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月苍墨看着她一路边走边哭，最终是无声的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未曾想过要将她丢下，只是因为她所以凌洛寒才有机会跟着他一起来到这尹曼国来拿千山雪莲，也正是因为她这一路上才闹腾了这样久，好不容易可以拿千山雪莲回去交差了吧，结果却闹了这样的一出。所以月苍墨下意识的便就将这一切的错全部都怪在了莫钰锦的头上了，而且她还一再的提起凌洛寒，所以能能让他不火大。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摆了一道，他还能在气头上回来找她算是一场奇迹了。看着她，只是默默的递上了自己的玉箫，意识让她抓紧。莫钰锦看着他，眼泪再次涌了上来，她看着他好久，相对于那玉箫莫钰锦更希望得到的是月苍墨那温暖的怀抱，当然，此刻的她不敢再做这样的事情了，生怕会再次惹怒了月苍墨。她默默的抓住了那玉箫，然后月苍墨一用力将她带到了马背上，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其实她是应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吧，她真的认为月苍墨不会再回来了，就这样将她丢下了。一路上，月苍墨也没有开口和她说半个字，而莫钰锦也是同样的。一如来时的路，他们又原路返回，莫钰锦知道是要回去交差了，但是她还是不敢去问凌洛寒的下落，但是想着凌洛寒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若是在皇宫里面出事了那怕早就在这个国家里面传的沸沸扬扬了吧。回去的路原本是比来时的路要快才对，只是因为两个人都不说话，所以显得这条回去的路更加磨人罢了。半个月的路程，两人抵达了桃花镇上，一瞬间所有的回忆都涌上心头，穿越来的地方是桃花镇，见到传说中的妓院也是在这桃花镇，以及那爱穿紫色裙摆的仙女子，还有跟着洛云萱身后的小丫鬟，那个唯利是图的翠妈妈，还有那古代那些达官贵人，还有凌洛寒，以及……
她眸子一暗，看了一眼月苍墨，眼眶又湿润了。下了马，她看着月苍墨脸上也不见其他的表情，也对，他路过那么多的地方，从未没有为任何一个地点所停留。她永远不会忘了这桃花镇，以及，未曾穿越前那一场梦。那样的真实，雪花，桃花……
忽然，一抹粉红色的花瓣落入了眼底，她微愣，抬眼看去，却见漫天的桃花飘零而下。她站在了原地看着这一幕，只是周围的人似乎都习以为常了，但是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她忍不住伸手，桃花落入了手掌心中，她看的有些入迷。
她看过樱花飞舞的模样却是从未见过这漫天的桃花，这是怎样的一番美景。她神色带着一丝柔和，只是身旁的那个人看都没有看一眼，直径朝着前头走去。
也对，他怎么会为了这一抹风景而停下脚步了，心里一阵难受她收回了目光默默的跟了上去。而月苍墨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有些困惑，这桃花瓣有什么好看的，至于都停下脚步来看吗。
其实，若是他知道了莫钰锦曾经做的那一场梦的话，那梦里的桃花夜夜降临她的脑海之中时，那么他一定不会这样想了。
“是去哪里交代任务？是这桃花镇吗？”一路上他牵着马儿，莫钰锦觉得这样真的是别扭极了，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随便问一句了。
自然，得到的还是沉默，月苍墨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前行。只是，突然一道急促的女声响起，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抹倩影已经小跑到了她的面前拦住了他们的脚步了：“红丫头！”
在这个世界里面，若是说有她认识的人的话，那么只有秋梦阁里面的那一对主仆以及翠妈妈了，而此刻会唤她红丫头的，也只有那个小丫鬟了吧。
她看着洛染墨笑吟吟的站在了她的眼前，道：“没有想到你还活着呢！”
莫钰锦尴尬的笑了笑，在别人的眼底是不是自己出了那秋梦阁就一定会死掉的啊。不过，也对，要是没有月苍墨和凌洛寒的话，她怕早就死了千万片了吧。不对，即使有他们，她还是差点死了，老乞丐说了，每当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就见到了他了，而若是下一次再见到他，那便就再也回不来这个世界了。
“染墨。”她回应着她：“没有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
经过这些日子，能见到这个世界里面的故人也算是一种缘分了吧，她看了一眼四周，道：“怎么不见你家萱姑娘呢？”
洛染墨道：“萱姑娘在后头吃元宵呢，每年元宵节我家萱姑娘都爱去后头那家巷子里面吃一碗元宵呢。”
元宵？莫钰锦一愣，问：“今天是元宵节吗？”
那洛染墨一眼不可思议的说道：“对啊，今天是元宵节呢，刚刚过完春节。”她这样说着，而莫钰锦整个人都震惊了，原来这个世界里面都过了春节了啊，心中一阵难受，不知道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的母亲是怎样去过春节的，而她在那个世界里，是死了还是失踪了呢，母亲应该是很难受吧，没有人可以陪着她了，她眼眶一阵湿润，那样的想念她的母亲。
“走吧。”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也就此打算了她的回忆。洛染墨自然是认得月苍墨的，看见月苍墨后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又看了一眼莫钰锦，这丫头是什么来头居然认识月苍墨，而且，这架势她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莫钰锦是和月苍墨同行？
她为自己的这个猜测吓了一大跳，还没等她说什么的时候，只见莫钰锦和月苍墨说：“能等一会吗。”
因为此刻的她真的是太过于难受了，元宵节，这样的节日里面，以往她都是陪着母亲两人吃汤圆的，那样的快乐。可是此刻却只能马不停蹄的赶路，她真的好累，好像休息一会。
“吃元宵。”他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是让莫钰锦整个人都震惊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了一个身，牵着马儿继续走着。
留下了莫钰锦和洛染墨都愣在那里，许久，洛染墨才说：“刚刚，那个是月苍墨？而且，他还说要去吃元宵？”
莫钰锦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后心中也逐渐变得狂喜起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男人是要带她去吃元宵。她眼眶又湿润了起来，也许有时候他真的太过于冷漠了一些，可是却总是在她最需要他做些什么的时候就那样出现为她做了。没有甜言蜜语，只是淡淡的一句吃去元宵，就瞬间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她含着泪点头，嗯，去吃元宵！
她快步的跟上了月苍墨的脚步，此刻从未有过的温暖。天暗了下来，街道上面全部都是那喜庆的灯笼，很多人都在吆喝着自己店铺里面的小玩意，她感受到了这节日的气氛，她深深的看了一眼月苍墨的背影，被那通红的灯笼染红了白衫，那样的温和。
她忍不住小跑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拦住了他的脚步，随手就拿起了一旁店铺上面摆着的面具戴了上去，露出了那弯成月牙的眼睛：“送一个马面具给我好不好？”
月苍墨看着她这样的开心，漫天的桃花还不曾减少，微风吹过，吹动了她的墨，他看的有一丝失神。或许很多年后，他老到忘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却也不会忘记这一幕，桃花瓣下，一个带着马面具的女孩朝着他笑着。
不由的，月苍墨的目光温和了起来，他从口袋中掏出了银两递给了那卖马面具的人，然后牵着马儿继续朝着前头走去。
虽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莫钰锦已经觉得很满足了，她将马面具戴好，只是四周的人越的多了起来，而月苍墨的速度也确实有些快，她特别害怕会在这人群中和月苍墨走散，于是很是焦虑。
而这时月苍墨却是停下了脚步，第一次，他未曾拿出那玉箫，只是伸出了手。人来人往中，他微微回眸间伸出了手，那一刹那她忽然心动。
她伸手将其手抓住了他的，依旧是凉凉的，但是却是那样的温暖。
她有些动容，忍不住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小月……”
“嗯。”第一次他应了她，一个细微的音节但是却让心中更加的开心了起来。
“上来。”他继续说道，然后一个用力将她抱到了马上，而他依旧牵着马儿行走。原来，他也是感觉到了她在人流中的狼狈啊，月苍墨，为什么你总是在这样一个细小的行为中让她越的沦陷。
一路上她笑着说了很多很多，而月苍墨难得心情好的没有给她冷脸色。莫钰锦想，幸福便就是这样吧，她在闹，他在笑。
很快便就抵达了那家洛染墨口中的元宵店了，他将马儿栓到了一颗树下然后便就朝着里面的小巷子中走去。
莫钰锦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正走向他们的的洛云萱。这些日子不见她依旧还是那样的美丽，好似步入凡尘里的仙子一样，若是真的有那七仙女的存在，莫钰锦想，或许那最美的七仙女也不及这洛云萱的半分美吧。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女子为什么甘愿在那秋梦阁带着呢，不过即使是这样却不曾在她身上看出那半分的俗气之色。
“刚刚听染墨那丫头说看见你同红丫头在一起了，起初我还不信呢，想着你们二人怎会在一起。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我家染墨丫头没有说谎啊。”她捂嘴轻笑，但是心底更多的是困惑，像月苍墨这样的人怎么会带着一小丫头浪迹天涯，这根本就是一场笑话，况且，她可不信眼前的这个人知道什么是爱。
看来月苍墨的冷漠与冷血是公认的了，因为每个人都这样说。不过每个人都这样说，她却觉得有一丝自豪的感觉，这样难搞的人却这样对待自己，虽然有时候会把她伤的片体鳞伤。
月苍墨依旧是冷漠的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了那座位上头，对着那老板道：“两碗元宵。”
洛云萱这回更加惊讶了，没有想到月苍墨还真的是带着红丫头来吃元宵的啊。这样想着，绝对不能错过这场好戏，况且，她更加想要知道的是，那个人的下落。
听闻，这一次的行动，他们是三个人一起的。那么为何现在却只有他们两个人，凌洛寒，去哪了。
即使知道就算再见也是物是人非，即使知道他们不能在一起，即使知道一切悲伤的结局但是她还是想要去知道他的消息。
她走上前去，笑着对那老板道：“也再给我下一碗吧，这儿的元宵太好吃了。”
老板笑呵呵的说着好，随后便就继续忙活着他手头的事情了。
从这谈话中，洛云萱和月苍墨应该是认识的吧，但是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生怕月苍墨会飙。这一碗元宵她要好好的品尝，好好的记住这样的味道。来到这个世界里面的一个节日晚饭。
洛云萱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们，先，从月苍墨口中套出什么是不可能的了，那么也只能从莫钰锦身上下手了，只是，莫钰锦会知道她和凌洛寒曾经的事情吗？
“红丫头，这些日子不见我还担心你会不会生什么意外呢。这样看来是没事了，也对，当初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的命绝对不会这样的简单。”洛云萱闲来随便说说话，这倒是勾起了莫钰锦对凌洛寒的回忆了。
她道：“若不是一个人，想必我也不能这样吧。”她微微一笑，想到那个爱笑的人儿，从来都未曾有过伤心，那样真好：“若不是他，我怎么能这样待在小……”她一顿，感觉到了月苍墨那杀人的目光时，硬生生的将那称呼憋了回去：“要不是那个人我怎么能待在月苍墨的身边呢。”
洛云萱神色一动，连忙问：“那个人是谁啊。”
“阿洛。”提起凌洛寒，她此刻的心情却更加觉得难受了，也不知道现在凌洛寒到底怎么样的，但愿不要有事才好。
“阿洛……”洛云萱失神了，这样称呼让她心口猝然一疼。
“嗯，他叫凌洛寒，就是因为他给我一块月苍墨的玉佩所以我才和月苍墨认识的。一路上也是因为他才充满了快乐，云萱姐姐，要是你见着了他也一定会喜欢他那样的性格的，你不开心他会一直逗着你开心。而小月火了也只有他才能压下小月的火。而且他也真的是很厉害了哦，很会用毒了，在半途中他用毒杀了一群坏人救了我，起初我还吓一跳呢。”谈到了凌洛寒，她自然就想到了三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也自然的唤月苍墨为小月了。
只是，洛云萱早就失神了，也没有在意月苍墨的那个称呼。她的脸惨白，这些年她日日夜夜都在痛苦都在忏悔，可是他却依旧和从前一样，那般快乐的笑着。曾经属于她和他们两个男子的旅途，如今，都变了。
钻心的疼让她咬紧了下唇，凌洛寒来到了这秋梦阁怎会没有见到她，可是他却没有出现在，没有和她说过只言片语，无声无息的来了，却又无声无息的走了。凌洛寒，你的心怎么那样的凉，到底，是她曾经做的一切让他无法原谅吗，只记得离开的时候，那个男人的目光带着很浓烈的杀意与恨意。她怎么也不会忘记那个男人用着很诀别的口气告诉她：“洛云萱，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你，你看好了，这是毒蛊，上面有着你的血液，只要我还想着你的话那么这个蛊便就会日日夜夜折磨着我。但是，因为现在我对你再也没有任何感情了，所以就算我将蛊放在我体内一辈子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而你，滚吧，永远的消失在我的眼前！”
她痛苦的捂着脸，此刻的她是那样的羡慕这莫钰锦，那样的羡慕。
莫钰锦却是被她这样的举动吓了一跳，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元宵已经上来了。月苍墨毫不客气的递给了她一个勺子，冷声道：“吃！”
莫钰锦没敢说什么了，很奇怪洛云萱为什么会这样，但是顶着月苍墨给的无形压力下，她还是选择了乖乖的吃元宵。
只是，才第一个下肚，正要吃第二个的时候，洛云萱满脸泪痕的抓了她的手腕：“告诉我，他在哪？”
莫钰锦第一个反应就是，他是谁？
第二个反应就是，那个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居然会哭成这样，毫无形象。
月苍墨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不动声色的将洛云萱的抓住然后推了出去：“什么事吃完再说。”
听到了月苍墨这样说，洛云萱知道他一定会把凌洛寒的下落告诉她的。她没再说什么了，捧着那元宵含着泪一口一口的吃下。
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样的爱吃这儿的元宵，因为那年第一次下山时，恰好赶上了元宵节，那是她第一次吃元宵，凌洛寒笑眯眯的喂着她吃。
所以自从来到这里后，她每年这个时候便就来这里吃元宵，而每一次都是点两碗，就好似，凌洛寒一直都在。
可是，凌洛寒你现在到底在哪，可曾知道，她是那般的想念你。哪怕再次见面你会杀了她，就算是杀了她，也无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