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嗯,没毛病
刘弘闻言一溜烟跑到李浈身后,一脸的谄媚地说道:“嘿嘿,那咱们三个平分剩下的这二十几贯吧!”
李漠望着刘弘那一双期许的目光,不由得心中为其悲叹不已。
果然,只见李浈一脸诧异地望着刘弘,道:“你似乎想得太多了啊!”
“怎,怎么就多,多了?不多啊!?”刘弘一脸的迷茫。
李浈随即拍了拍刘弘的肩头,道:“你看,我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你若不信咱们便来算算!”
“别人都出一贯,你刚刚出了一枚银饼,也就等于二百三十文钱,你是不是还差七百七十钱才能凑足一贯?”
刘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而后点了点头道:“嗯,没毛病!”
“所以,咱们就要扣除这七百七十文钱,对不对?”李浈又问。
“嗯,对,可怎么也还有八贯钱分给我吧!”刘弘争辩道。
“别急,别急,咱们再接着算!”李浈露出一抹阳光般的笑意,而后紧接着说道:“咱们一开始说的是四个人平分,对不对?”
“嗯,对,没毛病!”刘弘点了点头。
“但是现在因为严恒的失误导致咱们至少没了一半的钱,也就是说咱们只能从现有的这些钱里分,就按三十贯算,四个人应该每人七贯,对不对?”
刘弘显得有些跟不上李浈的节奏,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对,那还剩两贯呢?”
“啧,主意是我出的,而且我还冒着被你们咒死的风险,难道我不该多拿两贯么?这是死人钱,你懂么?就算把这两贯钱给你,你拿得就安心么?”李浈一撇嘴道。
刘弘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轻轻点了点头,“即便这样,我还能分到六贯多呢!”
“莫急,莫急,咱们接着算!”李浈搓着下巴满意地笑道:“刚才说还剩六贯是吧!”
刘弘:“对,没毛病!”
一转眼李浈就把那“六贯多”的“多”给抹了去,此时就连一旁的李漠都一脸同情地望着刘弘。
“上次你求我传授你经验,那一贯钱你是不是还没给?”李浈一脸的严肃。
刘弘皱着眉头想了想,道:“怎么会是我求你的呢?明明是你强行......”
“哎!领会精神,不必在乎这些细节,反正你是欠了我一贯钱没给,对不对?”
刘弘闻言后一脸颓丧地点了点头,道:“嗯,对!”
“这样一来,你就还剩下了五贯!另外,你刚才给的那枚银饼,若
是我出去买一碗胡辣汤,你猜小贩会不会收?敢不敢收?”李浈紧接着又问。
“不敢收!”刘弘瞬间觉得脑袋有点懵。
“对啊,所以你那银饼根本花不出去,这样一来是不是还得扣下两百三十文钱?”
刘弘木讷地点了点头,“嗯,对!”
“如此一来,你还剩下四贯零七百七十文钱,刚才说了,你还欠七百七十文钱,是不是也应该扣掉?”不待刘弘反应过来,李浈马上又问。
刘弘的脸色有些难看,脑袋早变成了一团浆糊,“是!”
“所以,最多给你四贯!”李浈说着,手下早已数好了四贯钱,连同钱袋一股脑塞进了刘弘手中。
严恒在一旁听得入神,同时手中也在掰着手指头努力地计算着,但算来算去还是与李浈说得一样,不由得向李浈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大郎,不用手指头竟能算得分毫不差!”
李浈闻言咧嘴一笑道:“其实这很简单,要不要学?两天保你学会!”
严恒闻言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答道:“要学要学,学了俺一定能在阿耶面前好好卖弄一下!省得他老骂俺蠢!”
此时只见李浈幽幽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严恒面前晃了晃。
“一贯?!”严恒瞬间明白了李浈的意思,但同时又有些犹豫不决。
寻思了许久,严恒终于一咬牙道:“好,一贯就一贯!不过要保俺学会!”
“童叟无欺,两天保会!”李浈一脸的阴笑,而后顺手拿了一贯钱塞给了严恒,“扣除一贯学费,你还剩下一贯!”
“你看,我是不是很公平?”临了,李浈很满意地笑道。
“大郎,我始终觉得这账算得有点问题,要不......”
“哎呀,那些家伙差不多快回来了,还不赶紧各就各位?!”不待刘弘说完,李浈马上转开了这个很费脑子的话题。
......
严府。
对于今天的结果,严恒很满意,手里攥着一张揉得发皱得藤麻纸,口中不住地嘟囔着:“二二得四,二三得六......”
“站住!”
正在此时,只听一道洪钟般的吼声,严恒顿时吓得一哆嗦。
“阿,阿耶?!”严恒赔着笑脸唤道。
“跟俺进来说话!”只见严朔倒背着手转身进了书房,就在严朔转身的一霎那,严恒赫然看见了父亲手中那根自己无比熟悉的黑漆漆的马鞭。
进得屋内,严恒如鹌鹑般缩着身子,距离严
朔五步开外。
“拿的是什么?”严朔一转眼看见严恒手中的藤麻纸,随即问道。
“是,是李家大郎教俺的密不外传的绝世心算法!”严恒怯生生地说道,但脸上却是满满的傲娇之色。
“什么乱七八糟的,拿来给俺看看!”虽然口中这么说,但严朔却是直接跨了过去劈手抢了过来!
看完之后,严朔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冲严恒说道:“说吧,花了几文钱?”
严恒闻言胆战心惊地伸出一根手指。
“一文?那还好!”严朔见状顿时稍稍心安。
“一贯!”
严恒的声音细若蚊鸣,但还是被严朔听得清清楚楚。
“一,一贯?!你为了这么个九因歌花了一贯钱?!你个败家的蠢才!迟早被那货骗光!看俺不揍死你!”严朔登时火冒三丈,不待严恒反应手中马鞭便呼啸而去。
啪——
严恒的手上瞬间现出一道鞭痕,高高隆起的皮肤透着刺眼的猩红。
严恒倔强地昂着头,虽然眼眶中隐隐有点点泪花闪烁,但脸上却始终是一副不屈不挠地表情。
严朔见状更是气愤难耐,但就在其手中马鞭再度扬起时,却突然顿住。
最终,严朔的马鞭没有再挥下去,望着儿子手上那道刺眼的鞭痕,严朔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不忍。
“唉!也罢!你过来,俺有话要对你说!”严朔一摆手,口中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