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带你孙子走,你们老祖宗,死了!
大花和木耳商量着看看这个宗门的山水。
连佳福亲自拎着重孙子来客院,身后跟着儿子,托着一托盘书。
给连佳福放“惊心鸟”的管事跟着,托盘里几样东西,看着很精致。
“这个不起三的东西冲撞仙童了,我是这东西的曾祖连佳福,忝为惊礼宗四长老。”
说着连佳福行了遮眼的尊礼。
后面他儿子吓一跳,托着托盘不知道该如何。
本来老爷子看他带了管事追着求训斥,冷淡了的心稍微又添了那么点生气,没成想有什么孙子就有什么爷爷!
混账儿子竟然说,既然自家孩子喜欢,反正也是要进炉子的,不如为那童子求个人情,给自家孩子当侍童,断臂接回去算是童子他将功赎罪了。
连佳福彻底冷了心,执事将他吩咐的东西添置全乎了,拎起装晕的重孙子径自往享客峰而去。
他儿子乐滋滋地觉得老爷子默许了,抢过执事手里的托盘,颠儿颠儿地跟上。
那个当耳目的管事苦着脸,把连佳福给两位仙童备着的精致法器接过来,认命地追赶爷俩。
这会连佳福这么一赔礼不说,还行尊礼。
想想他爹一宗的长老……
连佳福也不管不起三的儿子如何,行完礼将儿子手里托盘放到客厅桌子上。
大花的屋子刚被修葺一新,两只在连佳福来之前正一起在客厅,看荷苗儿不知道哪儿卷来的地图,这儿的习惯可能叫“山河图”,三个字在地图上首眉标着。
连佳福进门之前就请院子外面的执事专门通传,不用两只说,一大片荷叶子把地图一卷又成了一条细丝儿,自己找地方溜达去了。
“据客院执事回禀,二位仙童似乎甚爱览阅,汇总了书院一些读物,请笑纳……这些是日常用得上的法器,不成敬意……这些均非赔礼,谨表歉意!”
连佳福说完,又行了一次尊礼。
“这个东西,是我当初种了孽因得的牵扯,如今仙童如不难为,就赏他个肢脚完全,难为也正好……”
木耳和大花第一次见这个“间”的人行尊礼是这样儿的,以为都是拱手来着。
木耳每次在连佳福行礼时候都还个拱手。
连佳福说到“不难为如何或者难为如何”时候,木耳将手里的扇子一开,翻出两条胳膊的小臂。
连佳福说着说着看到那两条小臂停住嘴。
“那位对着花儿伸手的女子,手指头接上了是吗?”
木耳一边将那两条小臂就着扇子,挪到那个放法器的托盘里。
“接……接上了。”
没想到是装晕的矬孙子回答的。
“这手臂也能那么接。”
木耳把扇子抽回来,扇子本来直的装着做扇骨的,这会扭曲的弯弯绕绕的。
“鹏幔是嫌弃木耳用祂托那坏东西的胳膊呢。”
荷苗儿的一丝儿在大花鬓角挠了挠,心念间和大花说悄悄话。
连佳福听了木耳的提示,拱手致谢,不再废话,既然重孙子不装晕了,一脚踢起来,自己先走了。
矬孙子不敢去拿胳膊,他爷爷无知无畏的,伸手就去抓两个孙子的爪子。
“托盘一起带走。”
听了木耳说的,也不客气,捧着托盘撵着孙子往外走。
出去已经不见了祖宗,连他一直嫌弃的、觉得他爹安插的耳目管事也不见了。
这得老爷子往回装啊,他们一窝都没那本事,就算求人也得老爷子求啊!这老爷子越来越不懂事了!
连家真正的“老爷子”心里憋着闷气,领着孙子返回连佳福的峰头洞府,居然等着被通传。那个放“惊心鸟”的也不行礼,端整的整理着什么。
“爷爷,那老祖宗……是不打算给我要到那个童子了吗?”
“……不给要就不给要,又不是多稀罕的东西。”
“是很稀罕的……”
“行了行了,先把胳膊接上,这回宗门出去好几路人马,带回来的童子多的是,到时候你挑着玩。”
“可我就看着那个好……爷爷你求求老祖宗成不,我现在做梦都想着那宝贝!”
“闭嘴!”
连家老爷子也很心烦,孙子一不如意就闹腾,只是这回要的东西老祖宗不给话儿,真是的,不就一个玩物,动动嘴皮子就全了儿孙的意,这修行久了的人,估计就没人味儿了!
这边爷孙俩各自心里委屈、不如意着,终于等到连佳福让两个进去。
连佳福去找木耳之前,脸上还会带些生气的神色,回来已经心平气静。
他回来顺路在邱额元那儿,要了一小瓶丹液。
和进来的爷孙俩说:接胳膊得先切出创口来,本来是有药能避免疼痛的,但是仙童能给出来让你接,已经算给了机会了。看看靳雪花!
爷孙俩傻眼、吭哧了半天,爷爷心疼也就一会,又不是真的能替了去,最后老爷子出手砍晕了孙子。
连佳福翻了翻眼皮。
都说了参看靳雪花的案例了,晕了也给你疼醒了。
连老爷子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呢,他家老祖宗已经切好盘子里断着的小臂,并在创口蘸上了丹液。
踹开绊手绊脚的儿子,在矬孙子嚎叫当中切、涂丹液、对住创口茬子并包扎。
完事儿了。
矬孙子浑身湿透着瘫在地上。没错,连佳福没和以往一样扔榻上。
“带你孙子走,以后自求多福,你们老祖宗死了,以后只有惊礼宗四长老!”
“爹!爹!”
执事进来风卷残云地把爷孙俩利落打包走,趁便把客堂翻修了一遍。
连佳福前脚走,黄敬烈后脚进。
黄敬烈代表惊礼宗先表示歉意,再表示善意,最后表示惊礼宗很多沉疴,因此养活很多家属以及关系户,很是困难以致捉襟见肘的,尤其神珠矿实在不好找,看两位仙童有什么能指点的。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
大花听他绕那么多,也没说重点,只好自己问。
“哎呀,仙童严重了,哪里有让客人劳作的意思。”
“你不说我们就真当你没有,我们准备到处走走,你们这儿要房租的话,我们住了几天给你几天,要没事,我们明天就走了。”
……
要不是暗地里黄敬烈使尽功法都无效,他也不会这么客气和这两个童子说话,多少年了他都只是颔首、抬抬手指之类的,至多和长老们过过话。
“二位仙童误会了,请二位来还没好好浏览我们宗门,新近宗门要举办‘收徒大典’,其中一位长老要收的徒弟,正是和二位相熟、一路护送二位回来的林间从,二位届时去观礼。另外宗门临近山水都还可看,二位既然要到处走走,何不先在惊礼宗走走?”
“那都要钱吗?”
大花端着五岁的脸,认真地问。
黄敬烈一宗宗主,阅人无数,和人绕个千变万变、千条丝万条线已经习惯了,大花这么直接的问,被他解读出别的意味来。
“二位游览中,看什么好就拿什么,我会安排执事陪侍,花用不必二位烦恼。”
木耳头顶的木牛打了个饱嗝,嗝出一块银钱,掉在地上“嘚呤呤”转了几下,“啪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