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伤天害理
宫女们四散而逃,朱由崧却还是像猪哥一样傻愣愣地站在柱子后面,直到兰儿朝他施了一礼也落荒而逃后才回过神来。
“嘿嘿嘿……”朱由崧笑得就像一只看着羊圈门扉打开的饿狼,看着世子所满园莺莺燕燕,蝶舞翩翩,胸中万千感慨只汇成了一句话:“万恶的封建社会啊,啧啧啧……”
享受了一回剥削阶级的沐浴,吃了一顿贵族阶级的晚宴,作为大地主阶级代表的朱由崧拉住了无产阶级兰儿的小手,笑容可掬道:“走走走,给世子捶捶腿去。”自从那天尝了兰儿的小粉拳,朱由崧就觉得要是有一天不挨两下子,那就是浑身难受。
朱由崧高卧榻上,兰儿跪坐在他身边,一对小粉拳有节奏地在他腿上敲着。朱由崧走了一天的路,肌肉着实有些酸痛,兰儿那对小拳头有节奏地敲击着,期间还混杂着一些不同的按摩手法,朱由崧腿部肌肉的些许酸楚在这那双小手的拿捏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朱由崧感慨一声,微眯双眼,竟然生出了一丝此生足矣的念头。
作为一个穿越者,朱由崧是不合格的。他随遇而安,他安于现状甚至乐不思蜀,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没有雄心壮志,也不会野心勃勃,他只是一个所求甚少并易于满足的人。
这些天来,他再也没去过书房,平铺在书案上那张大大的宣纸,他没有在上面再添上一个字。
朱由崧是有理由的,他虽然是个文科生,但是他的历史知识早就丢到爪哇国去了。穿越历史的小说他倒是看过不少,可是却发现里面主人公的发家史却没有半点借鉴意义。
小说里的主人公净是些挣扎在温饱边缘的可怜人物,却通过自己的丰富的历史知识,超高的情商和智商,笼络了一大批追随者,为他完成霸业。
朱由崧跟那些主角一比较,他就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学无术,羞愧难当。
可是朱由崧拿自己跟他们一作比较,实在是觉得自己没有奋斗的必要。
小说里面的主角们,大多身怀国仇家恨,他们就算是不想奋斗,那也不行啊!生活迫使他们做出改变,形势逼迫他们做出自己的努力……
朱由崧回身看了一眼恭敬的兰儿,又环顾了一遍屋中的陈设,心中美滋滋地想道:“他们需要奋斗的最大的原因,就是没有一个有钱的爹啊!”
朱由崧有个有钱的爹,还是这天下少有的有钱的爹,所以朱由崧自觉自己真的没有必要费那老劲去改变历史。
其实朱由崧也不是没有想过做出改变,他可是看过有些主角那是随身带着系统,完成任务可是有奖励的!什么飞机大炮,坦克装甲车,那是应有尽有……
朱由崧穿越的那天晚上一宿没睡,就是在召唤那个本来就不存在的系统。
试了整整一宿,顶着两只黑眼圈的朱由崧才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系统,更没有获得什么随意穿梭世界,改变时间的的超能力……
有那么一瞬间,朱由崧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上辈子好事做的太多了,老天爷只是单纯地把他扔过来混吃等死来了?
毕竟他这么一个干啥啥不会,吃啥啥没够的人,来到明朝能干什么?
是能一统天下拯救民族危亡,还是能提刀上马御敌于千里之外?
朱由崧很清楚,这些他都不能,他不是什么高级技师,造不了飞机大炮,他也不是什么历史研究员,不熟悉明末历史的具体进程。
享受着兰儿的按摩,朱由崧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他现在严重怀疑,老天爷让他来到大明,就是让他过来混吃等死的,根本就没想让他影响历史的进程,毕竟混吃等死这可是他前世最伟大的一个愿望!
温柔乡是英雄冢,这句话说的极有道理,朱由崧觉得自己抵挡不了封建阶级的糖衣炮弹。
现在他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女人有……身边有这么一个温顺可爱、天真无邪的小丫环,费那老劲改变历史干什么?再说了,他有那个能力么?
朱由崧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低声嘟囔了一句:“英雄造时势啊,我又不是英雄,想那玩意儿干嘛?”
在一旁专心侍候的兰儿问道:“世子,你可是渴了么?”说着就从身边的小桌上端了一杯加了冰块的酸梅汤递给朱由崧。
朱由崧接过来美美地喝了一口,下定决心决定彻底投向腐朽堕落的封建地主阶级的大怀抱:“藩王不得预四民之业,士农工商我都干不了,还想改变历史,开玩笑呢?”
“哎呀呀,兰儿别敲了,看把你都累出汗了,来来来,你也喝一杯,这酸梅汤冰凉酸爽好喝极啦……”
……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城西长春巷第三户人家,正是此时身陷囹圄张友材的住处。
后院的一间屋内,屋中并未掌灯,透过穿过窗纸的月光,才能勉强分辨出屋中的木椅上有两道人影。
只是屋中分明有四张木椅,可是那两道人影却是重叠在一起,明显一人虽然落座,可是坐的不是椅子,而是坐在了另一人的腿上。
黑暗中传来一道妩媚的女声道:“这么晚了来寻我,就不怕那张大头回来打断你的腿吗?”
另一个声音不屑道:“他张大头这回倒了大霉,惹了不该惹的人,他现在正蹲在县城牢房,今天怕是回不来了,他娘们……”听那声音说话的人竟然像是赵元华,正是朱由崧在潇湘馆遇到的那个守门大汉。
黑暗中赵元华的嘴被那女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不由骂道:“你作死啊,下手这么重!”
董丛艳掩口媚笑道:“谁叫你说的难听。”
赵元华傻愣愣道:“我说得怎么难听了?”
“还不难听呢,他娘们,他娘们的,我不乐意!”
赵元华轻轻拍着自己嘴巴邪邪笑道:“怪我怪我,瞧我这张嘴,什么他娘们,是我娘们。”
女人娇嗔一声,又拧在了赵元华腰间嫩肉上,赵元华哀嚎一声求饶道:“艳儿,好艳儿,放手,快放手!”董丛艳又狠狠拧了一圈才把他放开。
此时屋外忽地传来丫鬟的声音:“夫人,您睡下了吗?”
跟情郎幽会的董丛艳被扰了兴致,强忍着心中的怒意高声道:“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没要紧的事赶明儿再说!”
门外的丫鬟道:“有个官差告诉门房说要找赵护院,奴婢四处也没寻着他,想必还没回来,所以就来通禀夫人,那官差见不见啊?”
董丛艳见赵元华摇了摇头,遂没好气地回道:“不见,快打发他走,就说咱们这儿没这么个人!”
丫鬟应了一声就退走了,赵元华听了片刻,见再无动静,便淫笑道:“我不是在这儿么,怎么没我这个人!那官差来寻我,怕是受了你男人的托付,你就不怕耽误了他的大事?”
董丛艳娇嗔一声怨道:“我男人姓赵,叫赵元华,可不是他张大头!”
赵元华听得一阵感动,自然说尽甜言蜜语。
董丛艳被赵元华的情话熏得晕陶陶的,迷迷糊糊间又说道:“那张大头多行不义,他给那阉人修生祠,听说还害死了好几个讨债的劳工,耽误了他的事情才好,最好让他见了阎王,也算为民除害了。到那时,就没人来烦扰咱们两个了。”
赵元华眼睛一眯问道:“那张友材还害死过人?”
董丛艳嗯了一声心不在焉道:“哎呀,现在说他做什么,真扫兴!我也听他喝醉了酒说得,谁知是真是假。他那么信你,我还以为你还掺了一脚呢,这事你不知道?”
赵元华面色一凝正色道:“我怎么知道,杀人害命这种伤天害理的缺德事我怎会做?”
董丛艳双手环住赵元华的脖颈,娇笑道:“杀人害命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做,偷人妻妾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便做么?”
赵元华把把董丛艳的纤腰揽在怀中,信誓旦旦道:“这不一样,咱们两个你情我愿,纵使为你粉身碎骨我也乐意!”
不知董丛艳是否被赵元华这话触动了心怀,一直压抑的情愫竟再也忍不住了,把头深深地埋进了赵元华胸膛上,忍着女儿家的羞涩低声道:“今夜,就不要走了吧?”
月色如纱,映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