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未知是如许远阔,吾想去张望
“曾四十的经历里，我有读很多书，神话传说中鲲鹏能开时空。”
大花站在正坐着的大猫身边，摸着大猫的背解释了一句。
牛牛冲大花翘了一蹄子，大花咧嘴一笑。
“这周遭木牛飞过几次，封的严密，暂时我们需要从来处想出路。”
大猫抬起一条前腿，在他们围着的旁边，拍过来一块石头，肉垫把凹凸不平的石头摩挲了几下，又用突出肉垫的一只利爪划拉了几下，完了往前推了推。
木耳微微倾身看过后坐正了，冲大猫点点头。
就差手抚胡须那么一下了，估计八岁的人，做那个动作实在有点困难。
大花边想边趴在石头边上仔细瞧，那粗糙的石头被大猫摩挲的一面已是平整光滑，上面简略的线条勾画。
大花分辩出，勾勒着层层盘旋的山脉直上云霄，云霄上下合在一起看，很像他们见过的人身蛇尾的那三个。
“现下我们歇歇，看哪里是这山体的关窍之处。”
大猫将大花看过的那块石头往旁边一扒拉，就势往前伏卧，一爪搭住另一爪。
那块石头咕噜噜散成碎块没了形状。
大花坐下把脸窝进大猫的脖子打起瞌睡。
这里面没见日升月落，不过会天亮天黑，想来和外界有天日的界域是随同的。
如此走走停停，中间还在木牛侦察后觉得不同寻常的地方逗留，过去不少时日。
这天大花想怎么也快走完尾巴了吧。
牛牛“咻”地从前面的山顶飞下来，落到地上蹄子踏着地，鼻子喷着气儿：“前面有个不一样的山，堵着两个老乡……的云！”
……
“老乡的云”是否意指“故乡的云”？
去看看！
大花爬到大猫背上搂住大猫的脖子，木耳坐到木牛背上摸摸木牛脑门。
两只撒开各自奔跑的腿，片刻翻过面前的山峦。
和对面山峦相接靠上的山体上，有别于规律盘旋的山梁，似乎多出一块山形，远远仔细辨别，看着像水滴或者，曾被白居易描述过流传千古的“琵琶”？
四只停住遥遥观望。
那琵琶两边各自伏卧着两座大山一般的“云”：左边仿佛星辰流光点缀了绚丽的云霞，闪烁纷然的羽翼似乎一振就翱翔而去，脖颈埋在羽翅中看不出是什么鸟；
右边的“云尊”美的不遑多让，银光乍泄一样的毛毫覆满全身，九条尾巴雍容地铺在身后，尖尖下巴缓缓抬起，幽幽翡翠湖泊的双眼静静看了过来。
九尾天狐！
翡翠琥珀里泛起一丝涟漪，一条尾巴轻轻从空中摇甩过来。
“真真，吾识得你父，勿怕！”
神魂感应到安抚和温慰，大花的惊讶和紧张悄悄弥散。
大猫歪着头似乎在回想，倏忽一个小山包一样的鼻子现在它眼前。
大猫认真地凑着相对来说很小的脑袋嗅过去。木牛也跟着大猫嗅嗅嗅。
美丽的狐尊湖水样清澈的眼眸弯起一丝笑意。
木耳也收到善意的传达，和大花一起从各自伙伴的背上滑下，站在这边山峦的山巅静静等待。
大猫安检过了，就着后腿端正地在大花身边坐好，牛牛也很严肃地结束确认，迈着沉重的步伐（因为化身为大青牛）走回木耳旁边。
左边的“云尊”迷茫地从羽翅中，缓缓探出一颗两颗三颗四颗……九颗脑袋来，显然有个最主事的，努努嘴示意别的继续去睡觉，自己看清楚多了的四只后，眼中闪出一丝泪光，轻轻靠向九尾狐。
九尾狐眼神黯然，头挨住靠过来的鸟首摩挲片刻。
这是一个令人悲伤、气愤、痛悔最后很无奈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打住！
时空或者不知道的什么比如维度之类的，不一定有先后或者总体意义上的次序！
大花给自己普及了个根据自己经历得出的认知前提。
比如，大花的三个四岁。
继续听故事。
九尾狐、九头雉还有琵琶三个小朋友在家乡分别长大，各自出门玩耍、长见识，实践着“未知是如许远阔，吾想去张望张望”的理想。
三个小朋友先后相遇，发现各自性情、品味以及高大上的三观理想很是契合，于是开心友爱地携手张望远阔的未知。
某一天、某一瞬whatever某一什么，祂们遇到人身蛇尾的她。
很多小友已经发现这个形象很熟悉，好吧，也不取别的代号了，她自称女娲。
女娲身体的上半部分和三个小朋友见过的轩辕族一样，尾巴则和蛇族一样，在祂们的家乡，什么样的形貌都不奇怪，各有各的自在。
于是三个淳朴的小朋友对于热情接近祂们的女娲诚心接纳，作为新的伙伴。
四个伙伴继续“张望”之旅。
女娲很活泼灵动，对谁都体贴善良并周到地相处。很快就在团体里有了话语权、主导权。
女娲很有自己的见解，她和三个小伙伴说：这世界很散漫，什么都没个规矩对错，实在无趣；
这个世界种族都太懒散，很容易没有后代就绝种了，需要繁衍，必须给他们交配的根性；
这个世界需要我们去改造，只有优胜劣汰才会有更辉煌灿烂的未来……
三个小伙伴惊呆了，本来没什么黑白的三观，被女娲一洗……全黑了！
于是旅途渐渐越来越“和谐”，女娲俨然要做领袖，这也是她发明的词语教导给三只的。
而且女娲很是苦口婆心地教导三只，要有努力争得头筹，来获取她赏识的上进心。
她循循善诱地带祂们到了轩辕族的家园，指着断壁残垣的地界告诉祂们：看，我就是从这里厮杀出来的，就要互相拼斗才有最优秀的那个出来！
三只很废材的无法理解贯彻女娲的教导，以致女娲看不到三只的厮杀，从而选拔一个做她的亲信。
三只很难受，想继续去“张望”，和女娲说“汝极佳，汝安享，吾等去”，意思是“你很好，那你享受你的，俺们玩去呀。”
岂有此理！你们这些蠢兽！
想走？没门儿！
三只发现祂们走不了了。
女娲挑起轩辕族内斗之前就做了周密宏伟的规划，种族团灭之后，她首先就把这里圈起来，用轩辕族群的身体和神魂做结界。
本来神魂是很难毁灭的，正常三个小伙伴的家乡没谁去伤害别个、甚至灭人家的神魂，都是在漫长时界中自行消散。
另外也不敢随便灭谁神魂，因为会被人家的家族知道，追索而来很是麻烦。
最严厉的是会有无形的惩罚，具体因不同种群而异，惩罚来源神秘。
轩辕族被女娲从内部贯彻了伟大的丛林法则，加上她自己的部署给团灭了。
本来某个个体本尊以及神魂出事了，其家族会关切，这下全族没了，虽然轩辕族和家乡别的族群一样都没多大规模。
安谧的家乡别的族群，各自安乐都没这儿的精彩，这也在女娲周密计划之内，一切在角落悄悄的秘密的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