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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被穿越再遇困境

雨下了三天了,雨点敲打着窗户上的塑料布,密集的“噗噗”声让人觉察不到间隔。这不是春雨淅淅,也不是秋雨绵绵,这是暑期,是盛夏的雨。

王宏斜躺在单人床上,没有倚窗听雨的心境,也没有什么躁动的心,纯粹就跟躺尸一样,呆呆的躺着。

王宏被强行带到此时此地已经一周了,再次经历了爷爷的去世,下葬,将爷爷的坟头堆起后,就一直下着雨,跟王宏的心境一样。

关键是,此时此刻,是王宏最不想经历的,也是他一生最后悔,最窘迫完全无解的境况。

年初,爷爷检查出癌症,半年时间,家里的积蓄消耗殆尽,背了一屁股饥荒,也送走了一直被折腾,一直忍受痛苦的爷爷。

王宏今年升高二,成绩不算好,也不算太差,家里的状况却无法继续负担他继续上学,原本的经历是辍学打工,八个月的时间省吃俭用,攒了一千块,再次返校,用不足一年的时间刻苦,考中了地区卫校,上了一个所谓的大中专。

这也是王宏一生的遗憾。

人生不可能没有遗憾,可人生又偏偏是一场磨难,已经经历过的苦难,真心不想再经历一次。

“孩子这是咋了?也没见出去耍牌。”

“孩子跟他爷亲,他爷也对孩子最好,是伤心吧,不用操心,能吃能喝能睡,过几天就好了。”

外间传来爹娘低声议论。

这天气,在乡下除了睡觉就是打牌,曾经王宏在爷爷下葬后连阴雨的几天,就是每天在牌场上混事的。

那时候,不管是王宏自己,还是爹娘,都清楚家里没法支撑王宏继续上学了,别说生活费什么的,就是开学三百块的学费也根本凑不起来。

“咯吱······”

门被轻轻的推开,是母亲把门错开个缝往里看,王宏闭上眼,装着还没有结束午休。

“孩子这学······”

“唉,他爷这一病,又办丧事,能借的都借了······”

老爸的叹气让王宏也心生悲凉。没办法,这就是现实,无解,重活过来也一样。

“孩子是不是还想上学?老头子,要不咱······”

“宅基地卖了,连外院都卖了,家里还有啥值钱的?就这四间破瓦房,别说没人要,就是有人要,咱总得有个存身地吧。”

“要不把东屋卖了?”

“谁家要你的一间屋?能值几个钱?卖了东屋,两个丫头咋办?”

这本是七间的青砖瓦房,当年土改时西边的三间分出去了,人家砌了墙。自家四间房,东屋一间大姐和二姐住着,堂屋三间,用破木板做了个隔断,里间是王宏,外间两间,是客厅、主卧等一体化多功能的房间。

外院是牲口院,土改时也留下了,说是一院房子,除了地方大,就两间草棚,一间耳房爷爷生前住的,为给爷爷凑医疗费,已经卖了。

父母的议论当年也发生过,就是在这种情形下,王宏跟爹娘说辍学的。

此时,王宏也几次想起床,然后告诉爹娘:我不上学了,去当小工!

上一世因为休学近一年,没能上大学,一直就是王宏心底无法释怀的遗憾,重来一次,还是要面临这样的抉择。

王宏不想重复原本的人生,想改变,在王宏的心里,不休学,考大学,应该是改变人生的最佳途径。

所以,他犹豫了,同时他不想父母作难。

“他爸,再想法儿给孩子凑凑吧,我看孩子想上学。”

“我也想让孩子上学,可······这连阴雨,即便麦子收进来,公粮不说,提溜都欠村里一年,咋凑?”

“这次他爷看病,我把村委的钱收拾干净了,三五年都领不到工资了······”

听到爹娘这些话,王宏真的忍不下去了,故意弄出点动静来,起床了。

辍学就辍学吧,好歹是重活了一次,大不了直接南下,有重活一次的优势,哪怕是继续保留上不了大学的遗憾,王宏也觉得应该能活出个样来。

套上校服,提拉上塑料拖鞋,王宏准备跟老爸老妈说:我不上学了,去打工!

“醒了?”老妈推开门,强挤出一点笑脸来:“小刚找你去打牌呢,去吧,在你二爷爷家。”

“妈,我不上学了······”

“不上学?不上学你想干啥?你爷爷临闭眼还不忘让我供你上学。你爹我这辈子就想着你能把户口从村里迁出去,能吃上供应粮,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靠天吃饭!”

王宏愣了,不应该是这样的。当初自己说出要辍学时,老爸低着头,一下一下的从烟袋里套烟丝,一锅一锅的抽烟,一句话都没有讲。

“他爸······”

老妈也懵了。刚才还话里话外的接受孩子辍学的事实,转眼怎么就变卦了?

“我想了,实在不行就把这四间房卖了,咱去慎德堂去住,反正那里原本也是咱家的。”

“完了我去出工,富平找我好多回了······”

富平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富裕户,干着走街串巷给人盖房子的活,算是工头。

老爸少年上过私塾,是村里他们那个年代少有的文化人,是村里的民办教师,还兼着大队会计。关键是,老爸属于心灵手巧的一类人,有手艺,不管是瓦工还是木工,老爸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

老爸一直有着一份无法描述的清高,一直自以为是文化人,口口声声劳力者劳心者,始终舍不得放下那份执念。今天却······

老爸坐在矮凳上,侧翻了一只脚,在鞋底一下一下的磕着烟锅,没抬头。磕完烟锅,又装了一袋烟,火柴点着,一口接一口的抽着。

爷爷生病以前,老爸一直是抽迎宾的,一块三一包,王宏不太记得老爸啥时候抽烟丝了。

阴沉的屋里,烟锅一闪一闪的亮,看不清老爸的表情,王宏胸口闷的慌。

“爸,我······”

“别说了,说什么也不能退学,你好好的给我考的大学,让我死了也有脸见你爷!”

那一锅烟还没抽完,老爸就又在鞋底磕了,粘连着,不太好磕,顺手从矮几上拿过通条来,扣了几下。

烟锅塞烟袋里,老爸起身,看了王宏一眼,王宏似乎看到了老爸此时的坚决。

雨还下着。

“把雨鞋给我找见,还有雨衣,我去找支书说说去。”

王宏愣在屋子里,有点无措,没反应过来老爸的转变,看着老娘从犄角旮旯给老爸翻腾雨鞋雨衣。

“富庆···富庆,快,快,大队院塌了,支书让你过去!”

院门没关,说话的人也没进来,就站在院门口喊。

“哦······啥?大队院塌了?”

老爸正换雨鞋,回了一声,突然就加快了动作,脸色也比刚才更阴沉凝重了。

几乎是从老妈手里抢过雨衣的,还没穿好就掀开门帘出了门。

“妈,大队院不是才建了没几年嘛?怎么会塌了?”

“按说不应该呀!你富平叔包的工,说什么也不会坑自己村里吧?最好不要砸着人。”

老妈最后一句,让王宏有点清醒了:“我也去看看。”

虽然王宏当初只是上了个中专,在被带来之前,王宏已经是市二院的骨科副主任医师了。遗传了老爸的心灵手巧,干骨科一直干的不错。

自己带着的前世记忆和能力,大队院意外,若是出现人员伤亡,这时候自己应该可以出力的。

家里就一件雨衣,雨伞又坏了,年初过来一直忙爷爷的事,也没在意村里是不是来过修雨伞的。

王宏把编织袋从中间内折,然后往头上一扣,就当雨衣了。

小时候都是这样做雨衣的,只不过这样的雨衣对于已经有一米七八的王宏而言,仅仅就是个样子。

大队院在村西头,王宏出了二道门,没看到老爸的影子,街巷里也没有人,便直接转身向村西头跑去。

雨挺大,村边饮马河的水流比平时湍急了些,雨滴落在河面上,哗哗作响。雨衣太简陋了,还没到大队院,身上就湿透了。

大队院是六七年前新盖的红砖瓦房,三合院。虽然雨帘影响视线,已经离大队院很近了,王宏没看到一个人。

进了大队院门,院子里只有地上的积水,还是一个人没有,左右看看,没看到有倒塌的房屋。

王宏在院子里的踩水声音惊动了值班的人,推开门,看到是支委之一的孙有才。

“有才叔,我爸呢?”

“你爸?没来呀。”

“不是说大队院塌了吗?我爸急匆匆的就跑出来了。”

“哦,是老院子塌了,就是慎德堂,你们王家的祖宅。”

这······王宏明白了当老爸听到消息时脸色变化的原因了,原来是老爸准备借住的慎德堂塌了。

人背了,喝凉水都塞牙缝,已经考虑卖房子供儿子上学,想借住的房子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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