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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我想他了

他们要说的话能是什么,除了教中事宜,不过就是阳骄将和自己一起期间发生的任何事都告诉黑翼。

她始终跟他们有着隔阂,而这隔阂,只要她不乖,那就永远不可能消除。

可是,乖?

她还能怎么乖,乖到失去原则,乖到一切都是为了左息九而活吗?

除非她死,否则绝不可能。

黑翼回头看着忍九走到屋子关上门,这期间她不曾回过头。

他突然想起她离开天蛰教之前的那天晚上。

月色朗朗,她表情近乎癫狂,将匕首插进华绍心脏,推下悬崖。

他记得她当时跪在地上的背影孤寂凄寥,他记得她嘴角微微嘲讽弧度。

可是一夜之后,一切好像都变了,她好像忘记了一切,她好像根本不在意华绍的死。

“她前天晚上见了一个人,很久,我没有查到是谁。”

阳骄开口,打断了黑翼的思绪。

黑翼皱眉,心里有一个念头冒出。

“派人查了没?”

“那人好像有所察觉,一直没有查到。”

黑翼心中的念头越发清晰,“武林盟华绍最近有何消息?”

阳骄思索片刻,“半个月前有人见他出现在云城。”

“你说什么?”

黑翼瞳孔放大,手微微发抖。

阳骄并不知道华绍和忍九之间的事情。

“有什么问题吗?”

黑翼没有回答他,抿着唇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道:“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她不愿意回来。”

黑翼心沉了又沉,表情有些严肃,“还有吗?”

“她中途救了一名男子,结果又将那名男子扔下,那名男子的身份是剑霄门陈扬,更是五毒教主的儿子。”

看黑翼脸色不佳,阳骄微微垂首,“别的就没有了。”

黑翼深呼了一口气,有些凝重地看着他,“尊主可安排了你之后的去处?”

“没有。”

“那你便留在教中吧。”

“好。”

忍九回到自己房间换洗了一身衣服出门看到黑翼在院中的桃树下。

桃树上结的桃子看起来格外可爱。

忍九微微颔首,礼貌而又疏离,一如这十年来的样子,“黑翼使者,可有何事?”

“华绍是不是没有死?”

黑翼开门见山。

忍九面色不变,“我怎么会知道,他当时掉下悬崖你们没有去追吗?”

黑翼眼神复杂,“我以为小姐应该知道,那个位置下面是湍急的河流,流向药王谷。”

忍九一愣,随即恢复如常,“黑翼使者在怀疑我吗?”

“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不敢妄自断言。”

“所以黑翼使者要去禀报给师父吗?”

黑翼微微垂眸,“尊主闭关不得打扰。”

忍九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分毫。

“所以黑翼使者今天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属下只希望小姐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

忍九平静地看他许久,“那么依黑翼使者之见,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呢?”

黑翼垂首沉默很久,有风吹过,吹起他的黑发,但是黑衣沉重,他依旧稳如磐石。

倒是忍九在风中,纯白的衣袂随风而起,皙白的脸庞小巧精致,像是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小姐自己知道,又何必问我。”

忍九微微侧身,不去看他,看的是后山位置。

“师父可给我留了解药?”

黑翼微微一愣,随即又有一个大胆的猜测,“留了。”

忍九没有再追问这个解药的事情,而是转而问道:“我这五个月师父可作了安排?”

“一如往常。”

这句话将忍九最后的希望打破,她看了黑翼一会儿,“知道了。”

她的声音有些轻,不过黑翼还是听到了。

黑翼并不知道左息九和忍九游历这一个多月当中具体发生的事情,他隐约感觉小姐不会善罢甘休。

临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我不是第一个黑翼,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句话忍九不太明白,却依旧让她心底发冷。

他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忍九还是问了出来,她觉得有些可怕。

不是第一个黑翼,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黑翼只是一个代称吗?

“属下的名字是尊主赐的,小姐如果想知道,可以去藏书阁查看。”

说完黑翼就离开了。

剩下忍九有些慌乱地跑到藏书阁。

直到找到天蛰教纪事,极厚的一本书,原来这个黑翼是二十年前才跟在左息九身边,白羽、阴缺、阳骄在黑翼之后才跟在左息九身边的。

那么自己呢,有没有其他的忍九?

忍九,忍九,容忍左息九吗?

左息九的寿命确实是一个谜,他的岁数依旧是一个谜,原来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一个可有可无,谁都可以取而代之的吗?

忍九心里有一点难受,但是更多的是慌张,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的爱情是真是假?

那么他出关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一定要在他闭关的五个月内将幕后之人全部找出来!

黑翼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造成了以后的局面,他只是想让小姐不要和尊主作对。

因为这世人对尊主而言,不过如此,而她对于尊主,极不一样,天蛰教的任何人都可以被代替,除了她。

黑翼还记得小姐说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后,尊主声音喑哑的不下于他走火入魔之后第一次遭遇噬心之痛,那超越肉体的痛苦。

如果小姐翻阅天蛰教纪事就会知道,她的存在有多么特殊。

忍九,忍九,左息九铭刻在她心上,在她之前,从来没有忍九,她是惟一。

只可惜她从未信任过他,一如他之前从不信任任何人一样。

忍九在天蛰教后山过了半个月,在六月十五晚上,忍九接过黑翼递来的解药一口喝下。

表情有些落寞,“我想师父了。”

黑翼接过药碗的手微微一顿,“小姐再等四个半月。”

忍九皱眉看他,“我都不能去看师父一眼吗?”

“尊主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

“可是,可是,可是我是师父的未婚妻也不可以吗?”

黑翼:?!小姐你认真的吗?难道孤独真的有这么大的威力?

尽管黑翼内心有许多的疑问,但是还是如实答道:“不能。”

他现在要立马找白羽阴缺和阳骄问问尊主和小姐之间的进展,怎么一个两个这么能藏事?

那么之前小姐问解药和这个月的安排并不是为了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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