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月苍墨看了一眼莫钰锦，伸手将那玉箫拿了出来：“拿好！”

莫钰锦看着那玉箫微微一愣，连忙摆手：“不行，这个不能给你。”

“我让你拿着！锦儿你要记住，现在花楹和凌洛寒估计都没有什么心思去保护你，所以若是在萧安那里吃了亏的话怎么办？拿好玉箫，至少可以在遇见危险的时候让你全身而退。”他将那玉箫放入了他的手中，最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很抱歉之前那样说你，锦儿，好好做！”

莫钰锦愣愣的看着月苍墨，抓着了那玉箫的手此刻觉得炽热的厉害，她看着月苍墨和洛染墨的背影，大声喊道：“小月师傅，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还有，染墨你要明白，我从来都没有去袒护谁，不管最后是怎样的结局，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

洛染墨擦了擦眼泪，终是没有出声，而月苍墨的嘴角略微划过一丝弧度。谁也未曾看到，黑暗处一抹人影站在那，嘴角终究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倒是很期待明白和莫钰锦的再次相逢啊。这样想着，萧安轻笑着转身离开，看了眼手中的兵符，略挑眉：“我这兵符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看着人都走了，她叹了口气上面牵过了花楹的手，低言说道：“都回去休息吧，这么晚了，怎么，是打算都在这里熬一夜吗？”

“先告诉我吧。”凌洛寒却还是执意的想要知道他和洛云萱之间到底生了什么，随后又看了一眼花楹，原来这个女孩，一直都是喜欢着自己吗？

“花楹，不管最后是什么结局，我都会带着你继续闯荡江湖。”这是他的承诺，可是花楹却是哭着摇头，或许打从一开始就是她的错，她不应该央求着让凌洛寒留下来，那么现在也不会这么的痛了。

“好，告诉你，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但是，总不能在这里说吧。”她上前一把拉过了凌洛寒的手臂：“走，回客栈我和你慢慢说。”

这一次凌洛寒没有拒绝了，独步一人走在了最前头，花楹看着他的背影，轻轻的拉了拉莫钰锦的衣角：“我想回家了。”

莫钰锦心一沉，看着她满脸的疲倦，揉了揉她的脑袋：“花楹，不管生了什么，这和你闯荡江湖是没有任何一点关系了。你要明白，这一次你回天寒谷的话，指不定还能不能再出来了，而且，你才这么小，何必就在凌洛寒的身上死了心呢？你和洛云萱不同，真的，她的这一辈子都献给了凌洛寒，但是你呢，你还有太长的一段路要走，所以你不能因为凌洛寒而做了错误的决定。况且，凌洛寒这不还没有选吗，或许你觉得我说这句话太自私了，可是，洛云萱她活不了多久，就算能活五六年那能代表什么？我虽然很希望洛云萱和凌洛寒在一起，但是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来说，我觉得洛云萱的离开时对大家都好的事情，她回来了，大家只会一起痛苦着。花楹，凌洛寒的一辈子还长着，可是和洛云萱在一起，那么短短数年可以代表什么。”说到这里，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好的考虑，这件事情不管怎样都不可以擅自的决定。天寒谷，在你还没有太强的能力时，不要回去，一旦回去就和曾经一样了。”

花楹抿了抿嘴：“可是这样对洛云萱公平吗？其实当我知道一切真相的时候，我就真的打算退出了，这场爱情中，我压根就和洛寒哥哥一点关系也没有，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但是，洛云萱和洛寒哥哥不同，他们是真心相爱过。”

“花楹！”莫钰锦打断了她：“不管怎样你要回天寒谷这件事情要好好的缓一缓。”

她只是沉默的继续走着，莫钰锦跟了上去，以后将来面临的事情更加的凌乱，洛云萱还没有回来就成这样了，若是凌洛寒知道了一切，而洛云萱也回来的话，那么以后要怎么办。

就这样，三个人各怀心思回到了客栈中，凌洛寒冷着一张脸坐在了凳子上，等着莫钰锦将要说的那番话。

“还记得初遇的时候吗，我一直说你是一个大骗子，其实，很早以前我们都是相识的。”让莫钰锦来说，她一下子不知道从何说起，忽然想到了一个开头，此刻却觉得那般的感伤，她用了很久很久去描绘了当初他们相识的模样，凌洛寒一直都在听着，没有表任何言论。

“关于你了云萱姐姐……”她一顿，却不知道要怎样去说这件事情了，太过于残忍，就连她的诉说都额外的悲伤。她说了很多从月苍墨那里听来的故事，一字不差的通通都说了出来，她看着凌洛寒的脸色越来越沉，而那眼眶也越的湿润起来，其实凌洛寒，你现在很痛吧。

花楹也在旁边默默的听完了关于凌洛寒和洛云萱的过去。

“后来，你夺走了那千山雪莲便就离开了，也是因为千山雪莲的事情所以我和小月师傅受到了处罚，我脖子上那烙印就是因为这件事才有的。”她看着凌洛寒，上前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我很公平的站在这个地方和你说，不为花楹也不为洛云萱，而是为了你。洛云萱回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是和她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虽说洛云萱成为这样都是因为你，但是，你不能再搭上你的一辈子了，我想这也是洛云萱选择离开的原因。终究不得一起白头，凌洛寒，你好好的想一想，你的决定，不管是怎样的，牵扯的都是三个人，看看你身边的花楹，虽说她没有为你做那些轰烈的事情，但是那并不代表不是爱。”

凌洛寒将目光放到了花楹的身上，此刻的他才明白了为什么花楹不爱自己唤她丫头。

“锦丫头，我想和花楹单独说会话”他说，莫钰锦点了点头，走之前轻拍了一下花楹的肩膀：“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花楹。”

莫钰锦离开后，屋内的气氛更加的压抑，凌洛寒看着她然后招了招手：“花楹你过来。”

花楹漫步的走到了他的面前，静立在那，不敢动弹，也不敢先开口。凌洛寒终是不忍，拍了拍凳子意识让她做，可是花楹并没有，只是站在那死死的扣紧了自己的双手。

“花楹，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的确完全忘记了洛云萱，我一丝一毫的都不记得她，所以我的眼底只有你这样的一个女孩。”他微微一顿，头疼的叹了口气：“花楹，你要明白全世界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假如，我说的是假如，若是洛云萱一直没有出现的话，或许我会选择和你在一起，或许我会像当年爱她一样的去爱你。可是花楹，很抱歉现在我不能这样去选择，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洛云萱那都是不公平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洛云萱为我而死，花楹，对不起……”

其实花楹早就做好了这样的选择了，一条路三个人实在是太过于拥挤了，她拼命的扯出了一抹笑，一如当年，那般的单纯：“洛寒哥哥，不管你做的是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因为你是我的洛寒哥哥，而且，有了你这句话，就算我离开了也无怨无悔了，至少我知道，我们有幸福的可能。”

凌洛寒看着她，上前一把将她拥在了怀中：“对不起花楹，我不能丢下她……”

花楹在他怀中使劲的点头，而那眼泪也是无声无息的落入了他的衣襟中：“我知道，花楹知道的花楹一直都是知道的。”

挣扎了这样久，终于是有一个答案了，洛寒哥哥，谢谢你，至少这样的结局让她心头还有一丝安慰，很多年后，至少还有美好的回忆。

“那么，花楹就不等你了。”她在他的怀中闷闷的开口，凌洛寒不知为何，心头猝然一痛，他点头：“好，不要再等我了，丫头，不要再等洛寒哥哥了。”

莫钰锦坐在了屋顶上，她看着那一轮明月心底惆怅的厉害，爱到底是什么，经历了这么多，她都快要不知道什么才是爱了。当年的她以为爱就是互相相爱然后不要分开彼此就好了，可是现在才现不是这样的，爱情里，光是有爱也是徒劳的，可是，到底要有什么东西才可以维持这爱呢？莫钰锦怎么也想不明白。

次日的太阳依旧准时的升起，这就是这个世界，不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悲痛，早晨醒来，万物依旧。

她居然在屋顶上睡了一夜，看着手中的玉箫，她伸了个懒腰才慢吞吞的离开，路过了花楹的房门前，她脚步微微一滞，伸手敲门，得到的却是一片寂静。

当下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匆忙将花楹的房门推开却觉里面空无一人，她的心一沉，走进才现她的行李什么也不剩了。

“花楹？”她跑出门外喊着，却一头撞进了凌洛寒的身上，她眉头一皱，扯着凌洛寒的衣领厉声的问道：“凌洛寒，你昨晚对花楹说什么了，她现在人在哪？”

“走了。”他用着很平静的语气来诉说，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是动用了他多大的力气。

“走了？去哪了！凌洛寒不带这么玩的，就算你现在知道了一切可以这样对花楹公平吗，她才多大你让她一个人离开？她能去哪我问你，回天寒谷的路上要是遭遇什么不测怎么办！昨晚我说的那些你都没听吗？凌洛寒，不可以这么自私的，就算你最后选择的是洛云萱，那没人怪你，毕竟你们的感情在那，可是现在你也不能就这样让花楹离开啊！”她有些烦躁的推开了他：“我知道你也研究蛊，快点把蛊拿出来，先找回来再说！”

“锦丫头你听我说，有时候不要总是去替别人考虑人生，毕竟我们每个人的想法是不同的，就算现在花楹回来了能怎么办，倒不如让她去决定自己的人生。”他说道这里，莫钰锦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她冷笑。

“凌洛寒，我知道现在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不是因为你这样说我，而是你对花楹太不负责了。对，我是没有任何的资格和权利都帮花楹做决定，但是，拜托你好好的想一想，花楹她压根就不懂武功，一个不懂武功的小女孩独自一人闯荡江湖吗？”她推来了凌洛寒，袖手离开。

凌洛寒看着她的背影终究是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什么人啊！”莫钰锦走在路上火大的很，可是转眼间却又是更加为花楹感到担心，那个丫头能去哪里？

她要是能想到会生这种事情，昨天怎么也不会让花楹和凌洛寒单独相处。或许她真的是错了，不应该去左右花楹的决定，可是就算是离开也要安全的将她送回天寒谷才可以啊。

她正迷茫之际，一抹身影却那样闯入了眼底，她微愣，看着萧安满眼笑意的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钰，似乎我们提前见面了。”他弯眉一笑，莫钰锦一愣，小钰？这是在叫她吗？

她无声的用着手指了指自己：“小钰，是在叫我吗？”

“不然能叫谁呢？”他含笑反问，随后上前站在了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巡视周围：“在找谁呢？”

莫钰锦原本不想理会的，但是想到了这箫罗国是萧安的天下呐！眼底闪过了一丝希望的光芒，她迫切的扯过了他的衣襟：“对，我是在找我的妹妹，因为一些事情她一个人离开了，应该还没有走远，拜托，帮忙一下好吗？”

萧安自然是知道她找的是花楹，只是目光却留在了莫钰锦手中的玉箫上，伸手将其拿过：“这玉箫倒是不错。”

一见他将月苍墨留给她的玉箫拿走了，当下伸手就要去抢过来：“你该不会是看上了这个玉箫吧，不行，这个玉箫不能给你，其他的你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都给你，你看成吗？”

“哦？”萧安微微挑眉，露出了他那狐狸般的笑容：“什么都能给我吗？那好，把你给我好了。”

饶是现代开放女青年莫钰锦听到了这句话也是愣了好久，反应过来时只得干笑：“这、这箫罗国的公子哥可真当开放啊。”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帮你找到你的妹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呢。”他摆了摆手中的玉箫：“但是这玉箫你得接我玩些天。”

“玩？拜托这是乐器是用来玩的吗，你会吹箫吗？”她还想要去夺，只是萧安利用轻功坐在了树枝上，他微微一笑，将其玉箫拿起一极为平静人心的音乐缓缓的响起，风起，莫钰锦的心微微一颤。

直到那曲子停止时，她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萧安已经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将那玉箫抬了起来，迎着光阳看去：“果然是一把好萧。”

他这样说说道，其实心里早就明了，这玉箫是万里挑一，陪伴在月苍墨身边数十年载，如今没有想到居然被转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上，看来月苍墨对她还是很在意的啊。

“可是……”她有一些为难，这要是她的话那么就送去也无妨，主要这是月苍墨的啊，要是被月苍墨知道这把玉箫经过别人之手，还不得灭了她！

可是萧安却是自动忽略了莫钰锦的难为：“小钰，你好好考虑下吧，要是再不找你妹妹的话我可就走了啊，我还有其他的时候要做呢。”

“非得是这玉箫不可吗？”

“不然，你把你自己穿的漂亮些送我好了。”他依然是那狐狸般的笑容，莫钰锦心里面是着急万分，这要是不找到花楹的话，假如出了什么事就完蛋了。

“好，只许三天！三天后你必须要将这玉箫还给我，因为这玉箫不是我的，等玉箫的主人回来后，我还要还给他的。”她只能同意了，只要不被月苍墨现，那么也应该是没什么事情的吧，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样的安慰自己了。

萧安点头：“可以，那就三天。走吧，带你去找你的妹妹。”

说罢，他带着她走到了一个马夫那，点了两匹马：“箫罗国有三个城门，东侧门西侧门和南侧们，另外北面还有一个小路，所以有四条路，我们速度快些的话，可以在一个时辰内都找遍。”

“可是……”她再次为难了起来，她学了这么久什么都学会了，但是就是不会骑马。萧安领悟，轻笑着对她招招手：“来吧，我载着你。”

莫钰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随着他一同做到了马上，萧安抓住了她的手将其搭在了自己的腰间：“抓好，我骑马可是很快的。”

莫钰锦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知道现在也不是矫情的时候，况且马上还要从他身上拿走兵符呢。或许也算是一次很好的亲近机会吧，莫钰锦这样想看，再次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手的手，于是便就抱住了他的腰，感觉到了他一愣，轻笑道：“走吧，萧安。”

这是她第一次唤萧安的名字，萧安却觉得莫名的好听，勾起了嘴角一鞭子打在了马背上：“抱紧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