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男子并没有恼火，只是微微笑着：“的确。”

莫钰锦白了他一眼，还不就是你干的，笑面虎！这样想着，也不打算和他继续多做纠缠：“那么有缘再见。”

男子眼底带着丝玩味，微微上前拦住了她的脚步：“相遇就是一场缘分了，姑娘可否赏脸共饮一杯茶水的时间？”

这倒是让莫钰锦微微吃了一惊，古代人居然这般的豪放。不过她下意识的就要拒绝，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先走了。”说罢，未曾给他回答的时间就已经离开了，男子的眼底划过一丝寻到猎物的光彩。

“王爷。”一旁，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见状上前问道：“可否将那姑娘抓回来？”

萧安摇了摇头：“有缘再见，我想很快就会再见到的了。”

月苍墨的小徒弟？他倒是想要好好的会会。

莫钰锦离开萧安后继续在街上走走停停，可惜口袋里面一两银子也没有，看见喜欢的或是想要吃的都没有钱可以付，心头有些恼火。

“月苍墨，你到底想要怎样！”她不满的大喊了起来，自己都那样的将一切都告诉了他，而他却依旧那般的冰凉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难道她就真的那么的不堪？哪怕到时候会突然消失他也不会在乎吗？似乎，真的是这样的，打从上次向月苍墨坦白了一切，他非但没有对她的态度有转变，反而越的冷淡，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原来一点也没能打动他的心！

“不想怎么样。”淡淡的男声传入耳中，她一愣，回眸间就看见月苍墨站在他的身后，好看的眉头此刻也是紧紧的皱起。

显然没有想到会看见月苍墨，她愣了一下，随后便沉默的朝着前面走去，可是却被月苍墨抓住了手腕：“这句户应该我来问你，莫钰锦，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莫钰锦咋舌，看了他许久，冷笑出声：“我想怎么样？我不过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你明知道不可能！”

“对啊，我知道不可能，你这块顽石我是敲不开啊，不管怎样去温暖你都是白费，你就是一个冷血的动物，没有感情的人！所以，姑奶奶我不伺候了可以吗？我不喜欢你可以了吗！”莫钰锦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口也是疼的厉害，可是她此刻真的是很气愤，若是可以后悔的话，那么她一定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而月苍墨的神色依旧是不平不淡，随后点了点头：“好，那么就不要再喜欢我。”

莫钰锦差点没有气的背过气去，谁都知道这是气话却只有月苍墨当真了，而且好像还松了口气。她咽下满腹的委屈一把甩开了他：“那么你还要和我说些什么？”

“关于萧安的事情。”说道这里，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锦儿，我再问你一句，是不是一定要用你所说的这个办法去拿兵符？”

她微愣，随后点了点头，目光很是坚定：“当然，我觉得只有这个办法可靠些，假如失败了的话再想其他的办法，可是我真的觉得你所用的办法不恰当，对付其他人可以，但是对于萧安那只狐狸，根本就是行不通的。”

月苍墨眯起眼认真的想了会，他也想到了这点，但是他认为自己的办法比起莫钰锦的什么美人计要来的好些，不过看着她那样，就算自己不答应也是不可能的吧，微微叹了口气：“用你的办法可以，但是有些事情点到为止，我会和凌洛寒他们在暗下保护好你。至于你，就想办法可以随着萧安潜入王爷府吧，到时候你要学会处变不惊，不管萧安有没有现你都要表现的很好，知道吗？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慌乱，哪怕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都不可以退缩。因为你要明白，我，还有凌洛寒花楹，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他的口气也很是坚定，这让莫钰锦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看着月苍墨，她忍不住问道：“我可以理解你说这些是在关心我吗？”

月苍墨正要张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莫钰锦连忙打断：“好了，你不要再解释其他的了，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而且，我刚刚说的一切都是气话，月苍墨，你是拜托不了我的，我会一直喜欢你，直到你喜欢上我的那一刻我是不会离开你的身边也不会喜欢其他的人。我可没有那么朝三暮四，有你一个就够我折腾的了，都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融化你这顽石！”说到这里，她脸微微红了，而月苍墨的目光也下意识的看向了别处，许久，才开口：“你要知道，我只能给你带上伤心，就算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也没有关系，明白吗？”

莫钰锦从袖口中拿出了那兰花香囊，对着月苍墨说道：“这个兰花香囊你还记得吗？是唐均姚让我救出兰儿的时候给兰儿的，说这个里面是将来给兰儿的嫁妆。月苍墨，你说到底是有多爱才会想到这一层，而我相信，月苍墨，你不可能不爱我，我分明可以看得出来，你很爱我。”

多年后，月苍墨每当回想到这样的情节时都会忍不住笑，对啊，他爱莫钰锦，爱的要死。

莫钰锦上前将那兰花香囊放到了他的手中：“我等你接受我的那一天，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所清楚，月苍墨，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而且我也很喜欢这个江湖，再多的事情我会陪着你一起扛下去，我不知道你想要的生活是怎样，但是我想要的生活那便就是身边有你，不管是隐居起来也好还是一直闯荡江湖，我都喜欢。”

月苍墨久久未曾说出话来，他所有的顾虑此刻在莫钰锦的口中变得那样的微不足道，他一切的纠结莫钰锦根本就不稀罕。

可是，他真的害怕有一天莫钰锦会后悔了。

“我的顾虑从未是这些，因为不喜欢所以你说再美的情话，我都不会有其他的感觉。你要知道，对于你，打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闹剧，若是没有凌洛寒捣乱的话我不会认识你，若不是那块玉佩我不会带上你，若不是你为了挡了一个烙印我不会那样保护你，若不是你拿自己的性命为我引蛊，我也不会教你武功，更不会允许你这般和我亲。”说到着，他的声音也逐渐停下，面对莫钰锦那苍白了面容，他将那兰花香囊重新还给了莫钰锦：“你说的很对，唐均姚的确很爱兰儿，可是，我不爱你。”

说罢，他已经转身离开，留下莫钰锦站在了原地久久未曾动弹。

而恰好遇见莫钰锦的花楹再也一旁也听到了这些话，眉头微微皱起：“为什么小月师傅这样残忍，他难道不知道说这些话到底是有多么的伤人吗？”

凌洛寒则不是这样想，他的目光一直看着月苍墨离开的方向：“花楹，有时候开口伤人的那个，或许更痛一些。”

“为什么？小月师傅完全可以答应锦儿姐姐啊何必这样的纠结，我和他说了那么多了，喜欢就在一起，就算最后的结局不圆满那又怎样，至少有一个可以回忆的过去。倘若一直都在互相伤害中渡过，等到老了的那天或者是后悔的那天，就连一丝一毫可以回忆的美好也没有。”花楹自然是站在了莫钰锦这边，因为她觉得爱就是如此，要勇敢不怕受伤。

“是吗？花楹，那我问你，若是你现在和锦丫头处于同样的处境，你喜欢的人一直拒绝着你，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愿意接受你了，愿意和你在一起，正当你甜蜜之际他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告诉我，你若知道这样的结局，你还想要和那个人在一起吗？”

“当然！”花楹几乎是未曾考虑直接开口，只是凌洛寒却摇头，拍了拍她的脑袋：“果然还是一个孩子，想的永远都是这般的单纯。花楹，感情的世界里面不是靠不怕疼的劲往前冲就可以了，要面临的是很多。若是真的在一起了，最后却互相伤害的遍体鳞伤，那么又何必要在一起。等到互相伤害后再重新回想那些回忆，那便不是幸福美好的，而是残忍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话让花楹一阵失神，当初凌洛寒是那般的爱洛云萱，爱到什么也不顾，而她自然也是听说了当年洛云萱拿剑要杀了他的父亲，他居然都恳求着让她放下剑一切都不会去计较。那是多爱才会这这般的，也是这样的爱，到了最后却成为了他痛苦的根源，另可忘记也不想要去回忆，她低下了头，其实，她真的好想告诉凌洛寒她的心意，只是她除了可以忍耐痛苦继续选择喜欢外，她根本不如莫钰锦的勇敢，莫钰锦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坦白心意，可是她却只能利用着他对自己的疼爱而赖在他的身边，她也真的是怕了，怕凌洛寒再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洛寒哥哥……”可是，她真的好希望和凌洛寒之前不是兄妹关系，她真的好希望拥抱着他，嫁给他，当他的妻子。

凌洛寒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让花楹觉得难以理解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微微一笑：“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你都还是一个孩子，怎么会懂得这些。好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们暂时不要插手，先想办法完成这次的任务再说吧。”

“我不是孩子！”花楹反感的就是凌洛寒摸着她的脑袋说她还是个孩子。

“好了，不是孩子好了吧。”察觉到了花楹的不高兴，他半拥着花楹朝着另一边走去：“我们还要继续打听萧安的下落呢，走吧，打起精神来！”

两人继续朝着前面走去，谁也不知在暗处，一抹紫色裙摆随风飘荡。

“萱姑娘，你看见了吧！现在的凌洛寒一点也记不起你了，整个眼里都只有一个花楹。你还记得花楹吗，就是那个身子里面有着毒素的孩子。”洛染墨有些高兴，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洛云萱一脸惨白，再多的话也憋回了心中。

“你说，他真的会和那个丫头在一起吗？”洛云萱收回了看着他们的目光，心中的疼痛是无法言语的，凌洛寒，最终我还是没舍得去忘记你，可是我知道这是一场错误，我错的很离谱却不认错。

“假如你不去争取的话，那么花楹一定会和凌洛寒在一起的，到时候就算他想到了一切又有什么意义，你觉得他会选择谁？”洛染墨的话冲击着她的心。

“你先回客栈吧，我想见一个人。”说罢，她已经起步朝着莫钰锦的方向走去了，洛染墨看着她那凄凉的背影也觉得心里甚是难受。

不管怎样，她一定要帮助洛云萱重新和凌洛寒在一起！

“红丫头。”相对于锦儿这个称呼，洛云萱还是喜欢唤她一声红丫头。站在原地的莫钰锦字一僵，回眸间已经看见了洛云萱站在那，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洛云萱却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没有想到当初那个什么也不会的小丫头如今在江湖上面的名声越来越大了。”

莫钰锦愣愣的看着她，她怎么还会记得自己的？她不是同凌洛寒一起忘记一切了吗？

“你，还认得我？”莫钰锦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洛云萱微微一笑：“怎么会不认得你呢，其实，我没有选择忘记过去。”说到这，她垂眸，显得很是伤寒：“我不想去忘记，这份回忆我若是再忘了，那么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替我们记起了，我和凌洛寒对于爱的看法都是不同的，他愿意忘，我不愿。”

莫钰锦震惊，爱到深处才会选择遗忘，可是谁能告诉她，这般痛苦也不愿意选择忘记，这是爱的多深？

“可是，他已经不记得你了。”莫钰锦说出这句话，觉得额外的残忍，忍不住上前抓住了她的手，略带微凉：“云萱姐姐，假如我是你，我想我一定会选择忘记。”

她只是笑了笑：“可以陪我走走吗？这段时间我压抑的太久了。”

莫钰锦点头，两人并肩走在了这街头。

“你去找了凌洛寒了吗？”莫钰锦觉得自己问的这话是废话，按照洛云萱的性格，怎么会去找凌洛寒，果然，她摇了摇头：“既然都忘记了，我还要去找他做什么，而且，他身边不是有了另外一个女孩子了吗？”

莫钰锦知道她所指的是花楹，当下内心纠结了起来，若是作为局外人她自然是希望凌洛寒和洛云萱重新在一起的，毕竟没有任何一份爱可以代替的了他们在彼此心中的位置。整个童年以及青春都是彼此陪伴。然而，花楹是她疼爱的妹妹，她也舍不得让花楹难受。

思前想后，她才开口：“对，他身边有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云萱姐姐，我知道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我也承认我说这番话是带着私心的，可是凌洛寒已经忘记你了，你现在重新出现在他的身边，他日也不过就是一场心酸。”

洛云萱眼眶一阵湿润，她当然知道，所以她也没有打算去拆撒花楹和凌洛寒，若是真的在一起了，那也没有办法。

“我从来没有打算再出现在凌洛寒的世界里了，这些年来，爱够了，所以我也希望给自己的心放一个假。不同凌洛寒的，我希望是真正意义上的忘记而不是依靠药物。”她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其他的波澜，看着街头的繁华，她的眼神有丝飘渺：“我还记得凌洛寒曾经说过要许我一场最美的江湖之旅，其实当年我和你一般，热爱这个江湖，可是时间久了，我都已经淡忘了当年不怕疼往前冲的感觉了。”

真的是太久了，她忍不住伸手触摸这个没有形状的地方，这个所谓江湖的一部分。

莫钰锦看着心头压抑的很：“云萱姐，假如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要选择不忘记那段过去嘛？”

“对于过去，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和他好好的告别，后悔我没有告诉他我是多么的爱他，后悔，那些空闲的时间里，我未曾和他在一起……”风起，那淡紫色的衣摆在微风中飘荡，那般倾城。

“到底是有多爱……”折磨了这么久，却依旧深爱。

“红丫头，我知道你爱着月苍墨，所以我想你可以理解我的心。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多么的痛苦，可是红丫头，你比我幸运多了，此生我都不会再和凌洛寒有一丝一毫的交集了，可是你不一样，你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青春用来陪伴月苍墨，打动他那颗石头般的心。”谈及着，她笑了：“加油，不要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

莫钰锦沉默了，她是多么的想要帮这个可怜的人一把，可是，毕竟中间夹着的是花楹，花楹对于凌洛寒的也并非是一时的冲动。

“对不起云萱姐，对不起我站在了花楹的身边。其实我真的是希望最后和凌洛寒在一起的人是你，可是，花楹也是真心的爱着凌洛寒的，而且，他也忘记过去了，云萱姐，不要怪我……”她也真的是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