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往事（一）

按玉一明所说的话，自己很有可能是被外公送过来的。究竟苏家遇到的是怎样的一个强敌呢，令外公连接战的想法都没有。“前辈，除了您说的两种办法，就没有其他方法能回去了吗？”苏颜想起书上提到的玉一明那个结拜三弟“勾结异界”，怕是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如果穿越两界要如此艰难的话，勾结异界似乎不可能实现。

“这刀，你用的习惯吗？”玉一明没有直接回答苏颜，却突然问起了这横刀。苏颜拿起身旁的横刀，再入手时感觉就像普通的刀一般，没有先前接触时的那股哀气。“这横刀先前给我的感觉倒是有些奇怪，现在却又感觉一切正常了。”这柄黑色的横刀通体漆黑，折射不出一丝光亮，看的久了仿佛要陷入这无尽的黑暗中！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倒是感觉十分的契手。只是长度和自己用惯了的长剑不同，这刀只约有其一般的长度。“倒也还趁手，只是我用长剑用的多了......”

“你看这根草。”玉一明从角落里捡起一根稻草，“在我的手里，它就是一柄利器，那你说它是长剑呢，还是短刀呢，亦或是其他一些什么呢？”望着玉一明手上的稻草不自主的在那摆动着，苏颜却从中感到了不下于先前在拍卖行遇见的天品武器的威压。实力达到如此境界竟可以做到这般吗！“前辈，在下明白了，只有纯粹的实力才不会被所谓的形式所束缚。长短都只是一种形式，当自身能强脱离这个形式的时候，才是强大的证明。”

玉一明点点头，对苏颜的回答显得很满意。“你知道这刀的来历吗？”苏颜之前听人说过，这是玉一明结拜三弟的剑。“听说这是前辈故人的兵刃！”“故人？”玉一明听了这个称呼叹了口气。看着玉一明略微有些失神，南浔赶忙开口道：“师父，过往的一切都早已经过去了，您别多想。”见南浔一脸的担忧之色，苏颜也没有开口问，他倒是很想了解一下当年的种种。

“小浔，我没事。”玉一明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转过身来对苏颜说道：“孩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当年的事？”苏颜见他主动提起，倒有些惊喜：“前辈若是不愿提及，晚辈自然不能强求。”玉一明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能，你能，这世上能强求我的也只剩下你一人而已了！”

“我三弟名叫花启，当年我与花启以及庞凡都是乘风学院的学生，我们三人住同在一起。求学的六年，我们三人亲如兄弟，经历过生死，也共享过荣耀。毕业后，庞凡回家打理家业，我也回到了家族门派担任起小辈的责任。而小启独自一人走上了漂泊的路。”

“这本《花览记》，就是他闲暇之余所写的。”玉一明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的红布，拿出了一本书。“花览记？”苏颜打开小钱袋，从中拿出了老乞丐送给他的那本，说道：“我这也有一本！”玉一明接过去一看问道，“这书是谁给你的？”“是在去剑阁的时候，路上遇到的一个老乞丐给的。”“老乞丐？”“恩，要说有什么特征的话，倒也没有，不过他烤的馒头确实好吃。”回味起那烤馒头的味道，苏颜倒有些想念了。

“烤馒头？”玉一明像是想起来什么，哈哈大笑起来。将自己的这本《花览记》递给了苏颜，“这本也给你，有时间好好看看。”见玉一明也给了自己一本，苏颜更是不解了。这书他都已经快看烂了，就是再给自己十本，也看不出其他的什么啊。“前辈，这书我之前就看过，后来来遇到个老乞丐给了我一本，我又看了几遍。现如今，您这再给我一本，我这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了。”苏颜看着手里的两本书，一阵苦笑的说道。

“你娘可否向你提到过你的父亲？”玉一明没有理会苏颜，而是突然开口问道。

“前辈有所不知，我是娘亲的养子，是自小被娘亲收养在苏家的。”苏颜轻叹了一口气说道。一提到苏家，他的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他不愿相信外公为了自己，已经......他们是对苏颜最好的人，从来没有将苏颜当作外人过。

“养子？”玉一明见苏颜这样说，脸上有些疑惑。“那你可知道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十一月二十二。”

“......”玉一明的呼吸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屋外的倾泻而下的雨声也已经听不见了，犹如夜晚一般的安静，四下寂静的可怕。苏颜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着，他感觉自己的面前有一座大山即将倒下，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南浔在一旁也是同苏颜一样，他小声的说了句，“师父......”

玉一明看了一眼两人，窗外的雨声又开始继续，雷鸣声也开始响起。苏颜顿时感觉压在胸口的巨石被搬开了，身前即将倾覆的大山也消失不见。整个人松软了下来。“这是一怒之威吗？”

“敢问前辈与苏家有何关系？”苏颜见玉一明每每在提及苏家的时候出现反常，要说他和苏家没有瓜葛他是绝对不信的。

“你听我把故事讲完。”玉一明没有回答苏颜，继续他之前的讲述。

“当年的中洲比现在还要乱，征战杀伐到处都是。小启天赋超群，又是独自一人闯荡，就吸引了不少的门派注意。纷纷想将其收入门下。而小启却没有这样的心思。因此也得罪了不少的人。”

“后来，我门中遭遇变故，小启得知消息赶了过来，鼎力相助。帮我稳住了局势。继而我离开了家族创立了剑阁，以震中洲。我本邀请小启加入剑阁，但那时的他已经吃了赤灵锁心丹，受制于天府！”苏颜听到“赤灵锁心丹”刚要说话，就被玉一明示意安静了。

“小启受制于天府多年，虽未犯下什么大恶，但违背本心的事也做了不少。”

又是天府！那既然花启和天府有这种关系，那说花启勾结异界，岂不是意味着天府勾结异界？苏颜始终都坚信着天府与天阳大陆有联系。不管是相似的暗器，还是自己来到这里后发生的种种。

“时光飞逝，我再次见到小启已经是七年之后了。那天他上两界山找我，说是要准备突破圣气境！要我帮他护法。我那时也在天气境停滞不前，得知他要突破，也是十分震惊。那年他才二十七岁！而当时整个天御大陆上没有一个圣气境级别的强者！”

二十七岁的圣气境？苏颜已经感到了深深的震撼。如此天骄怎会落到那般下场。想起花启的结局，苏颜感到十分疑惑。传闻是玉一明亲手斩下了他的头颅，若是属实，那玉一明当年也是达到了圣气境！看着眼前的这个老人，苏颜本能的感到了一种畏惧。

玉一明没有注意到苏颜，继续说道：“小启本可在天府突破，却来了我这里。我当时虽有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而就在他成功迈入圣气境的时候，他的双眼变得无比漆黑。眼中激射出的光芒在天地间打开了一个缺口，此时一个女子从中落了出来。而小启也昏厥了过去。”

“缺口？”这是苏颜听到的不同于天地间隙的东西。漆黑的眼睛？想起天府所使用的眼状纹饰，这当中一定有着联系！

“小启醒来后，瞳孔已经变成了完全的黑色。望着天地间逐渐消失的缺口，他说这就是天府一直追求的东西。”

“从缺口里落下来的那个女子呢？难道是？”

玉一明顿了顿，看了眼苏颜说道：“那女子便叫苏琳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