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长记性
小店的老板娘，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见有客人进来，笑着迎上来“两位少侠要吃点什么？本店的牛肉，茴香豆，桃花酒都很不错的。”
秦风道“一斤牛肉，三个小菜，两碗白饭，一壶茶。”
“好嘞！”
老板娘笑着道“那两位少侠这边坐，马上就来。”
两人坐下，老板娘擦了擦桌子，余光已经注意到又有人进来了。
是刚才下来的四个少年人。
“四位要吃点什么？本店的牛肉，茴香豆，桃花酒很不错。”老板娘笑着招呼。
秦风往四人那里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准备收回目光，目光却忽的一凝。
又有人进来了。
“赵镖头，丁镖头！”正在插科打诨的几个镖师立刻站了起来。
壮硕老者点头道“你们吃你们的！”
说着，老者一脸讨好的笑道“丫头，想吃啥，随便点。”
“我想吃牛肉，来三斤。”清瘦老者在旁揶揄道。
“滚你妈的，要吃自己买。”壮硕老者瞪眼骂道，带着赵素芷坐下。
骂了一句，壮硕老者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孙女“丫头，别理老丁头！”
赵素芷连笑都那么清隽如水，浅浅一笑道“丁爷爷想吃什么？”
清瘦老者哈哈大笑，开心道“丫头真乖。”
壮硕老者在旁气得不行，却拿自家孙女没法子。
三人的话早就引起了人群的注意，四个少年还有沈叶都投去目光。
仅仅一眼，四个少年甚至是沈叶都忍不住眼前一亮。
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很美，桃花般的脸，精致的五官，眼中的青涩，使人忍不住有种保护她的冲动。
四个少年不由得痴了，这样的女子，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想凑近她，与她说说话。
“你们几个臭小子看什么呢？”壮硕老者察觉到四人目光，眼睛一瞪，扯着嗓子道。
清瘦老者揶揄道“拱白菜的来了。”
“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健硕老者骂骂咧咧道。
赵素芷埋着头，三人坐在秦风邻桌。
她正巧在秦风对面，刚一抬头，便撞上秦风的目光。
赵素芷心头一跳，本能的想要低头，只是在那清澈平淡的目光下，她却不觉得有任何羞涩。
秦风的目光平淡如水，那种眼神虽然冷漠，但他看任何人都是如此，反而让赵素芷心头安定，目光竟不再闪避。
秦风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这时候老板娘已经把牛肉摆上桌。
但赵素芷却没有收回目光，明净的眼睛如一泓清泉，映出秦风的样子。
……
吃完饭，秦风并不住店，自顾自的走出小店。
店外夜色浓郁，秦风抬头看了看天空。
倏尔，秦风心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小店二楼。
窗户被推开了，一个少女站在窗边，正在看他。
赵素芷没想到秦风会回头，心头又惊又羞，但遇上少年的眼睛，却又不闪不避。
秦风看着少女，她双目动人，是晶莹的，明亮的，像是星辉般的悦目。
这倒是让秦风多看了几眼，一时间没有移开目光。
憧憬中的江湖邂逅，想来也不过如此罢！
静谧的气氛，两人四目相对，赵素芷心头砰砰直跳，但她不想移开目光。
直到一声愤怒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气氛，两人才移开目光。
“臭小子，你看够了没有！”
健硕老者从另一间房伸头出来，愤怒的骂道。
他胡子气得翘起来，自己一个不留神，就有人想来拐自家孙女。
清瘦老者听到这一声怒喝，在屋子里忍不住笑起来，哈哈笑着“看来这白菜是守不住咯。”
秦风没有说话，回了自己的马车，盘坐入定，开始运转内功。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镖队继续启程。
健硕老者对于自家孙女看管得更严了，完全不给别人机会。
周卫对于赵素芷有些好奇，只他没有见到，久而久之，便也失去了兴趣，反倒是和王慧一路上有说有笑，偶尔的亲昵动作，透露出耐人寻味的信号。
秦风对此视而不见，任由两人在车内疯闹。
而正因为如此，两个更加不避讳，举止更大胆了几分。
所谓日久见人心，王慧出身并不好，但几日相处来，说话却越来越不客气，隐隐有看不起秦风的意味，还甚至美其名曰——直爽。
秦风对此也不在意，他无谓与这种人或事计较。
官道很快走尽，接下来的路可谓山水险恶，路上也会有山贼出没。
第一天傍晚时分，镖队停在一条小河边，两岸青山围绕，长着郁郁葱葱的柏树。
几个镖师牵马去喝水吃草，剩下的几个人开始搬出帐篷，准备支起来过夜。
“小兄弟，小姑娘，搭把手把帐篷搬下来，咱们快点支起来，好生火做饭！”一个镖师掀开马车帘子，微笑着道“小姑娘你把旁边的帐篷拿给我吧。”
这句话是对王慧说的，她正和周卫聊的开心，闻言不满道“我正忙着呢，再说了这些事又不该我做，我可是付了钱的！”
这个镖师被说得一愣，脸色尴尬，倒也没说什么，看向周卫。
王慧眼睛一转道“秦风，你去帮忙，周大哥平日里没做过这种粗活。”
此话一出，秦风看了她一眼，道“他没做过，你应该经常做，你帮他做就行了！”
王慧脸色一变，沉着脸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反正你到峨眉剑派也是从杂役做起，难道不做这种事？”
周卫也道“秦兄弟，男儿胸怀可不能这么小，她不过一个小姑娘，说话直了一点，你怎么还跟她计较呢？”
秦风道“直率和无礼是两回事，有些人就喜欢把这个混为一谈。”
说着，秦风露出似笑非笑之色“而且谁告诉你我一定要让她？你胸襟广阔，不如把大家的都给搬了。”
“你！”
周卫被秦风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脸色铁青道“看不出秦兄弟一路沉默，原来如此会说话。”
王慧同样脸色难看道“周大哥，我们出去吧，不想和这种人待在一起。”
周卫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脸色难看的离开马车，待他们离开，秦风却是开始搬东西，沈叶也在帮忙。
几人搬着帐篷，镖师冲秦风笑道“好小子，说话够意思。”
秦风看着他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比起你即将给他们上的一课，算不得什么。”
镖师笑容灿烂道“年轻人不长脑子，吃点亏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