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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现在的小孩子不好骗吶!

木耳和大花从自家的“钱掌柜”——木牛那儿,支取了些钱,给了“真禧客栈”的伙计,租了个一等间儿。 办好了入住手续,两只就准备去车马市上,把收在楼船的马车和马儿给放出去。 从楼船针尖大小的孔洞中,传出惊实诚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家仙童哎~可别卖了马儿和马车呀,‘呜呜’,那是俺的座驾哎~” “啪”,木牛一爪子拍得楼船癫了个个儿。 :“牛牛,你别磕打我,马儿和我都吃不了多少东西,我照顾着马儿呢,咱别卖了它,呜呜……” 大花和木耳可不是嫌马儿吃喝拉撒麻烦,而是马儿一开始跟着他们时候,五六年了,都在外面蹓跶,很是自在。 之后在惊诧海好几年,一直憋在楼船里,总不是那么回事儿。 被惊实诚这么一嚎,心里更不舍。 索性把马儿和惊实诚都放出来,在客栈房间的当地上,让马儿自己选。 不管是谁,大花和木耳都是跟不了一辈子的。 马儿亲昵地蹭了蹭大花和木耳,轻轻地踏着蹄子,抬头拱了拱桌子上的惊实诚。 惊实诚的鸟眼,泪眼婆娑。 张开两个翅膀,把挨过来的马儿脑袋抱住,肆无忌惮地嚎歌起来。 :“我的马儿呦喂~我的马儿呦~我的心肝呦喂~我的鸟肺呦~” :“闭嘴!” 木牛一尾巴甩在惊实诚站着的桌子上。 他实在见不得大花和木耳可劲儿惯着这蠢鸟。 大花连大猫都没顾得上看一眼呢,心里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儿了。 惊实诚被木牛的尾巴甩的动静,给吓得止住它抑扬顿挫的歌哭。 脑袋趴在马儿鼻子那儿,隔一会还打个嗝。 就你戏多! 木牛烦躁的尾巴在空中甩来甩去。 :“那就待着吧,要是我们离开这里了,让惊实诚先生看顾着马儿,也挺好。” 大花一语定乾坤。 木耳点头同意。摸了马儿一把收回楼船,准备出门。 不管怎么地,都得去车马市一趟,给马儿存草粮。 木耳让大花歇着去,耽误好半天了,早就心红地要看她的大猫、阿喵了。 惊实诚一听不弄走马儿,早欢蹦乱跳起来,眼泪跟着它的蹦跳也四下里飞舞。 果真是“感时花溅泪”哈! 大花抓了抓惊实诚的爪子,虽然凉凉的,却有一颗火热的鸟心。 惊实诚只顾高兴,忽略了大花说的:离开了由它照顾马儿。 木耳出门放出马车,由自家的马儿载着去车马市不提。 大花转了转这个“真禧客栈”的一等间儿。 和暂城的那家很是不同。 养尊国睡都的房舍,都很雅致,最关切“隔音”! 客栈也如此,一定要让客人“睡”得好。 “真禧客栈”从外面看,是三层的楼,进了内里,才发现,客栈是倚着原来一座小山头建成,因此,每一层各有依托,不靠木、竹。 每层都比下面一层退着半间屋子的距离,不仅有了宽敞的走道,更在上下联通之余,布置了隔断。 很有分寸礼让的风雅姿态。 一等间儿不一定在三层,看客人所需挑选。 所以房舍之间本着“礼让”标准而互不关联,因此推开前后窗,都能看到景致。 大花和木耳的客房分了前舍后间,都各有卧房歇息、雅轩游沐。 大花将钗子放在厅里桌上,请白诧看家,自己进了卧房入眠去了。 怎么不是惊实诚看家? 实诚先生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又眼泪啪啦的为马儿陈情,当然是跟着去车马市了。 大花像个石头一样,把自己扔进胎泉,化进藕宝的界里,抱住阿喵又哭又笑。 阿朏休养着醒了过来,只是伤损太过,很是倦怠、嗜睡。 身形还是不满大花一臂之长。 毛色倒是因着在自家藕宝界内、不用遮掩,还了本色。 最主要的是阿朏恢复不够,无力变幻。 大花和她的阿喵鼻子碰着鼻子,很是腻歪良久。 阿朏和大花嬉闹片刻,又沉沉睡去。 大花已经欢喜不已,安置好阿喵,回到胎泉中。 荷苗儿的大叶子揽住她,让她也睡会,它招呼外面。 大花边点着头,边一头栽倒,呼呼大睡。 有城府管事堂的差人来客栈例行查验。 看有无客人“睡意”浓厚,如若呆的久,就要存录在册,万一生了“菇宝”,可是得上交管事堂,至于上交多少,都有例可循。 真禧客栈的伙计本就机巧,又得了木耳给的厚赏,应对差人很是有理有节。 实话实说了各位新客的情形,更把从掌柜那儿拿的“例钱”奉给差使。 大花和木耳两个童子住店,这种异常之事,提都未提。 白诧把租好的客房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覆了如烟水雾,本想着谁不长眼闯空门,就给谁“好看”。 看那伙计玲珑地送走差使,从那边收回自己的衣带,冲对面空空如也之处,眨了眨鱼眼,在树枝间翻了个身。 一会远处一处园林中,一个童子凭空掉了出来,踩住园子里假山的顶端站稳后,长吁一口气。 这俩家伙忒严实,偷窥都窥不着啥,还差点把我给栽回惊诧海去。 和大花、木耳“偶遇”的痞童叨叨咕咕地下了假山,摇着头踱步进屋。 现在的小孩子不好骗吶! 看来真的得出杀手锏呀! 这时,园子的禁制叮当作响。 痞童斜躺在厅中窗下的卧榻上,左手的食指和拇指从并着的样子,轻轻拉开。 榻前映出图像:禁制外,之前他尾随“拐骗”两个童子时候,却突然冒出来的让他无所察觉的那个人,正用行尊礼的两个手臂,“砰砰”敲着禁制。 这人什么路数啊? 咱又不识得你!真是的。 痞童漫不经心地将刚才拉开的左手食指和拇指一并,图像消失。 禁制吵得烦躁,左手捏着的食指和拇指捻了一下,食指一弹。 “啊~”禁制外一声惨叫,渐闻渐远…… 虽然你差点就当着那俩童子的面儿,喊出本尊的名号,想来你是识得本尊。 谁叫本尊惊才绝艳、世无匹敌、开天辟地…… 痞童自己夸得自己有些醺醺然,打起瞌睡来。 这养尊国就是奇异,着实适合好好睡觉! ……但是识得本尊的……人千千万,难道……本尊也个个识得不成? 斜躺着的痞童渐渐滑进卧榻深处,脑子里断断续续地想完刚才那件事。 千里之外一个泥坑里,甄荆霄缓了半夜,才把摔得僵硬的身体鼓捣软和了。 和尺蠖似的,屈曲伸伸地,爬出泥坑,吐了好半天泥水。 坐在干爽的土棱子上,运行魂力,把一身泥水弄清净了。 我不怪你……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和念咒文似的,念了几百遍,顺回了冷静和心气儿。 的确怪不得人家,自己无名之辈,无缘无故地击打人家的禁制。 只是被禁制弹开,而且未伤及自己分毫。 已经仁义之极。 但, 我认准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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