔开,专人定期消毒。文如霜装疯卖傻,“是哦,听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她眼角余光瞥见池贺走了过来,对池虞露出一个友好的笑:“是因为我来了,你才特意吩咐摆出来欢迎我的吗?”她得贱到什么程度,才能说这种不要脸的话。池虞冷笑:“你平常出门都不照镜子的么,欢迎你?你也配?”池贺刚好走过来,文如霜确定他肯定听到了池虞说的话。文如霜期盼池贺严厉训斥池虞,为自己出气。却见池贺皱眉向她看来,不快的说:“你坐在虞儿的位置上做什么,还有她的专属餐具,都是消过毒的,你怎么随便碰?”文如霜:“??”她想自己惊愕的表情一定很滑稽,因为池虞身边那个高个子女人笑出了声。池虞冷着脸,吩咐闻讯赶来的佣人:“给我换一套餐具。”佣人毕恭毕敬的说:“是,小姐。”当着文如霜的面,佣人将池虞的餐具全部收走,然后火速又换了一套。文如霜再没脸没皮,也不好再坐下去。她磨蹭的起身,想跟池贺抱怨两句。池贺却看都没看她,一心关注着池虞。池虞有洁癖,心理和生理双重的那种,心理洁癖有时候比生理洁癖还要严重。池贺观察着池虞不快的表情,唤来佣人,指着文如霜坐过的那把椅子。“搬走,拿一张新椅子来。”“是。”他们叔侄俩一会一个吩咐,那副嫌弃的态度,让文如霜倍感难堪和愤怒。好像她是什么肮脏的病毒一样,她碰过的东西,都必须要丢掉。文如霜的脸挂不住,正要发火。赵贵芳扯着大嗓门,和文松来到餐厅。“都站着干什么,坐呀,饭菜都要冷了。”她一副主人家的姿态,寒暄着让大家快落座。池贺特意吩咐齐珲也一起上桌吃饭。齐珲在给池虞做保镖的时候,一直是半个主子的待遇,吃穿住行和池虞基本没有差别。自从他擅离职守,就永远失去了那份资格。今天是沾他妹妹齐玥的光,避免他脸上不好看,才让他上桌。池虞数着碗里的米粒,等池贺开口说明他和文如霜之间的情况。虽然他还没有公布,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那亲密的动作,如果池贺不同意,文如霜根本没胆子做。池虞这边沉得住气,赵贵芳可是等不及了。从池贺跟文如霜一起出现在

警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文如霜成了!真不愧是她一直看好的人,这才过了多久,就成功拿下了池贺。池贺今天带文如霜回来,估计也是想宣布两人的恋情。赵贵芳等啊等,等的都不耐烦了,池贺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她迫不及待想要看一看池虞脸上精彩的表情,便撂下筷子,望着池贺,兴奋的说:“你瞧瞧我们两家多有缘分!”“我女儿嫁给了你大哥,现在你和我们如霜走到一起,这是上天给的缘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我们如霜啊。”满桌寂静。池贺的视线落到赵贵芳身上,眼中刮着西伯利亚的寒流,透着能冻伤人的冷。“我是哑巴么,要你越俎代庖?”赵贵芳笑容一僵,讨好的说:“我这不是心急么,大好事,得早点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啊,你说是吧,小虞。”被点到名的池虞低头笑了一声,没人看到她的表情。但她声音里嘲讽却是结结实实的,文如霜气不过,尖锐的问:“你笑什么?”池虞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的讥诮和轻蔑像一把刀子,肆虐的割在文如霜脸上。文如霜气血上涌,脸涨得通红,颇想端起桌上的汤汤水水淋池虞一脸。她只能想一想。真那么做,池贺第一个不会放过她。文如霜算看出来了,在池贺心里,池虞始终是第一名。别人?全都得往后面靠。池虞端起桌上的清水,跟池贺的红酒杯“叮”的碰了一下。“祝贺小叔,终于脱单。”她笑得那么好看,眼底是漫不经心的揶揄,狠狠刺痛了池贺的心。池贺之所以迟迟不开口挑明自己和文如霜的关系,就是怕看到池虞的反应。但是当赵贵芳挑破那层纸,他又有点期待。池贺期待在池虞脸上看到震怒,伤心和愤怒。他希望池虞能对自己有强烈的占有欲,他希望池虞对抢走自己的文如霜抱有敌意,希望看到她发脾气。没有,统统没有。只有一句轻描淡写的恭喜。池贺没笑,他连装都装不出来,面无表情的端起酒杯,和池虞碰了一下。仰头喝下杯中酸涩的酒,池贺冷冷的说:“继续吃饭吧。”只有这样?文如霜都已经端起了酒杯,等着池贺跟自己碰杯,说一些秀恩爱的甜蜜话。结果……他是什么意思?这一整晚池贺都很不对劲,文如霜感觉池贺像变了一个人。两天前那个晚上他有多温柔,现在的他就有多冷漠。她受不了这份落差,用力放下杯子,决定问个明白。这边文如霜刚拍桌站起来,就被赵贵芳抓住手。赵贵芳腆着脸,对池贺笑笑,“如霜有话跟我说,你们先吃。”说完,把气愤不已的文如霜用力拖出餐厅。文松从见到池贺的第一面,就很怵他身上能将人一眼看穿的强大气场。眼看着女儿和大嫂都走了,他小心的放下筷子,嗫嚅着说:“我去看看。”没人理他。桌上的外人走了干净,池贺的目光落在池

虞身上,眼神暗得像一块化不开的浓墨。他明知道池虞不可能对他有超出亲人之外的感情,可她对自己一点儿依赖都没有,是不是也太奇怪了。她小的时候分明特别离不开他,一觉睡醒看不见小叔哇哇大哭。长大了,反而心冷了,对他的感情一点点变淡。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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